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人,這個力道和角度,不可能是手腳或者棍棒類工具能造成的,經常被要債人打的酒見治田心想。
該死,錢打水漂了,附近沒監控,幹脆污蔑那兩個高中生好了,反正警察聽見他們說要打自己。
男人還在想錢,如同病入膏肓的賭徒一般,他享受不勞而獲帶來的興奮感,沒什麼比那一瞬更重要。
“不管你們是什麼東西,我警告你們,我有大師給的護身符,大師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哈哈哈,幼兒園果然有妖怪,翔太居然沒騙人,我還以為他早就習慣撒謊了呢。”
“怪物,你們都是怪物,走開!走開!”他越害怕聲音越大,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啊哒哒哒哒哒哒——
足足兩厘米的大長腿狠狠踩在麻袋上,對中年男人造成999點傷害。
酒見治田發出一聲慘叫,但這裡是整個幼兒園最偏僻的角落,幾乎沒人回來,自然也沒人聽見。
愛子小小聲哼着歌,完全不在意隔壁的“熱血戰鬥”,她隔着一道圍牆舉起布娃娃看了看,接着不舍地把它塞進牆邊草叢裡,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明天見哦,老師。
“别打了,别打了,你們要什麼我都給……”
身體的疼痛讓他逐漸讓步,拳打腳踢像雨水一樣落在他身上,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昏迷前一秒,酒見治田恍惚聽見一聲“咪”。
他是死了嗎?
“悟,快停下,啤酒肚大叔昏過去了,萬一打死了我們還要給他收屍!”
小黑貓夏油傑勸阻道。
小黑貓五條悟沒有犟種毛卻是犟種貓,越勸他打的越狠,直到麻袋奄奄一息,歇菜一樣不動彈後,墨鏡小貓跳下麻袋,雙爪叉腰,小模樣機靈又神氣,滿臉寫着“我就不聽,然後呢,打死我?”
自帶八倍濾鏡的傑咪:……選擇溺愛
“累了吧,吃點糖,休息一下。”
悟咪昂首挺胸,驕傲地拿走傑咪給的糖果,咔嚓咔嚓吃起來。
好吃好吃,打爽了什麼都好吃!
小貓們揮揮尾巴,不留下一根貓毛的離開了。
麻袋又掙紮了兩下,很快恢複平靜。
傍晚,人迹罕至的公路上行駛過一輛轎車。
“悟,過去點。”
“不要,後面太窄了,放不下老子。”
夏油傑翻資料的手頓住,他無語道:“這不能作為你躺下的理由。”
五條悟一長條橫在後座,頭枕着摯友的大腿,眨着眼睛說:“天黑了,放小紅出來。”
“不要,丢人。”
煙囪咒靈的黑霧可以用來标記咒靈,方便驅使者找到交手過程中逃跑的咒靈,是個很便利的跟蹤技能。
但五條悟那一拳給它打吐了,黑霧瞬間遍布虹龍身上每片鱗片,卡在縫隙中,導緻威風的龍形咒靈成了白夾黑的大鯉子魚。
他今晚一定要把虹龍洗幹淨,否則放出去打架,就算赢了感覺都低人一等。
五條悟氣呼呼地坐起來,單手撐着下巴,他聰明的腦袋瓜突然蹦出一個主意:“夜蛾辦公室有高壓水槍,用那個快,我們去偷!”
“咪嗷!”
墨鏡小貓似乎也贊同這個想法,在睡夢中附和了一聲,他歪到在劉海小貓身上,兩隻貓咕噜咕噜的,像兩輛小摩托車。
駕駛位上,輔助監督盯着前方的路面,一邊聽他們拌嘴,一邊心裡忍不住想:原來不是咒骸,是貓啊。
離譜中帶着一絲合理,兩隻小貓暴打酒見治田的時候,旁邊的兩個少年作為旁觀者看起來比她淡定多了,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實力非凡的咒術師。
夏油傑死死拽着五條悟的袖子,怕他上去一腳踹死隻剩半口氣的啤酒肚大叔。
貓還小,讓讓吧。
他們該走了,給咒靈現身的時間。
兩人坐着輔助監督的車順利回到高專,先去食堂大吃了一頓,又放好兩隻貓,接着虹龍龍生第一次洗澡,堂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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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朦胧光斑被格子窗切成小塊,落在屋内的木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