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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陶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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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蕪看着睢羲,見他面如金紙,便伸手引他回神看向自己,“并非,你不要多想。這星象不合常理。南鬥多于夏季夜空南垂,北鬥也會随着季節變化而變化。早些年聽聞除妖司南鬥法師與北鬥法師有蹊跷,今日看到這天相也全是坐實了那些傳言,看來人族為了繁衍生息,做了很大的努力。”

沛然聞言折了回來,“哪方面的傳言,南鬥掌生,北鬥注死,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姜蕪颔首,“這也是為何除妖司會被皇室忌憚的原因。”

睢羲問道:“何意?”

姜蕪說:“九州浩瀚,有能者居高位,人族皇帝,幾百年更新疊代一次。至這個王朝初始,開國皇帝同青丘九尾狐一族簽訂契約,以龍脈皇息助其修行,來換取一則鞏固根基延順國運的辦法,南鬥與北鬥共十三位法師,傳了近五代,但他們的皮囊會變,容貌會變,唯獨内裡不變,修為累積,卻無法飛升。但是,皇室不守約定,私下命十三位法師捕捉吸收龍息成為天狐的青丘九尾,用于反哺龍脈,以延國運。”

沛然蹙眉,“竟然會如此?!”

姜蕪語氣頓了頓,“所以才會有南北鬥交疊的星象,若是放于人族之地,看到此星象怕是會覺得天下大亂,為了穩定人心,真實星象應該用青丘幻術掩蓋過,但是在此地卻能看到原本的星象,怕是有蹊跷,先說到這裡吧,我們先到湖邊處看看陶俑。”說完,她便朝着湖邊走去。

姜蕪先是圍着無字碑走了一圈,未曾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這方無字碑出現得異常奇怪,下有鎮邪麒麟,看起來并非像是用于記叙生平或者留存某種過往,但是這方碑的碑面光滑,未顯一字,若不是用法術隐藏便是立碑者處于不知名的原因未曾刻字。

要麼豐功偉績難以寫盡,要麼罄竹難書無以言表。

姜蕪在碑面上注入一層戾氣探查,排除法術隐藏字迹這種可能,倒是讓她覺得這方碑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伫立在湖邊的這面無字碑上面曾經澆灌過龍血,甚至其中還有一塊龍骨,或許是因為蒼旻的氣息太過于濃重,所以才壓制了青丘的幻術,以至于南鬥與北鬥露出現下原本的模樣。

睢羲問道:“這方碑有何問題嗎?”

“沒有,隻是一方無字碑而已,但是上面有龍息,大抵是蒼旻。”姜蕪搖了搖頭,随即擡眸看向沛然,“你體内的人面鬼,有給你下一步的提示嗎?”

沛然合眸感受了片刻,搖了搖頭說:“并沒有,莫非我們要到水底去救季易嗎?”

姜蕪聞言就近走了一處陶俑面前,此處的陶俑經過自然侵蝕已經褪去了外層的色彩,隻留下陶土燒制後的顔色,而且陶面粗糙,并非官窯燒制。若是出自民窯,除非是專門燒制這種陶俑,否則很難支撐生計。

姜蕪施力掰動陶俑的外表,垂眸聞了一下指尖陶俑的氣息,是一種混着青苔的腐朽之息,很符合此處的特點。

沛然心中焦急,語氣略有些按捺不住,聲音急促地問道:“濯漪大人,請問有什麼發現嗎?”

姜蕪搖了搖頭,她轉身看向沛然,卻覺得身上的衣物多了一股吸附感。

“濯濯!”

睢羲立刻擡手打出一道戾氣打向姜蕪的身後的陶俑。

姜蕪身後的陶俑在她轉身的一瞬間,貼附到了她的身後,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将她納入體内。

“沒事,安心。”

包裹了姜蕪的陶俑迅速後仰避開睢羲的戾氣,随即沉入水中。

睢羲立刻追了上去,他踏進湖水之中卻發覺水深不過他的膝蓋,而那隻吞掉姜蕪的陶俑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睢羲神情凝重地看着整片湖面,黑色的戾氣以他為中心瞬間蕩了出去,通天徹地地尋找着姜蕪的蹤迹,四周的陶俑和胡楊樹紛紛被攔腰折斷,唯有那方無字碑依舊屹立在原處。

“大人,您冷靜一些。”沛然伸手擋住睢羲暴虐的戾氣,片刻的功夫手上便出現了細密的裂痕,他根本不是睢羲的對手,“我們要去救濯漪大人,或許需要用到這些陶俑,不要再繼續毀壞了。”

睢羲聞言涉水走到岸上,揮手之間胡楊林和陶俑恢複原樣,他面色陰沉地對沛然說:“問問你體内的那個人面鬼,要如何才能找到濯濯。”

姜蕪眼前一黑,頓時感覺身體騰空,落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這種感覺讓她突然回憶起一些往事。

