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潔世一的情緒頓時高漲了起來。

看出千切豹馬有話要和石黑流說，和人敲定了每天的練習時間之後，潔世一便識趣地離開了，順帶拖走了想在一旁旁聽的蜂樂回。

于是——

便隻剩下了千切豹馬和石黑流兩個人。

“為什麼是我？”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千切豹馬的話就多了起來：“ROOM Z的‘強者’很多，單從我的表現來看，我不覺得我有哪裡能夠讓你另眼相看。”

“這是說的什麼話？”

石黑流的眉毛上挑，站起身來走到正對着千切豹馬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不是一直有在和我說話嗎？”

“你到底在說什……”

“你的眼睛。”

笑着打斷了千切豹馬的發言，見人皺眉看向自己，石黑流的唇角上揚，伸手指了指對方的眼睛：“這裡一直在告訴我，說你不想站在人群的後方，希望能像國神和潔一樣靠自己的能力射門得分。”

“……”

“你看起來好像很驚訝。”

像是猜到了千切豹馬的想法，石黑流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會三番兩次地提到你，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相比起隊裡的其他人，我對你更加在意。”

這倒是實話。

千切豹馬點了點頭，眼底的情緒翻湧。

千切豹馬不是傻子，所以他自然能夠看出從第一場比賽開始石黑流就對自己過分關注，甚至一度做出了類似“威脅”的發言。

“我隻是不太明白。”

“這種事情很難懂嗎？”

石黑流的表情迷茫：“比起我這種半吊子的門外漢，千切對足球的熱愛顯然要高得多，所以我不能理解……在有中傳配合的前提下，你為什麼總是縮在後方，而不是靠着自己的能力進球。”

“……”

這個人他懂什麼？千切豹馬在心裡想道，拳頭無意識地攥緊。

ROOM Z的其他人不知道，早在一年前，千切豹馬的右膝前十字韌帶斷裂，當時醫生告訴他如果同一個位置再次受傷，那麼他怕是再也沒辦法踢球了。

那是一種恐懼。

過去千切豹馬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足球，而他也打從心底裡相信，隻要他能一直踢下去，未來一定可以成為職業級别的選手。

但是當醫生告訴了他這個噩耗之後，千切豹馬開始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的莽撞會害得右膝再次受傷，也害怕自己真的就像醫生說的那樣，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踢球。

“所以呢？”

石黑流的眉頭皺起，一臉的不以為然：“你就是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在右膝已經養好的情況下畏首畏尾，簡直讓人看不下去。”

“那是因為石黑和我不一樣！”

不知道是被石黑流的哪句話刺激到，千切豹馬的聲音擡高，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石黑流的領子：“你根本就不懂！如果我再一次受傷，我就再也沒辦法踢球了，更别提去談什麼夢想！”

“……”

“抱歉。”

心裡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太沖動了，千切豹馬深吸了一口氣，狼狽地将手松開了。

“不懂的人應該是千切吧？”

“……哈？”

千切豹馬的眼睛睜大，蓦地迎上了石黑流的視線：“你……你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夢想什麼的，我的确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應該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