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他看來次數依舊很頻繁,但最起碼不會天天都來了。
必須要盡快把房子弄回來。
周霄心想。
可是想要把房子買回來,他需要一大筆錢,在上大學期間他不可能攢到這麼龐大的資金數額。
也就是說在接下來至少四年半的時間内他都需要跟于朝宇保持一種良好的人際關系,最起碼不能是仇人。
但這真的很難。
轉眼到了開學前一天晚上,于朝宇在外頭抱着胳膊敲了敲周霄的房門。
周霄打開門,眼圈兒有些黑,人也有點沒精神。
于朝宇說:“這麼用功啊?”
“有什麼事?”
“上學還缺什麼東西?”
為了表示自己對他本周蝸居的情況很滿意,于朝宇給他買了個新書包,他知道周霄原來那個名牌包也被拿去賤賣了,現在背這個是同學借的。
還給他買了一些新的文具之類的。
“沒什麼了。”
周霄為了不出門,白天幾乎都在學習,但要一個人忍住不在自己從小長大的家裡亂走,行動受限,實在是很憋屈的一件事。
每次想出去,握住門把手,下壓之前都會想一下,要不要出去,可不可以出去,最後放棄。
周霄因為這個學習效率其實下降不少,為了補足這一部分,他選擇了比以前晚兩個小時睡覺。
“沒事我要睡了。”
“诶,才十二點急什麼。”于朝宇攔住他要關門的手,把門推開了,往裡面一看,連地闆上都是草稿紙,乍一看還以為他是在搞什麼研究呢。
于朝宇食指中指從懷裡夾出一個錢包,手腕一轉送到他面前,還挑了挑眉:“拿着,零花錢,在學校别把自己餓着。”
周霄這些天累得有些神思恍惚,沒說話,也沒接。
“啧,讀書讀傻了啊?”于朝宇喊了他兩句,“拿着啊,跟什麼過不去也别跟錢過不去。”
周霄呆呆地反應了一下,問:“你穿着睡袍,怎麼從懷裡把這個錢包掏出來的?”
“嗯?”這問的什麼玩意兒?
“有内袋嗎?我看看。”
于朝宇還納悶着,周霄已經把手伸了過來扒開他的睡袍看,确認完裡面沒有任何口袋後,周霄說:“你貼身放過的我不要。”
“……你小子發什麼神經呢?”于朝宇已經開始冒火,虧他還想着從懷裡掏出錢包的動作比較帥,不然這玩意他直接拿手上帶過來不好嗎?
周霄說:“感覺會得病。”
……
啪的一聲,于朝宇把那個鳄魚皮錢包扔在他臉上,冷笑一聲:“恭喜你,得病去吧,操。”
面前的門被哐的一聲砸上,周霄看着地上的錢包看了幾分鐘,最終還是撿起來拿到浴室裡,打濕紙巾擦了擦。
不是他故意嫌于朝宇髒,實在是因為他有一天下樓拿飲料,正好瞄到徐曉的那玩意噴在于朝宇胸口上。
那種畫面,對他的視覺沖擊,實在太大了……
他的大腦已經開始本能地發出警告,隻要徐曉來了,他就最好别出卧室門。
錢包裡放了一千塊錢,還有一張限額信用卡。
周霄又在房間裡看了半個小時書,什麼都讀不進去,最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了十分鐘,睡意全無,心裡有些不舒服。
大概在淩晨一點,他終于還是起身,去走廊的另一頭找于朝宇的房間,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裡頭沒反應,但是門縫裡隐約透出還有光。
但不排除于朝宇喜歡開着燈睡覺。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别打擾于朝宇睡覺,不然肯定又會挨于朝宇的罵。
最後周霄打算回去發條消息,道個歉,就說自己這幾天學得太狠了精神不是很好亂說話。
于朝宇估計不會體諒,那家夥就是不高興就一定會諷刺你的類型,隻有别人受他氣的份兒……這頓罵肯定躲不了了。
周霄趴床上編輯了二十分鐘,找了一段自認為無懈可擊的說辭,以減輕自己明天早上挨罵的強度,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點個發送——消息後面閃着刺眼的紅色感歎号。
于朝宇把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