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佑抱着她,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不住發抖,眼淚一滴滴落在他手臂上。他頭一次感到了憤怒,恨不得将那些欺負她的人都扔到十裡開外去。但他不能在人前暴露法術,隻暗中幫田桂芝和杜衡不吃虧,緊緊抱着杜若不讓她看到那些。
“杜衡,你要幹什麼!”苗大娘顧不得和田桂芝撕扯,沖他嚎道,“你敢動他試試!”
杜衡隻當沒聽到,掐住柱子脖頸,隻恨不得将他的頭擰下來。
“快來人啊,要殺人了!”
苗大山為護兒子顧不得許多,忍着疼抓起扁擔朝杜衡後腦打來,卻像是被什麼擋了一下,扁擔失了準頭,擦過杜衡的頭滑向一旁,連帶着他也栽倒在地,磕了一腦門子的血。
邊上有不少村裡人,見杜衡真就一副要殺人的架勢,趕忙過來,拉的拉勸的勸,杜衡也找回一些理智,松開手,一拳砸在柱子臉上,直打掉了他兩顆牙。
“沒天理啊,殺人啦!!!”
苗大娘抱住寶貝孫子哭嚎起來,臉上被抓了幾道血印子,頭發衣裳都被扯的亂七八糟,“分明是惡狗咬人,憑什麼說是我家柱子調戲人!他們一夥子臭魚爛蝦穿一條裆,合着夥誣蔑咱們呐!大家夥都評評理,你們誰瞧見柱子弄濕她衣裳了,誰瞧見了!”
她這話有些道理,村裡人是聽到柱子嚎叫趕過來的,确實隻看到狗咬人,沒瞧見前面柱子的下作行徑,這會杜家人不由分說就把人打成這樣,委實有些過了。
“我瞧見了!”田甯毫無懼意大聲道,“我和青青都看到了,苗柱子朝我們丢石頭,打濕阿若的衣服,還說下流難聽的話,是他先欺負人的!”
餘青青也跟着直點頭,不能讓他們颠倒黑白。苗柱子扔石頭時還砸到了他的頭,這會還生疼。
“甯兒,你這死丫頭,不去幹活跑這兒現什麼眼!”許秋蓮擠過來拽了田甯就走,“快跟我回去!”
“娘,分明是他們欺負人……”田甯掙脫不出,硬是被拽走了。
苗家人多勢衆,平時在村裡就不好惹,許秋蓮可不想因為這事惹了他們,才不管他們做了什麼,隻想趕緊把田甯拉走,别叫他們往後找自家麻煩。
此時劉四得也聞訊趕來,丢了柴火跑到餘青青邊上将他護着。雖然還沒搞清楚來龍去脈,但餘青青已是他未來的夫郎,自然要無條件護着,更别提苗家人欺負杜衡一家,那就跟在他頭上拉屎沒兩樣。
“苗柱子平時是什麼德行大夥都清楚,前些日子還想偷看人洗澡!”劉四得怒道,“平白無故的,狗怎麼會咬他,一定是他先欺負人!”
這話也确實在理,苗家仗着家裡人丁興旺男人多,在村裡不說橫行霸道,也是蠻橫不講理,苗柱子為人大夥都知道,的确是幹的出來這種事的人,杜若田甯和餘青青三個小姑娘小哥兒,哪裡有扯這種謊的膽子,不由得心都向杜家靠了靠。
“不管誰對誰錯,架也打了氣也出了,還是先帶柱子去看看傷吧。”村裡一個有些名望的老人家道,“狗咬的可不能大意,得了癟咬症可就活不成了。”
這話說的苗家人更是焦急氣惱,有扶着柱子要去看郎中的,有提着棍子要來打死狗的,杜若怕的死死抱着狗,舒佑護在他們身前,險些就想用法力将這些人都掀飛。
“我看誰敢動!”杜衡大喝一聲,攔在他們身前。
今日杜若受了這種辱,不将苗柱子打死就不錯了,哪能由着他們打狗,氣勢駭然攔住苗家人。苗家人被他打怕了,一時不敢上前,苗大娘嚎叫着要去找村長評理。
那老人和稀泥勸了幾句,說杜衡會醫,讓他先給苗柱子治了傷,狗的事後頭再說。
杜衡冷笑道:“他欺辱我妹子,這事兒沒完,要我給他治傷,做夢。你們要打要罵盡管來,這帳咱們慢慢算就是。”
田桂芝也怒道:“小小年紀就這般下作,大了更不是好東西,就該叫他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