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星瀾迅速拉弓,箭矢卻在離弦的第一刻被化為齑粉。
沛然轉眼間來到了司空星瀾的面前,他擡手出拳,直逼後者面門。
司空星瀾以長弓做劍,抵住沛然的進攻,随後拉弓射箭。
沛然偏頭躲過司空星瀾的箭,臉上卻被劃出一絲血線。
姜蕪擡眸看着睢羲,看着他風輕雲淡地化解着司空星瀾和宮琉雅的招式,眼神逐漸陰沉。
商扶庭提劍沖了出來,卻被姜蕪攔下。
“打得過嗎?别上去送死了。”
姜蕪推開商扶庭,側身躲過一柄揮來的巨斧,喚出無心亂抽向面前礙事的修羅,随即飛身攻向睢羲,她反轉手腕,用長劍刺向後者。
李先尋取出長刀對上揮着巨斧的健壯修羅。
睢羲這才分出一絲眼神給姜蕪,不過也隻是睨了她一眼,随即便專心扼制起司空星瀾和宮琉雅的招式。
姜蕪雙唇一抿,進攻的招式越發地狠毒刁鑽。
睢羲擡手的瞬間,姜蕪的長劍便無法再前進一分,他隔空抓住與沛然糾纏的司空星瀾,随即将他從屋頂上甩了下去。
“星瀾!”
季易擋在了宮琉雅面前,獰笑道:“你的對手,可是我!”
姜蕪旋身,長鞭迅速延展,纏住了司空星瀾的腰,将他安全地放在了地面上,随即又将長鞭甩出,分别纏上睢羲的雙手。
姜蕪擡手一扯,睢羲的雙臂立刻被絞在一處,鮮血瞬間湧出,浸濕了長鞭,淅淅瀝瀝地落在地上,使他無法繼續動作。
“濯濯,你學習段懷野捏訣施法,難道忘記修羅根本不需要這一套嗎?”
睢羲周身戾氣大漲,黑色的霧氣鋪天蓋地,将整個萬毒門完全籠罩了起來,亭台樓閣在戾氣的侵蝕之下帶着傾倒塌陷之勢。
姜蕪驚恐地看着四周被戾氣淹沒的一切,攥緊了手中的無心亂,“何必要如此?”
戚诃讓衆人退至藥房中,催動結界将整個藥房籠罩起來,将衆人護在其中。
沛然與季易落在藥房門口,神情得意地看着四周的戾氣蔓延,隻待裡面的人真元消耗幹淨,結界一破,他們便打算沖進去進行一場屠殺。
大雨瓢潑,戾氣彌漫,不消片刻萬毒門便會夷為平地。
隋垂枝神情焦急地看着勉勵維持結界的戚诃,上前一步,“門主,讓我試試。”
戚诃說:“這種程度的戾氣如同化骨水,沾上一點便會屍骨無存,現在不是時候。”
隋垂枝大喊,“門主,即便是您耗盡真元,這個結界也維持不了多久,不如讓我搏一搏。”
戚诃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門主!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隋垂枝看了一眼身上挂傷的司空星瀾和宮琉雅, “若是結界破了,我們都會交代在這裡的,門主!”
戚诃厲聲道:“此事勿要再提,我說不準便是不準。”
藥房搖搖欲墜,門窗皆有湮滅的痕迹。
商扶庭見狀,攥緊了手中的太初劍,心中又急又怒,他擁有消滅修羅的神兵利器卻無法發揮它全部的威力,導緻現在所有人都身陷囹吾,無法脫身。
“太初劍......太初劍......”
沈确覺得商扶庭狀态不對,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關切地問道:“師兄?”
商扶庭倏地看向沈确,突然想起在聞香鎮所發生的一切,揚聲大喊道:“霧沅,封閉我的五感六識,讓我陷入幻境!”
沈确不解地看向商扶庭,“師兄?為何要那麼做?!”
“隻有那樣才能發揮出太初劍真正的作用,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一道紫黑色的法術憑空而現,直撲商扶庭面門。
隋垂枝見勸不動戚诃,從懷中取出一隻藍色的珠子,猶豫着要不要捏碎。
商扶庭一驚,應聲而倒。
沈确一驚,“師兄!”
宮琉雅問道:“扶庭怎麼了?”
季易和沛然站在藥房外,看着他們做最後的垂死掙紮,接着他們便發覺出了不對,立刻往一旁閃去。
一道驚天白光破門而出,瞬間将遮天蔽月的戾氣斬開一線。
商扶庭的墨發逐漸褪去顔色,變得雪白,勝似白雪一般,他撐着太初劍起身,立刻飛身掠了出去。
劍光延綿數千裡,所過之處皆有一道劍痕。
姜蕪看着面前被斬開的屋頂,神情不定地看着藥房的方向。
幾個修羅迅速退了回來。
季易擡手遮眼看着藥房的位置,“好強的劍氣,這又是戚诃做出來的玩意嗎?”
商扶庭持劍掠了出來,直逼睢羲,雪白的雙眸中無求無欲,一片淡然。
姜蕪一驚,立刻飛身上前,用無心亂擋住了來勢洶洶的太初劍,她咬牙看着商扶庭,絲絲縷縷的鮮血從她的口中溢出。
四周的戾氣逐漸散去。
季易震驚地說:“這麼強?”
戚诃看向隋垂枝,出聲道:“可以試試,先尋幫枝枝控制毒氣。”
隋垂枝颔首,她跑出藥房,飛身躍上屋頂,扯下了身上的披風,将體内的毒氣混在真元之中散了出去,如同出柙猛虎一般。
沛然面色一變,“遭了,居然是這種毒氣!”
睢羲立刻躍下房頂,“撤。”
季易颔首,幾個修羅先後撤離了萬毒門。
睢羲喚出離舊,将骨鞭甩出纏住姜蕪的腰肢,瞬間将她帶至身側。
姜蕪擡眸看着睢羲,随後又看向了站在房頂上手持太初劍的商扶庭,“他......”
睢羲自始至終都未看商扶庭一眼,他垂眸拭去姜蕪唇角的鮮血,随即帶她離開了萬毒門。
商扶庭并沒有去追,他看着二人離開的方向,白發逐漸染黑,松開手的瞬間太初劍掉落在一旁,他身體一軟,整個人昏厥在了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