“對不起噢各位同學們,我們現在要為演出做準備了,請大家暫時離開後台可以嗎?”
周荇柔柔的嗓音又不失魄力,女生們雖然有些失望,好歹是全部離開了,原本叽叽喳喳的後台一下子安靜下來。
“蘇教授,請到這邊來,該上妝了,待會也好空出一些時間再對對戲。”周荇二話不說把蘇葉請到一邊化妝,在蘇葉看不到的角度,向江霏麓極富挑戰性地投了個眼神。
江霏麓氣得打碎了牙往肚裡吞——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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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哥,什麼事情這麼生氣?”
音樂社沒有專門的化妝師,但配樂也不需要多專業的妝容,陳嫔作為社裡為數不多的女生,自然挑起化妝師這一大旗。
“我沒生氣。”江霏麓雖說這麼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這是生氣了。陳嫔一邊往他臉上掃開散粉,一邊挑着眼線筆,随口道:“該不是喜歡的人被搶了吧。”
江霏麓一時語塞,居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我……”
好在陳嫔也沒在意太多,自顧自地為江霏麓挑着眼影和口紅。
音樂社的服飾跟舞蹈社的是一套搭配的,妝容也是跟着配,陳嫔為此還頗有些惋惜——難得有這麼多人架子給她化,可惜妝容都是固定的。
“麓哥,我好像給你化煙熏妝啊,我覺得你的臉一定很合适。”陳嫔拿着眼影盤躍躍欲試,就差把小粉刷往江霏麓臉上一鋪了。
江霏麓翻了白眼,打量了兩下鏡子裡的自己:“怎麼感覺沒什麼變化?”
這一句話立刻讓陳嫔火冒三丈:“what!老娘化了二十來分鐘,你給我一個沒變?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時間一晃就快到了開幕式,兩位主持人已經拿着手卡在後台等待了,江霏麓也順便把自己實實在在想追學長的心思告訴了陸易晨。
陸易晨的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最後變成了一句“卧槽!”
反觀微笑的夏路烊,陸易晨忍不住問道:“不是吧,烊子,這你都承受得住?”
夏路烊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已經表明了一切,陸易晨的難以置信變成了震驚,兩分鐘後他終于歸于平靜,一手使勁捏着眉心:“那你說,怎麼辦?酒吧那根鋼管,你是配紅酒還是配白酒?”
“别提這個嘛——我這不是沒辦法,才找你們參謀,要不然,學長就被周荇搶走了。”
“噢……感情是周荇那小子讓你産生了危機感啊,你……”夏路烊話音戛然而止,不遠處蕭苒此時才拿着相機姗姗來遲。
“江學長,相機準備就緒,你們是哪一場?”
“這事我們晚上聊。”江霏麓打斷了三人的談話,起身應付蕭苒去了。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主持人邁着自信的步伐緩緩登上舞台,無論是多千篇一律的開幕緻辭,在這樣的氣氛裡也是熱鬧非凡,台下的觀衆們已經等了快大半天,掌聲在“南方大學85周年校慶,現在開始!”的宣布聲中經久不息。
後台範韶來給自家哥哥加油,冷不防看見了一旁給吉他調音的江霏麓,頓時像看見老鷹的小鳥一樣縮在了範棠身後。
“喲,你這小鬼,”江霏麓眼也尖,一眼就看見了貓着腰躲在範棠身後的小孩,假笑着開口:“還敢來?”
範棠有些不明所以,看向自身後的弟弟,滿臉疑惑。
“我,我來怎麼了……”範韶伸着脖子:“我來看我哥的,跟,跟你有什麼關系……”
好不容易揪着範韶的耳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問清楚了,範棠頗不好意思地跟江霏麓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太調皮了,我回去就教訓他。”
“诶,可别,”江霏麓還挺跟一個小孩記仇,翻着眼睛:“哥哥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你可得了吧,”陸易晨從後面用鼓槌敲了他一下,“跟個小孩斤斤計較幼不幼稚,下個就是我們了,轉心看台上。”
衆人皆站好隊形,司徒若已經把腳踝上的藥膏揭了,束好舞鞋重複強調幾點注意事項。末了,她繃緊的神情終于松了下來,朝衆人鞠了一躬。
“這些天多虧大家的配合,這次的校慶剛好也是我在校的最後一年,承蒙大家的照顧,把舞蹈社打理地這麼好,再次謝謝大家了!”
說罷,她又鞠了一躬。衆人心裡挺不是滋味,紛紛擺手:“哪有哪有,多虧了司徒學姐……”
明明司徒若之前對舞蹈社的社員都很苛刻,可就在這一瞬間,社員們的心裡都五味雜陳,有人輕輕出聲。
“學姐,這次的演出,就包在我們身上吧。”
這個聲音出來後,社員們紛紛附和。
“是啊學姐,包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