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上古禁咒?"陸涯湊過來好奇地看了一眼,可就是那一眼,他的全部心神就被那件嫁衣吸引。他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進去。他身上的靈力開始不受控制地湧向嫁衣,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漩渦吞噬。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露出呆愣的神情。
"聚神!閉眼。"沈初言的聲音急切而有力,如同洪鐘般透過他迷茫的神識傳了過來。
陸涯猛地打了個寒顫,終于清醒過來。他連忙閉眼,轉過身,捂住胸口後退兩步,臉上寫滿了恐懼:“師姐,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這嫁衣上的紋路……好像在吸我的靈氣!”
嫁衣上的金線突然暴起,化作千百條毒蛇撲向二人。
沈初言瞳孔微縮,靈氣暴漲,她那把平平無奇的凡劍上,青色劍穗無風自動。長劍嗡鳴出鞘,劍身流轉的符文瞬間照亮整間屋子。
劍光如瀑,斬斷的金線落地竟發出金屬碰撞之聲。沈初言五指張開,淡金色的靈氣凝成巨網将整件嫁衣裹住,嫁衣下竟滲出暗紅血珠。
“這是活人血繡的禁咒。”沈初言聲音發冷。
靈氣下,嫁衣内層露出半張人皮,依稀能辨出女子清秀的眉眼。
沈初言剛準備将這東西完全毀了,可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身穿黑袍的女子站在高台上,手中握着一柄長劍,她的衣服上刻滿了類似的符文。那女子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現,周圍彌漫着一股強大而邪惡的氣息。
沈初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她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試圖抓住那一閃而過的記憶。
這人是誰?為何給她一種熟悉感。
而她明明是第一次見這種類型的花紋,為何會下意識知道這是禁咒?
“師姐,你怎麼了?”陸涯見沈初言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沈初言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閣樓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迅速躲到了繡架後面。沈初言的雙手迅速結印,一道靈力屏障瞬間将兩人籠罩,屏蔽住了他們的呼吸。
閣樓的門被輕輕推開,林福舉着燭台走了進來,火光映出他扭曲的笑容。他的腳步沉穩而緩慢,目光在閣樓内掃視了一圈。随後,他緩緩走到繡架前,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嫁衣,他枯枝般的手指撫過嫁衣,暗啞的嗓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第九個了……還差最後一道生魂。”
突然,嫁衣上的血珠凝聚成箭射向林福。林福冷笑一聲,袖中飛出三張符咒,血色箭矢在距他眉心寸許處化作黑煙。
“不聽話的容器。”他擡腳碾碎地上的人皮碎屑,燭火在他凹陷的眼窩中投下深不見底的陰影。
陸涯屏住呼吸,心中暗自警惕,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劍柄,手心裡全是汗水。他的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就在這時,林福忽然轉身,大步離開了閣樓,腳步聲漸漸遠去。
陸涯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聲說道:“師姐,我們快走吧,這裡太詭異了。再待下去,我怕被發現。”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像是被驚吓過度。
沈初言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忽然看到繡架旁邊的妝匣中露出一角書信。她心中一動,伸手将書信抽了出來,展開一看,隻見上面寫着幾行字:“今夜子時,枯井旁見。——林福”
沈初言皺了皺眉,将書信仔細收好,低聲對陸涯說道:“我們走。這封信或許是關鍵線索,看來今晚的枯井旁,會有一場好戲。”
二人轉身剛要離開房間,沈初言腦海中突然閃過那繡架上散發着詭異氣息的嫁衣,她猛地頓住腳步。
沈初言微微側身,眼神變得犀利,望向那件嫁衣。那嫁衣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視,金線繡成的花紋在黯淡的光線下微微顫動,像是在挑釁。
沈初言輕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毫不猶豫地擡起手,掌心迅速凝聚起一團靈氣,靈力光芒在她手中跳躍閃爍。随着她手腕輕輕一揮,那團靈氣如一道閃電般射向嫁衣。
刹那間,嫁衣被靈氣包裹,發出滋滋的聲響,緊接着,火焰從嫁衣的邊緣迅速蔓延開來,火光跳躍,映紅了沈初言冷峻的臉龐。
不過眨眼間,火焰熄滅,那件詭異的嫁衣已經化為灰燼,緩緩飄落在地。
沈初言看着地上的灰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低聲說道:“差點忘了你這鬼東西。”聲音清冷,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