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最近看某個特招生不順眼,找了他不少麻煩?”
商子言抵在門口,冷冷地望向蜷縮在沙發中的身影。
沙發上的人影動了動身子,慢慢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銀色的發絲被壓的有些亂,似乎是沒睡醒的樣子。
冷白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愈發慘白,長卷的睫毛撒下了淡淡的投影,阮慕斂起惺忪的睡意,冷眼望去:“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看在我的面子上最近别去找他麻煩了,阮慕。”
視線交彙,阮慕察覺到了商子言眸中的認真,不是開玩笑。
他愣怔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冷聲道:“為什麼?”
可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半眯,若有若無的掃視了一眼。
“什麼時候還換口味了?”
聞言,商子言鋒利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目光如炬,眼中卻帶着冷冽。
“我對那人沒興趣,隻是跟人做了交易罷了。”
“嗯?是誰這麼有本事,竟然能讓你來找我幫忙。”阮慕這下倒是好奇了起來,他滿眼興味,端起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一旁的商子言冷睨了一眼,“這事也沒必要和你說那麼清楚吧。”
“阿言你可真沒意思。”阮慕撇撇嘴,面上頗為不滿。
“總而言之,你這段時間别去找沈亦安麻煩了。”
阮慕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個若有若無,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賣你個面子吧。”
“嗯。”
“對了,阿清去國外當交換生了,你這個月不是生日嗎?他有說會回來嗎?”阮慕話鋒一轉,突然開口道。
“謝甯清?”商子言思索了片刻,“我最近也沒怎麼和他聯系,你知道的,我和他脾性向來不是很合得來。”
“也是,畢竟你看不慣他。”
既然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商子言也沒打算多待了一會,正準備離開,房間裡忽然散發出一股奇異的玫瑰味。
他盯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阮慕,忍不住皺眉,是alpha的信息素,同為alpha的他對于其他alpha的味道是生理性的厭惡。
商子言這會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最近阮慕都不怎麼出現,他冷着臉道:“你易感期到了。”
“你聞到了呀?”阮慕輕輕笑了,烏黑的眸子卻亮的厲害。
他能感受到後頸的腺體在慢慢發燙。
“趕緊用上抑制劑,最近少出來亂晃。”說完,商子言利落地離開了。
鼻尖的玫瑰味越來越濃了。
“你這就走了?幫我把門關上呗。”阮慕朝離去的身影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是一道巨大的關門聲。
見人影走遠,他便又躺回了沙發上。
阮慕睜着眼盯着天花闆的吊燈,緊緊抿着唇,眉頭緊鎖,後頸的腺體越來越燙了。
實在惹人厭煩,作為alpha,他實在對每個月一次的易感期感到麻煩。
這段時間内的他情緒變化會相當大,雖然有抑制劑但終究也隻是壓抑本性罷了。
作為alpha的渴求。
他站起來從櫃子裡找到了一支抑制劑,任由冰冷的針頭刺進皮膚,屋内的玫瑰味消散了一些。
心情稍微平靜下來後,阮慕低頭繼續思考商子言的來意。
商子言隻是說這段時間别去找那隻小老鼠的麻煩,過段時間怎麼樣,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而且他到底是為了誰來找上了自己?
真有意思。
半晌,阮慕擡手撥通了電話。
“你幫我查一下最近商子言身邊的人。”
關掉手機,阮慕起身來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就站在窗前,睥睨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影。
窗外,九月的銀杏已經慢慢褪去綠意,秋天來了。
姜昱這一場病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大概是年紀輕病也好得快。
沒幾天他就恢複了精神,也多虧這幾天生病,商子言也沒這麼頻繁的來找他,偶爾來也是來問他身體怎樣,甚至給他塞了些補身體的禮品。
這倒是叫他有些受寵若驚。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商子言果然言出必行,和姜昱說好的幫忙解決沈亦安的麻煩,他還真去做了。
論壇上關于沈亦安的帖子已經全部清掉了,姜昱也去問了他是不是沒人來找他麻煩了。
得到肯定回複後,姜昱也算是安心不少。
沈亦安也不是傻子,他猜到了這事必然有姜昱出手,但是他并不清楚姜昱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對方沒提,他便也沒問。
這幾天可以說是姜昱過得最舒适的幾天,雖然論壇上關于他和商子言的事依舊鬧得沸沸揚揚,但他始終沒放在心上。
随他人怎麼說好了,假的又不能變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