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桶中到底不大方便，兩人又都不是有經驗的，舒佑緊張得抓住他肩頭，靠在他懷中急急喘着氣說疼，杜衡那股勁兒就下去了，抱住他說對不起。

這一時他覺出了水涼，托着舒佑的腿将他抱出了浴桶。小夫郎環着他的脖頸，呼吸急促而微弱，身體都在輕微顫抖。

果然吓到他了。

杜衡萬分自責，抱着他安慰，拿布巾幫他擦幹身上的水。頭發幹得慢，他隻得拿被子将他裹了再擦頭發，心中自責懊悔内疚，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然而他好不容易平複下來，舒佑卻說道：“這就是圓房嗎？”

杜衡哭笑不得，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他揉了揉小夫郎頭頂，柔聲道：“你害怕就算了，以後再說。”

可舒佑道：“我不怕。”

杜衡有時真拿他沒辦法，方才分明那樣可憐都怕的發抖了，這會還說不怕。聽說頭次經曆時會疼，有些可能還會出血，叫他怎麼忍心。

可黑夜中小夫郎又抱了過來，身體暖暖熱熱的，還不知死活的來碰他：“我不怕，就是有點緊張……我不會圓房，你教我吧……”

杜衡心裡的弦再也繃不住了，将他按在床上。罷了，總歸是要學會的，再這麼憋下去，非把他憋出問題不可。

“不要緊張……”杜衡在他耳邊道，“我會慢一點……”

“嗯。”舒佑死死摟住他，順從的攤開身體承接着屬于他一切。

夜色如水，水中細細泛着漣漪，欲靜不止，大半夜了，睡在外頭的狗仔聽到偶爾傳出的奇怪聲響，動了動耳朵，又趴下來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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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涼了？”田桂芝把餅子從鍋裡拿出來，在衣擺上擦擦手，“我去看看，嚴不嚴重？”

“沒事，我給吃過藥丸了。”杜衡吸吸鼻子，背對着拿碗筷，不叫母親看到自己漲紅的臉，“讓他多睡會就好了。”

田桂芝不疑有他，讓杜若把雞喂了就來吃早飯，轉身又進了竈房。杜衡松了口氣，懊惱自己昨晚的出格行徑，雖說沒傷着，但折騰了大半夜，把舒佑累着了，這會都沒醒。

慶幸自己的房間和田桂芝的并不挨着，否則更加丢人，舒佑未經人事忍耐不住，到後面他得拿手捂住才能掩蓋聲響不被聽見。

他拿了個雞蛋端了碗米湯進去，舒佑趴在床上還睡着，被褥下露出半截肩膀和脖頸，能看到他留下的一些痕迹，叫他臉又燙了起來。他自己的肩膀也被他咬了一下，這會還有些疼。

舒佑聽到動靜醒了，還有些迷糊的轉頭看他，一會了才回過神來，本有些白的臉色立即就紅了。

原來這才是圓房，比他想象的奇怪複雜得多，但因為是和杜衡做這種奇怪的事，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難受，到後邊還很舒坦，叫他幾乎忘了今夕何夕，最是忘情時毛耳朵都冒了出來，好在夜色黑沉，杜衡忙于其他，并沒有看到。

“怎麼樣？”杜衡心虛的走過去摸他額頭，已不那麼燙了。其實舒佑沒有着涼，發燙是因為太過激動罷了，相反杜衡有些鼻塞咽痛，抓了把藥吃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縱欲傷身，果真不假。

舒佑想起來，杜衡讓他再睡一會，把雞蛋剝了殼遞到他嘴邊。舒佑用被子裹住身體，坐着那處不太舒服，便又躺了下來，吃他遞到嘴邊的雞蛋。

“我先前在山裡，被毒蛇咬了，那時迷迷糊糊的，有個人救了我……”杜衡面帶笑意，柔柔看着他，“那個人，是不是你？”

舒佑怔怔看着他，沒想到他竟認出來了。

“先前抱着你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熟悉，但不敢确定。”杜衡看他臉色變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眼中笑意更濃，“難怪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已認得了許久。”

舒佑躲避他的眼睛，怕他也看出來自己是黃鼬變的，想編個理由糊弄過去，奈何一緊張腦子就堵住了，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