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牛鼻子的丹藥,竟如此有效。”舒溟喃喃,嘴角露出一抹笑,改日再去偷些來。
兩天後杜衡去給野豬大嬸換了藥,野豬大嬸的傷口恢複的比他想的好一些,這得益于舒佑給它采來的草藥和靈果,當然杜衡配置的藥膏也發揮了很大作用。
見野豬對自己沒了一開始的惡意和提防,杜衡膽子也大了,摸了摸它一身的硬毛,覺得照這樣下去,自己摸着老虎屁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見多了人心險惡,他越發覺得這些動物更單純可愛,你對它好,它自然會對你好,不會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舒佑對着杜衡鞠躬表達謝意,杜衡揉揉他的頭就回去了,為了提防陸思明來使壞,他這段時間都不會出門太久,沒事就待在家裡。
天陰欲雨,陸全和陸玉竹上門退婚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是什麼鬼地方,走的我腳都痛死了。”陸玉竹埋怨着捶捶腿,走了這麼久的山路,腳酸腿痛,鞋上都是塵土,連衣裳都劃破了。
雖說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金貴人,打小也沒受過什麼苦,這一趟可把他累壞了,更加堅定了要退婚的決心,讓他住到這種鬼地方,他甯可去死。
“一會你注意些,别把杜衡惹惱了,他這人吃軟不吃硬。”陸全叮囑道,“惹他不高興了,不願意退婚,我看你怎麼辦。”
陸玉竹道:“爹,你可是村長,怕他做什麼,大不了把他們趕出村子。”
“你給我消停些。”陸全不悅道,“這事兒本來就是咱們不對,你還想鬧成什麼樣子?當年村裡鬧疫病,他爹可幫了咱們不少,要不是他,咱們全村都得死。你别給我犯渾,好好賠禮道歉退了婚,這事就算過去了。”
陸玉竹不情願得答應了,想到他和陸思明好不容易才找回玉簪的心酸,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等退了婚再央王三公子派人來好好收拾他。
看到兩人,杜衡神情平靜繼續搗藥:“我娘的玉簪找到了?”
“找到了。”陸全将木盒遞過去,“你看看。”
杜衡接過來看了看,又交給母親,田桂芝确認後松了口氣,擦了擦收起來,道:“來,進來喝杯茶。”
陸玉竹沒好氣道:“不喝了,我大哥那茶喝的夠多的,快些簽了退婚書,咱們好回去,看這天色都晚了,一會可别下雨。”
田桂芝道:“好,阿衡啊,你快簽了吧。”
杜衡正眼都沒瞧過陸玉竹一眼,将退婚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退婚書是陸全找鎮上的先生寫的,并未提及是陸玉竹另有新歡,執意退婚,隻寫是兩方不合難歸一意,他也不想再計較,在退婚書上簽字按下手印。
“好個以求一别,各還本道。”杜衡将婚書撕成兩半,将退婚書與當初陸家的定禮遞了過去,“從此你我再無瓜葛。”
陸玉竹迫不及待接過來,還仔細看了一遍,确定沒有問題才舒了口氣,将自己的那份婚書撕成碎片扔在杜衡跟前:“我也不想和你有瓜葛,這鬼地方我再也不會來,哼!”
陸全歉然道:“阿衡,你别往心裡去……”
杜衡冷冷道:“陸伯伯,退婚我無所謂,不過我的家人,誰都不能動,你去告訴陸思明,别讓他的人鬼鬼祟祟跑來,再看見一次,别怪我不客氣。”
陸全愣了愣,明白過來,趕緊應下,将帶來的退婚财禮放下就走了。田桂芝原本不想收,杜衡說這是他們應當給的,讓她收下了。
“唉,這婚退了也好,你與那陸玉竹的确不合适。”田桂芝雖聽說過陸玉竹出落的好看,但沒有當面見過,方才看了,雖說模樣好看,但性子不好,要是娶過來怕是家宅不甯,退了也好。
杜衡更是無所謂了,看天色越發昏暗,怕是要下雨,将草藥收進屋裡,讓杜若把衣服收了。杜若剛才在門口看到陸玉竹的模樣,邊收衣服邊道:“哥,那就是你要娶的嫂子嗎,模樣真好看,你怎麼不把他留下來?”
杜衡皺眉道:“我們已經退婚了,他不是你嫂子,别瞎叫,趕緊收衣服,一會下雨了。”
杜若覺得可惜,嘟囔着去收衣服:“那麼好看,為什麼不是嫂子?”
杜衡懶得解釋,朝樹上招了招手:“要下雨了,進來吧。”
坐在樹上的舒佑搖搖頭,沒有下去,杜衡笑道:“怎麼,你也要回家收衣服?行吧,小心别淋着了。”
舒佑乖巧的點頭,看杜衡進屋關好了門窗,麻利的從樹上爬了下來。他想着剛才杜衡和那兩個人的對話,大概明白了些。
那個陸玉竹和杜衡原本是要成親的,可那個人反悔了,杜衡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要是那個人不退婚,他是不是就能高興了?
舒佑雖通了人性,但他的小腦瓜子還琢磨不了太複雜的東西,沒再多想,想趁着雨還不大趕緊回去。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說了要帶他一塊修煉,他得快些回去,免得大哥不高興。
很快就下起了雨,還不時有驚雷落下,舒佑冒雨而行,遇上一棵樹被雷劈斷,心中有些不安,加快腳步,回到山洞,卻沒看到大哥,隻有二姐和老四在瑟瑟發抖。
“怎麼了?大哥呢?”舒佑忙問。
“不……不知道,剛才打了好大的雷,大哥讓我們呆着别動就跑出去了。”二姐捂着耳朵驚魂未定,“都說精怪修煉會降下雷劫,這麼大的雷,大哥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