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娘兒三個被吓得哭成一團,趙誠更是氣惱:“村長,你也看到了,杜家就杜衡一個男人,苗家這架勢堵上門,要是咱們晚來一步,會成個什麼局面?”
趙嬸緊趕慢趕到了,顧不上歇歇腿腳,扶着田桂芝安慰了幾句,憤憤道:“就是,他苗家仗勢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分明是苗柱子先欺負阿若,這會還打上門來,真當沒有公理王法了?杜衡為人大夥都清楚,治好了咱們村的疫病,救了多少條人命,你苗家幾條賤命不都是杜衡救回來的,天底下哪有你們這麼忘恩負義的,簡直畜牲都不如!”
她這話引得衆人更是義憤,林屠戶将棍子一橫攔在苗家人跟前,道:“我林有财一家子的命都是杜衡救的,今兒誰想欺負他,就從我身上跨過去!”
村裡其他幾個漢子也站了過來,苗家人見這陣勢哪裡還敢妄動,領頭人苗大山被打斷了腿疼暈了過去,苗老二和苗老三也受重傷,更沒了氣焰。
苗大娘哭道:“沒天理啊,他們放狗咬人,還打斷我兒子一條腿,真就沒王法了,我要去報官,報官……”
聽她說要報官劉四得有些慌,看向杜衡,隻聽杜衡冷冷道:“好啊,咱們就去報官,先押苗柱子上公堂,治他一個調戲之罪,再押你苗家三兄弟上堂,治一個聚衆打人強闖民宅之罪,看看究竟是誰理虧。”
“成,就去報官!”趙誠道,“我聽說新來的縣官老爺公正廉明,一定能明辨是非,還咱們一個公道。”
苗大娘起初說要報官也是想吓唬他們,聽杜衡真要去報官就慫了,杜衡與衙門的陳捕頭交好,真報了官他們也讨不了好。
她本家幾個親戚本也是來撐場面的,可不想惹上官司麻煩,過來扶起她,說先回去給苗大山看了傷再說。他們退,其餘幾個苗家遠親自然也退了,沒人再有二話。
“陸村長,今兒這事就算咱們有錯,可他杜衡打得也太狠了!”苗老太爺仗着年事已高,杜衡不敢拿他怎麼樣,不依不饒道,“柱子還是個孩子,他懂些什麼,被傷了腿往後日子都不好過,大山腿也叫他打折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陸全有些猶豫,縱然苗家有錯在先,但杜衡下死手也說不過去,看向杜衡道:“說的也是,你下手也太重了,有事兒好好說就是了,何苦斷了人的活路?”
杜衡道:“我隻一個人,他們二十多人,若不下重手震懾,如何護我家人周全?今日情形,換作在場各位,又該如何?”
林屠戶憤然道:“要是我就一把殺豬刀送他們去見閻王,哪顧得那麼多!”
田桂芝沖到苗老太爺跟前怒道:“我清清白白的閨女,光天化日被他苗柱子濕衣羞辱,你們隻知苗柱子被咬了腿,有人為她想過嗎?别說今兒傷了他們,就是亂棍打死,也是他們活該自找的!”
杜衡将田桂芝拉到身後,凜然道:“你們若還有不服的盡管再來,下次出手就不止是一條腿的事。”
苗老太爺拍拍胸口喘了幾口氣,也知道今天是鬧不出個結果來了,轉而對陸全道:“成,我老頭子不中用,管不了你們的事了,但是咬了人的狗斷斷留不得,你是村長,也該為村裡大夥想想。”
苗家人灰溜溜走了,陸全尋思着也是,讓杜衡把狗處置了,省得日後再傷人。杜衡毫不理會:“我的狗隻咬奸邪小人,憑什麼處置?往後要是再咬了人,我也還是這個道理。”
陸全幾次三番被他駁了面子,村長威嚴蕩然無存,也生了不快,愠怒道:“不管怎麼樣,事鬧成這樣也該夠了,往後都消停些,一天天的不得安生。”
田桂芝忍不住氣道:“村長,你這話該對苗家說去,要是他們再來,打死打殘了也怪不了我們,就算告到衙門裡去,咱們也是正當自保。”
陸全如何不知這個道理,一會還得去趟苗家,讓他們徹底歇了尋杜衡麻煩的心思,這三天兩頭的鬧騰,誰能受的了。
杜衡和田桂芝謝過林屠戶幾人的幫忙,把人送走後開始收拾院子裡的殘局,好在沒叫他們毀壞了東西,隻菜地被踩壞了一些,雞鴨一個都沒少。
“呸,真真是一棒子土匪!”趙嬸越想越氣,“當初疫病就不該救那一家子禍害,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