濯漪在黃沙中醒來,即便是四周一圈設了阻擋風沙的結界,也依舊會感覺得到難捱的幹冷,她生來便不是強大的修羅,比不得弟弟厍燈的天賦,這麼久的時間她所能操控的戾氣寥寥無幾,所以她不得已四處躲避着那些前來尋釁滋事的修羅。

濯漪起身,伸手擁住從肩頭滑落的外袍,有些詫異地四處看了看,随後便看到了正坐在巨樹上的睢羲。

睢羲安安靜靜地看着濯漪,并沒有率先開口說話,濯漪也回望着睢羲,她很難去形容這種眼神,時間一長,她便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身後藏着怪物,或者是身上有奇形怪狀的東西,所以才會引得那個大修羅長久的注視。

濯漪看到自己的雙手和衣裳時便知曉睢羲為何會那般眼神了,她渾身髒兮兮的,像一隻泥猴子般趴坐在沙地中,而那個大修羅衣着華麗又整潔,強大又美麗,一定是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的小乞丐,所以一時震驚得難以言表。

“你......醒了?”

睢羲從巨樹上飛身而下,緩步朝着濯漪走了過去,并試探着伸出了手,他沒有勇氣直接伸手将濯漪扶起,生怕因為自己的冒失而吓着沒有記憶的她,又怕隻是自己的一場虛幻夢境,但凡觸道濯漪的那一刻,她便會如同流沙一般消散。

所以,睢羲覺得這次要按捺住自己想要觸碰濯漪的心,即便是夢境,也要在醒來之前多看濯漪幾眼。

濯漪擡眸看了睢羲一眼,随後迅速低頭,她起身彈淨黑色外袍上的黃土,恭恭敬敬地交到了睢羲的手中,瑟瑟縮縮地道謝,“謝謝您救我,今日若不是您,我怕是已經沒命了。”

睢羲看着手中的外袍,又看了一眼濯漪身上分辨不出顔色的衣裳,聲音沙啞地說:“你拿着穿吧。”

濯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神情有些不自在地攪起了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地說:“不......不了吧,這麼好的衣裳,就算是給我穿,用不了兩天便會被扯壞,要不被搶走,我不配穿這麼好的衣裳。”

睢羲聞言便将外袍穿在身上,他看着濯漪低眉順目的模樣,現下的濯漪年紀很小,身體也沒有抽條,細細長長、面黃肌瘦的模樣,頭發亂蓬蓬的一團,身量也不過睢羲腰腹的位置,縮在黃沙地上睡覺也隻是小小的一團,顯得格外的單薄與可憐。

濯漪見睢羲不言,她也不敢貿然開口,睢羲周身的氣壓很強,想必是一個活了很久的修羅,自己對于他來說連蝼蟻都不如,一根手指便能輕松捏死她。

濯漪怕死,所以她不敢造次。

睢羲聞言,沉默不語地看着面前的濯漪,神情無奈地擡起了自己的手,想撫摸她的發頂,安慰她的情緒。

濯漪餘光看到睢羲擡起了手,以為他要打殺自己,立刻雙手抱頭撲倒在地,急忙說:“不要打我,我馬上走,馬上便走了。”

睢羲見狀神情一驚,心中蔓延出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他俯身緩慢地把濯漪扶了起來,坐在沙地上盡量讓自己比濯漪還要矮。

濯漪被吓得六神無主,隻能任由睢羲擺弄,她神情驚恐地看着後者,胸膛劇烈地起伏着,覺得自己大抵是遇到了那種脾性怪異的修羅,不以直接打殺為樂趣,而是喜歡慢慢折磨,以别人的痛苦為樂趣。

濯漪這般想着,忍不住紅了眼眶,眼淚也快速流了下來,沖刷着她髒污的臉,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沒辦法再見到厍燈了。

“我今日是逃不掉了,若是您以折磨我為樂趣的話,還是盡早殺了我的好,給我一個痛快。”

睢羲蹙眉,神情不解地問道:“你哭什麼?”

濯漪聞言心中盤算着如何逃離,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想為自己博次生機,“在我......在我死之前......我能不能再見見我弟弟?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不會耽誤太久的,而且您那麼強,我也逃不掉……您就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死什麼?”睢羲搖了搖頭,伸手擦幹淨了濯漪臉上的淚水,“濯濯,既然回來了,以後便跟着我吧,我會護着你,不會再有修羅欺負你了,好嗎?”

濯漪聞言詫異地瞪大了雙眸,從未有修羅對她說過這種話,她心中像打鼓一樣沒底,有些不确信地問道:“我沒聽錯吧,濯濯?您是在叫我嗎?您要收留我嗎?然後再一點一點折磨我嗎?”

睢羲蹙眉,不知曉濯漪的心中為何是這般的想法,他擡手如願以償地摸到了濯漪的頭發,溫聲解釋道:“不會,我不會折磨你,你若是願意,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直到我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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