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将今日采來的蘑菇拿樹枝串了,放在火上烤熟,好歹填填肚子,饅頭還剩三個,吃這一頓應當夠了。饅頭也在火上烤熱一些,吃起來不那麼幹硬。
舒佑采的最多的是白蔥菌和青頭菌,無論是清炒煮湯都好吃,在火上烤時會流出汁液,吃在嘴裡别有一番清香味,雖無其他調味,他們就着饅頭也吃的挺香。
外頭雨漸漸小了,天色也暗了下來,若是此時回去就得摸黑踩着泥巴地,杜衡索性想在這裡住一晚,明早繼續進山,還能少走些路。舒佑自然沒有異議,隻是這裡什麼都沒有,隻能将就着對付一晚。
在火燒盡前杜衡也烤幹了衣褲,但他沒有穿上,隻是呆呆抓着舒佑的手,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
他将衣服墊在舒佑身下,輕柔而珍惜得抱住他,緩緩壓下。
舒佑有些發顫得抓住他肩膀,配合得躺了下來。
杜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種時刻還有這種想法,或許是方才摸着舒佑的手,或許是看到他白嫩的身子,或許是吃飽了肚子,或許是……瘋了。
春夜本微涼,他們卻都沒有覺得冷,反而每一寸皮膚都灼熱發燙,似乎要燒起來。杜衡沒有去捂舒佑的嘴,但舒佑還是會下意識得咬緊下唇。杜衡拿手揉開他的嘴,怕他咬傷了自己。
舒佑無意識得含住了他的手指,沒忍住咬了一下,疼得杜衡一個激靈。舒佑忙要道歉,杜衡隻是一下堵住了他的嘴。
“這裡沒有别人,可以發出聲音……”杜衡在舒佑耳邊低聲說。因為太過羞恥,他都不敢細想自己說了些什麼。
“嗯……”舒佑回應着抱住他,聲音細弱蚊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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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衡沒進深山,去竹林砍了幾根竹子回去做籬笆,怕田桂芝擔心,他們午間就回去了。
聽他們說是在舒佑“娘家”住了一晚,田桂芝這才放下心來。因擔心她昨晚一夜沒睡好,熱了饅頭餅子還給煮了雞蛋,讓他們好好歇會。
舒佑把昨天采的蘑菇拿出來,田桂芝瞧得眉開眼笑,當即洗了幾朵和雞蛋炒了嘗嘗鮮。杜衡把竹子砍成适當長短拖進院子裡,先把昨天挖的草藥種下,晚些再慢慢砍竹條編籬笆。
前些天家裡的雞鴨又孵出了十來隻小鴨小雞,有幾隻瘦弱一些,但是命大都活下來了,一隻都沒少。這讓田桂芝很高興,這在以前可是很難得的,多少都會折損幾隻,直說是舒佑給他們家帶來了好運,種什麼養什麼都能活。
舒佑也很開心,給在院子裡亂竄的雛雞雛鴨撒了些稗子,見他們毛絨絨擠着争相啄食,心中也是喜悅。
雞鴨多了,每天都得去打草喂雞,杜若背了一竹筐的草料回來,倒出來後說吃了飯後還要去和田甯餘青青一塊兒摸螺。
這時候的螺個大,又不像先前肚子裡有崽,吃着硌牙,村裡去摸螺的很多,晚了就摸不着好的了。杜若打雞草時遇到田甯和餘青青,就約好了一塊兒摸螺。
田桂芝本不放心她老在外頭跑,但是和田甯和餘青青一在塊兒,大白天也出不了什麼事,便沒攔着,讓她小心些别打濕了衣褲。
杜若很快就吃完了飯,背了竹簍迫不及待,還特意問舒佑要不要一塊兒去。舒佑昨晚與杜衡過激了些,這會有些不适,不好做太大的動作,微紅着臉回絕了。
見舒佑不去,杜若就喚了狗仔自個兒去了。
舒佑與田桂芝争搶着洗了碗,見竈房裡沒活要幹了,便到院子裡和杜衡一塊兒給剛種下的草藥澆水。
舒佑暗暗在每株藥材上施了靈法,讓它們能順利成活,雖說有些耗損元氣,但他發現每次與杜衡圓房後,他的靈力便能恢複甚至增長。玄卿說過杜衡是天命有福之人,與他在一起可增長修為,果然不假。
杜衡看了小夫郎一眼,眉眼間全是笑意,有事沒事都要湊過去與他挨着,悄悄對他說難受就回房歇着,讓舒佑紅了臉。
藥圃已初具雛形,一處處都分隔開井然有序,雖說草藥還未種滿,等圍好了再慢慢往裡頭添加即可,每個季節都有适宜的草藥,不愁種不滿。
杜衡已插好了固定籬笆的木樁,接下來隻要将籬笆編好綁上去就行了。
編籬笆并不難,隻是費工夫,得将竹子砍成合适的長短,劈成粗細相當的竹條,再一一用麻繩交叉綁定。這一步最為繁瑣,耗時費力,杜衡劈竹條,舒佑就幫着刮去竹條上的木刺,免得綁紮時紮手。
他們并沒有過多的言語,偶爾相視一眼都帶着笑意。
忽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沖過院門,田甯急急跑來道:“衡哥哥,出……出事了……阿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