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語啞口無言，隻好抱着燈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慫慫的把腦袋埋進燈燈的脖頸裡，鴕鳥似的忽略那幾聲暴躁的敲門聲。

皮富貴似乎知道事情早已成定局，暴躁的罵了幾聲，慢慢沒聲了。

“哥哥，茶是什麼，燈燈為什麼不可以喝茶捏？”

鴕鳥自欺欺人時，小燈燈眼睛從門闆轉到哥哥身上，好奇的扯扯哥哥的衣服。

他滿眼好奇，黑黝黝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天真無辜極了。

白止語弱弱的說：“哥哥也不知道。”

“哦。”燈燈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他喝到了好喝的奶奶，心裡高興，忍不住搖頭晃腦。

“哥哥哇～”他蹭到白止語身邊，親昵的蹭來蹭去。

小燈燈悄悄湊到哥哥耳邊，這一回他的身上帶着奶茶香，是綠茶混雜着奶味，香香軟軟的小奶茶燈燈。

白止語側耳，就聽小燈燈在耳邊問：“哥哥，我們今天也玩遊戲咩？”

白止語低頭，小崽崽雙眼晶亮，似乎十分期待。

他搖搖頭，告訴燈燈：“哥哥今天要看番。”

“番？”燈燈困惑歪頭。

除了打遊戲，白止語日常生活是看番。

霸權番他期期不落，偶爾還會看點無腦異世界廁紙。

小燈燈在，白止語手指一點，點開了一部日常泡面番。

白止語第一次有人陪着看番，他語氣溫和，耐心的解答小燈燈的每一個問題，說着說着，他突然意識到，小燈燈其實是個小話唠寶寶。

小話唠寶寶的小腦袋瓜裡，滿是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

白止語回答着回答着，總算明白了小崽崽為什麼不能喝茶。

太精神了崽崽！

以往不到十點絕對犯困的小崽崽，到晚上十一點都還很精神，小嘴叭叭纏在白止語耳邊好奇的問東問西。

燈燈枕着哥哥肩膀，滿臉好奇的盯着手機屏幕，一點也不見困倦。

白止語手指微動，無聲關掉手機，與小燈燈面對面躺在一起，他抓着被子，發絲散落在枕頭上露出他柔和的眉眼。

他語氣輕柔，有商有量的：“燈燈，我們睡覺好嗎？”

小燈燈十分乖巧，他揉了揉眼睛，乖乖的答應：“好哦。”

閉上眼睛沒多久，小燈燈動了動，貼近哥哥，圈住哥哥的脖子小小聲在耳邊嘀咕。

“哥哥，我想喝水。”

白止語給他端來了水，他咕噜噜喝了一杯，嘴巴亮晶晶的。

喝完水，他們又躺回被窩。

沒過多久，小燈燈動了動，又悄悄說：“哥哥，我想噓噓。”

白止語不得不起來帶着燈燈去噓噓。

折騰了一圈回來，燈燈在被子裡蹭來蹭去，一翻身抱住白止語的脖子，嘴巴動了動。

白止語一把捂住他的小嘴，悄聲商量：“燈燈，我們睡覺好嗎？”

還很精神的小燈燈扁扁嘴巴：“好哦。”

白止語輕輕拍拍他的後背，意外熟練的輕輕哄他入睡，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拍子溫柔極了，像是窩在足以遮蔽風雨的避風港。

白止語眉眼柔和缱绻，垂眸睫羽顫抖間落下一片陰影，遮住他溫和的眸光。

在這樣溫柔的輕哄下，小燈燈的意識像是在雲裡飄，飄着飄着，他好像升空化作一條滑溜溜的小蛇，在空中搖頭擺尾的螺旋飛天。

無數燦燦霞光穿透雲層，灑落在小燈燈的身上，小燈燈沒爪沒角，更沒有翅膀，猩紅的鱗片在霞光中宛若最深紅的暮色，自由的穿透雲層，搖曳向上。

無數人影從他身側飛過，高高在上的影子沉沉從雲端探出，轉瞬間，白雲化作黑幕，閃耀的雷光如龍流竄，滋啦閃爍在身側。

天外佛音與鐘聲齊齊響起，浩浩蕩蕩的傳入耳中，敲響了催急遲暮的訊音。

小燈燈搖曳閃躲，嘩啦啦的雨點敲打在他的身上，試圖澆滅一切。

他不躲不避，口中銜着的火焰光芒大盛，一隻火鳥從光中張開翅膀，猛然騰空而去，在空中發出一聲似鶴似鴉的鳴叫。

“唳——”

……

“不要跑、燈燈的星星……燈燈沒有星星就不亮了嗚……”小燈燈呓語着，嘴巴颠三倒四的念着混亂的詞句。

他閉着眼睛，不知道在做什麼夢，整個人在床上扭來扭去。

白止語睜開眼，拉住他的小手試圖安撫。

沒想到下一秒，手裡的小手變作滑溜溜的鱗片，白止語渾身一僵，一條靈活的紅尾巴從掌心一略而過。

白止語掀開被子，猝然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