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書意,你能不能替我們保守秘密啊?我婆婆他們還不知道這個事。”
回到房間,朱見弟紅着臉輕聲說了句。
付書意也不是個多事之人,隻會想到周雲說的那些話,替朱見弟鳴不平。
自古以來好像女人沒生孩子,就是天大的罪過,還被人說什麼不會下蛋的雞,諸如此類等。
從來沒人會去指摘一個男人。
好像生孩子都是女人的事,跟男人沒任何關系。
“可是見弟嫂子,現在别人都以為是你的問題,你要是不說清楚,以後還怎麼在這個村子裡呆啊?這麼大的事兒,你得受多大的委屈啊,再說了,這生孩子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壓力都自己受着!”
“書意,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想想,你不長哥是男人,這種事要是在村裡傳開了,他有什麼臉面活着,将來還怎麼做人啊?他是我的男人,我理應幫他瞞着,大不了我這輩子擡不起頭來做人,也比他被人嘲笑要好啊!”
說着說着,朱見弟委屈地落了淚,未免被人發現她别過身去,偷偷抹掉幹淨。
“你們沒想過去醫院看看嗎?”
“我提過,可是不長不同意,而且我們這地方小,要是在醫院碰到熟人,不就尴尬了嘛?”
“别的醫院呢?去市裡瞧瞧?”
“去市裡不是要花錢嘛,你幹媽那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家裡的錢都歸她管,要想從她兜裡拿出點兒錢來,就跟要了她命一樣。”
無窮無盡的夜,歎息聲此起彼伏。
“那你讓不長哥自己去跟家裡說呗,如果确定是他的問題,他不去治病的話,你們這孩子啥時候能懷上哦!”
原書中隻是簡單記載,因朱見弟不孕不育,最後被周雲趕出門。
最後因接受不了這些滿天的流言蜚語,選擇了跳河。
現在她已經穿了進來,絕不可讓這種悲劇重演。
夜色越來越沉,四人都沒了睡意。
朱長弟翻來覆去睡不着覺,而付書意則是沒吃晚飯餓得胃開始痙攣,根本就沒法睡。
再者她還不敢翻身,怕這一翻身床給弄塌了。
“書意,你家男人體格那麼強壯,是不是這方面特别強啊?”
朱長弟紅着臉問道。
一開始聽周不長要跟簡文軍一塊兒睡,她心裡有些埋怨,以為自己又被嫌棄了,殊不知人家隻是想取取經。
這是什麼問題?
付書意瞬間清醒過來,想起剛剛聽到的對話,臉也刷的一下通紅。
她其實也挺好奇當周不長問出那些問題時,簡文軍是如何回答的?
見付書意沒有回答,朱見弟又補充道,“你們不會還沒圓房吧?”
九十年代雖不像六十年代那麼保守,可這都成婚三天了,再不圓房也說不過去啊?
兩人既是已是夫妻,那例行公事也無可厚非!
付書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繼續保持沉默。
“書意,你這可不能大意啊,男人那方面不行的話,生孩子可就是個大難題了。”
朱見弟都開始着急了,又拉着付書意科普了一些關于性方面的知識。
付書意本來就沒将這些當回事,可聽朱見弟長篇大論一堆,也開始擔憂起來。
莫不成簡文軍真不喜歡自己,所以才不肯碰她?
是嫌她太胖了嗎?
付書意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脂肪,那麼厚的一層。
也是,如果自己是個男人,估計也對這樣的女人提不起興趣來。
想着想着,付書意有些失落,再加上餓得不行,她想去找點水喝填填肚子。
于是拿起床頭的手電,輕手輕腳打開了卧室的門。
誰知門一打開,就迎面撞到一個人,借着手電的光,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想起剛剛周不長跟簡文軍那些赤-裸-裸的對話,付書意略顯尴尬,紅着臉問了句,“你……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啊?”
簡文軍溫柔地在付書意耳邊說了句,“你不在,我睡不着!”
就這一句,撩的付書意臉都紅到脖子根,心跳更是快了好幾個節拍。
之前簡文軍從沒往男女那方面想,可今夜聽周不長科普的那些知識,讓他血脈膨脹,要不是在别人家,恐怕早就想跟付書意……
周不長跟他說,這女人就是朵花,要需要男人滋養的。
而且如果男人長期不碰女人,女人會失落,會難過,會覺得男人嫌棄她?
女人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可他從沒嫌棄過付書意,他隻是看到大-腿處的磨損,他心疼,不想再做欺負她的事兒。
血脈膨脹的簡文軍好想試試,此時此刻付書意就站在他面前,他好想親上去,就親一口。
春意蕩漾,淺嘗辄止!
不行,不能這麼幹,不能傷害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孩。
“那個,我想你晚上應該沒吃東西,我剛從廚房拿了個荞麥餅,這個是純五谷餅,能充饑,你先吃個墊墊肚子,這個保溫杯裡是熱水!”
“謝謝!”
“沒……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房去了!”
簡文軍說完溜之大吉,付書意也趕緊吃完回屋。
但剛剛那種莫名觸動的心緒,這内心就像一盆火,鮮明而跳躍。
内心深處的那簇火苗整整燒了一晚。
就這樣四個人各懷心事睜着眼睛到天亮。
次日天剛亮,簡文軍跟付書意就起了床,若是平時肯定讓付書意再多睡一會兒。
可現在畢竟是在别人家,總不能起太晚了。
兩人也不敢在周家吃早飯,付書意的飯量也不是周家能承受得起的,所以一早就去辭行,打算趕去外婆家找父母。
朱見弟怕他們路上餓,還是給塞了兩個饅頭。
付書意謝過後就匆匆趕路。
不過這兩個饅頭還不夠付書意塞牙縫的,剛走到村口就開始餓了,她兩口咽下一個饅頭絲毫緩解不了這份餓意。
簡文軍便帶付書意找了個店打算買點零食充饑,剛進店就看到付志強跟李嬌花。
這兩人風塵仆仆背着大包小包,付志強的腿也瘸了,而李嬌花臉上都是傷,眼周也腫了一圈。
“阿爸,阿媽,你們從外婆家回來了?我還正準備去找你們呢?”
看到父母被打成這樣,付書意紅着眼眶,眼淚不争氣掉了下來,内心深處充滿自責。
“意意,你怎麼回來了?文軍呢,他沒陪你一起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