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漫天的花瓣落下,一輛精緻的,由十八隻朱鸾鳥拉就的車架出現在天際,緩緩行駛過來。
如此美輪美奂的場景,沈初言也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愣了愣。
直到鸾架飛到眼前了她才反應過來。
“真是好大陣仗。”沈初言贊歎道。
精緻的鸾架晃晃悠悠了好久才落到地上來,從天雲絲和南海珍珠織就的車簾中伸出一隻素白的手來。
來者身着暗紋綠紗衣,頭頂的飛仙髻如蝴蝶震翅,高高挽起。那身姿無比輕盈,再加上容顔美豔,眸光含水,随着她的出場,無數花瓣随風起舞,高高在上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若說世上有仙女,那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綠韻?”
沈初言有些詫異。
她揉了揉眼,晃晃腦袋清醒了會兒。
倒還從來沒看到過她這麼有排場的樣子。
她看向搭載着綠韻過來的這輛精緻絕倫的鸾架,稱贊道:“你這車挺好看的。我剛才被雷劈了一下,不知道是誰劈的,你有看到嗎?”
綠韻一言未發,神情高傲,目光如看蝼蟻般看着沈初言。
看着她這破罐子破摔,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樣子,心下暗自鄙夷了一番。
看來是淪為廢人,自甘堕落了。
她擡了擡右手手指。
從她鸾架後,出現了一躺兩站,三個鼻青臉腫的外門少年。
是昨天的那幾個外門弟子。
“是你們。”
沈初言看到這幾人,清醒了一些。
特别是看到躺着的那個,他腹部一大灘血迹,竟是被人生生斷了靈根。
從此不能再修行了。
三人中的跛子看到沈初言,耀武揚威道:“哼,你這個蠢女人,昨天竟然敢無端打我們,你還私自潛入内門,我們已經将此事告知了扶居山洞主,你完蛋了你!”
“啊?”沈初言摸不着頭腦。
“什麼叫我無端打你們,明明是你們先來招惹的我。我不把你們揍死,已經算對得起你們了。再說了,我入内門怎麼了?我入内門是因為有事情,而且已經得到了宗主和三長老的首肯。”
說着,沈初言朝綠韻點點頭,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間的半片門主牌。
“你,你說謊!”
跛子朝前一步,大聲呵斥道:“你一個外門弟子,還是我們宗門的恥辱,還想見到宗主,你做夢吧你!”
沈初言白了他一眼,“我見不見得到關你什麼事?”
“你看!你就是說謊!扶居洞主,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他躬身跪拜在綠韻面前,一臉心痛道:"我同伴都被她打得靈根斷裂,以後再也不能修行了,洞主!"
綠韻的身子站得更加筆直了些。
她看向沈初言,"是這樣嗎?"
"肯定不是啊,"沈初言否認道:"我還是有分寸的好吧,幹嘛要置他于死地,我自己就沒了靈根,我知道那有多痛……"
沈初言無語地看向那個跛子,“綠韻,啊不,洞主也不是黑白不分之人,我這邊确實有三長老的玉牌,宗主也知曉,她看一下就知道了。你們這些小弟子要告狀,你也得挑對人啊。”
沈初言說的笃定,可話音剛落,一道鎖鍊就牢牢地把她鎖住。
沈初言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被鎖鍊牢牢鎖住的雙手和雙腳,不解的看向自己面前的女人。
“綠韻,你這是幹嘛?”
綠韻高昂着臉,神色淡然而倨傲。
“外門弟子入内門,違反宗門規矩。重傷同門,心腸歹毒。到現在還冥頑不靈,該接受懲罰。”
“啊?不是,他真胡說的,我身上有玉牌。”
沈初言挺了挺腰杆,向她示意。
綠韻看到了沈初言腰間的半片玉牌,她右手食指一動,玉牌飛到了她手中。
卻道:“巧言令色。現在再加上一條,偷盜門主令牌,罪加一等!”
沈初言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即将頭扭到一邊,無語的哼了一聲,像鋸了嘴的葫蘆般堅持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來内門是有事情,玉牌也是宗主給我的,不信你去問宗主和三長老好了。”
“無稽之談。宗主怎麼會管你。”
綠韻根本不管她說什麼。
她手指輕輕一動,沈初言便感覺右手一陣劇痛。
她的右手,斷了。
沈初言不可思議的看向綠韻。
“不是,你來真的啊,綠韻。我敬你是我師兄的未婚妻,但你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吧,我已經說了這個東西是宗主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去求證,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你何必在這裡動用私刑呢?!”
綠韻卻不屑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