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船副一職,在他身上的所有責任感都卸下。貝克曼想要讓希貝爾留下來嗎,在符合當下情景與之前僅有的一次明面的争執中,希貝爾會信任貝克曼嗎。
“不然呢。”
“香克斯會傷心的。”
希貝爾淡然地看向他,在她波瀾不驚的神色裡盡是對這句話的否認。
香克斯最是沒心沒肺,不該這麼講,那紅毛尊重他每一個朋友的想法。那句話怎麼講,尊重并祝福,有需要再送上援助,除此之外絕不會幹涉你一步。
“那你呢?”希貝爾側過腦袋盯着他。
“...在香波地有一個拐賣市場。”貝克曼回答。
即便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不給轉移話題,你總是這樣。”精靈不滿拉下嘴角,抱怨眼前的人。
拇指觸碰男人的下颌,然後指尖帶着半個手掌覆蓋在他的臉頰,貝克曼想起滿是螢火蟲的那夜。
精靈甚至用指甲刮蹭出紅印,男人也順着她的力道,将頭轉向她。
貝克曼一點一點吸着煙,他甚至都想要教她如何與情人相處,要柔和的輕觸與溫哄,從耳廊、下颌最後是嘴唇。可那就不是希貝爾了,他無法想象精靈會溫和讨好她的情人。
他會嫉妒的,除非那個情人是他。
“我總是怎麼樣?”
他首先看向耳邊那還有些泛紅、還未恢複的軟肉,朝精靈的面上吐去煙霧。
“裝模做樣。”精靈翻了翻白眼,撲騰着手上剛卷起來的布料,扇去撲面而來的白霧。
男人輕笑,不以為意,想要與她拉開距離,又被那頭紗從頂上落下圈住他的脖頸。另一端的掌控者必然是希貝爾,她手掌環上一圈,拉近與他的距離。
“哈,你看上去不太想承認的樣子。”
不,貝克曼承認,這是一個對他本人而言精确的回答。
“那我該做些什麼彌補呢...要再送你一個拼圖不?。”貝克曼拉長語氣。
“那個我自己也能買。”希貝爾反駁他,“這是一個沒有新意的敷衍。”
“新意?怎麼不算敷衍。”二人愈靠愈近,分不清是希貝爾用頭紗拉過他,還是貝克曼的刻意逼近,男人聽到在氣泡水升騰冒泡咕噜咕噜作響,想要完成在上半夜沒有進行下去的任務。
精靈點了點耳邊,讓他本來就挪開的視線又重新回歸了原位,“耳釘不好看。”
她繼續将一切的好都推到自己身上,“我帶你去打的,現在是時候是你回饋我的時候了。”
希貝爾是這樣的理直氣壯,近乎讓貝克曼忘了是誰拜托貝爾的,又是誰在之後細細囑咐她的。
見到她越來越亮的眼眸,是貓咪得寸進尺的狡黠,是起伏海浪反射的光亮,一個被寵壞的漂亮女孩。
他舌尖抵住上颚,喉結上下滾動,呼出的熱氣覆在她的發絲之上。
“等香波地給你做一個新的。”他道。
不過怎麼樣都是他占便宜,他理應給她更多的補償。
女孩讨到了便宜,滿意點點頭,沒有在意過于親近的距離。
“前面的答案呢?”精靈重新回到了方才的問題。
她沿着頭紗的方向,兩手交叉在他的脖後,怕他又像之前一樣一聲不吭的躲着她,希貝爾停頓了片刻,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想那時候應該還是有些生氣的,不同于族人的忽視,或是對仇人如烈火噴湧而出的漿火,又跟西亞特地躲着她的情緒不同。
就在停頓的這幾秒,男人背脊完全彎下終于貼近她。希貝爾感覺到被手掌按下肩膀的重量,頸邊柔軟的觸感,輕輕地,克制着力道,然後抽離,再次落在更上方的位置。
精靈想要扭過頭去看他,男人用另一隻手的拇指推住她的下颌,手掌貼着臉龐的指尖,未燃盡的煙草味在她鼻尖萦繞。她有些不太适應,将腦袋别過一邊,反而讓貝克曼壓得更深。
“我也會。”
他也清楚自己的答案。
最後他吻在銀釘邊上,慢慢地用手掌捋順她身後的頭發。
“稍微信任一下我們吧,希貝爾。”
信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