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怕怕飛~”
小燈燈輕聲安撫,小手一本正經的輕拍着。
倍受驚吓的白止語緩了緩,他埋着腦袋,輕輕呼出一口氣。
“燈燈……”白止語張開手,眼淚汪汪的朝燈燈慘笑。
貼心燈燈鑽進他懷裡,兩個人像是災難下抱團取暖的小動物,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皮富貴大概這輩子都沒辦法理解,白止語為什麼這麼恐懼所有他認為有威脅性的人形活物。
他認識白止語之前,白止語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猛猛連踩三公裡自行車沖了回來,沖進房間,寬厚的肩膀逆着光,像是頂着千山萬水的極限,從黑暗中沉沉頂開一片安穩。
皮富貴一把把小燈燈撈到懷裡,把熱乎乎的奶茶塞給白止語,語帶嫌棄。
“下次還敢跟這小崽子胡說八道不?”
他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單手把燈燈抱到腿上坐上,玩味的逗了逗懷裡的小崽子。
白止語此刻已經緩過來了,他抱着杯子,眯着眼睛不确定的看了好幾分鐘,憋出一句。
“天呐。”
這可是——
聯名杯!
摳門如皮富貴,超過五塊錢的活動永遠不出席,這種平時能打折購買但聯名賣原價的東西,他從來連看都不看一眼。
怎麼?
果不其然,皮富貴立馬說:“我給你代買的,給錢。”
白止語:“……從房租裡扣成不?”
不過真的還有房租嗎?
皮富貴的房租交水電和各種生活用具,巫白的房租用來買菜,老四的房租用做飯打掃衛生抵。
白止語已經很久沒見到所謂的房租了。
皮富貴隻得承認:“被你看穿了,其實我接了一單聯名代喝。”
真不愧是你,皮摳門。
小燈燈揚起臉,好奇問:“哥哥,什麼是代喝咩?”
“代喝就是……”
皮富貴解釋的話語一頓,突然虎起臉,嚴肅批評燈燈。
“小崽子,我還沒問你罪呢,你反倒問我了。”
他掐住燈燈軟乎乎的腮幫子,不懷好意的咧嘴笑了,兇殘發問:“說,為什麼謊報軍情!”
燈燈被掐着腮幫子,含含糊糊的說不清話,眉心皺起兩個可愛的小尖角,反抗似的搖晃腦袋。
“唔唔嗚嗚嗚——”窩沒有啦!
是哥哥燙燙的哇。
小燈燈捂着小臉,委屈巴巴的,連比劃帶反駁。
總結一句,都怪白止語胡言亂語,燈燈是好心幫倒忙。
法官皮富貴宣布,各打三十大闆。
他拍了一下燈燈的小屁股,把燈燈趕出去吃飯。
燈燈不高興的撅起嘴巴,小小聲反駁:“不許打我的屁屁QAQ。”
屁屁痛痛的!
他捂着小屁股,不高興的對着獨裁的二哥哼了一聲,四哥在外面一呼喚,他樂颠颠的跑走了。
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皮富貴和白止語。
皮富貴沉默一瞬,老大一個男人不理解的皺起眉頭,語氣連歎帶怒十分不理解。
“老四有什麼好怕的,陌生人你怕,我們都是你撿回來的你也怕,白止語,你可真是——”
他想不到要怎麼說他,再一看白止語到現在為止還縮在桌子下,看都看不清人形。
皮富貴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一拍大腿,服了。
“白咩咩。”他大喊一聲,指指點點:“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皮富貴恨鐵不成鋼的走了,團在桌子下的被子動了動,拱出一個雪白的獅頭。
白色的獅頭小羊在空中晃了晃腦袋,毛茸茸的獅子頭撲簌簌不停往下掉落毛發,他打了一個噴嚏,把下巴搭在蹄子上,慢悠悠的晃了晃尾巴。
嗷嗚一口,銜住了皮富貴帶進來的大白菜,慢吞吞的咀嚼,嚼着嚼着就忍不住抱頭歎氣。
哎,他也(嚼嚼嚼)不想的(嚼嚼嚼)哇!
“哥哥哇。”小燈燈探進一個腦袋。
“咻”松開的被子瞬間裹緊。
小燈燈背着手,糾結着手指背在身後,他腳尖對着腳尖,聳拉着腦袋,乖乖的認錯。
“對不起啦哥哥,燈燈不知道哦,哥哥現在好了嗎?”
燈燈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會怕人,燈燈隻是關心哥哥,燈燈不想被哥哥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