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布舉起小刀,他呼吸凝重,胸腔不停起伏,就在小刀要刺到林初身體的時候,林初突然翻了個身,吓了哈爾布一跳,他呼吸一滞,手不停發抖,一個不穩,小刀掉落在地,好在整個永甯宮都鋪了地毯,并沒有傳來清脆的刀片聲。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着林初平靜的睡顔,他拍了拍心口,試圖拍去一些緊張,他俯身撿起小刀,随後像被抽空了力氣,他靠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呼吸。
床上的林初嘴角一揚,翻個身,甜甜的睡去,而哈爾布則坐在床邊,擡頭望向窗外,一夜無眠。
……
翌日,陽光透過窗棂的縫隙打在林初的臉上,林初擡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她揉了揉眼睛,慵懶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目光一瞥,看到靠在床邊睡着的哈爾布。
她眉毛輕挑,擡起腳,毫不留情的踹向哈爾布的腦袋。
哈爾布瞬間驚醒,擡頭看到林初正一臉嬌媚的對着自己笑,那雙眼睛亮亮的,彎彎的。
“怎麼坐地上睡?多冷啊。”林初語氣中滿是心疼,将哈爾布拉上床,坐地上睡了一晚上的哈爾布渾身僵硬,起身時,略微有些踉跄。
林初看着窗外的大太陽,“天氣真好,去湖心小院吃吃茶點,玩玩圍棋吧。”
不等哈爾布說話,林初拉着哈爾布前去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後,兩人朝着湖心小院的方向漫步而去。
一路上,林初的心情格外愉悅,時不時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微風拂過,衣袂飄飄,她就像一隻活潑的小兔子,蹦跶的好不自在。
石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棋盤,林初坐在石凳上,從圍棋罐中拿出幾顆棋子,扔下去,在拿起,反複動作,對身旁的哈爾布說,“輸一個子,一個嘴巴子,玩不玩?”
經過一晚上的相處,哈爾布回想林初種種行為,簡直就是毫無規矩,嚣張跋扈,胸無點墨之人,想赢她,簡直輕而易舉。
他仔細思索了一番,微微皺眉,一本正經對林初問道,“公主,如果我赢了,真的可以扇你麼?”
“當然,下棋就要講究公平公正,我輸了,任憑你打。”林初對着哈爾布的眼睛,認真說道。
“好,那開始吧。”哈爾布坐在林初對面的石凳,“将手邊黑色的圍棋罐和林初身邊白色的圍棋罐對換了一下。
“公主用黑子,請。”
“我用黑子啊?好。”林初說着,纖細的指尖撚起一顆黑子,毫不猶豫地落在棋盤之上。
哈爾布看着林初一副自信模樣,心中不免好笑,怎麼也是公主,不好輸的太難看,還是讓一讓吧。起初他還覺着輕松,可下了幾步後,哈爾布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神色有些凝重。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學無術、刁難任性的公主,下棋居然這般厲害,每一步落子都暗藏玄機,輕松應對,哈爾布看着輸掉的白子,額頭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毫無疑問,哈爾布輸了,林初滿臉笑意,擡起手,對着哈爾布的臉,使勁的扇了過去,“啪”清脆的巴掌音傳遍湖心。
哈爾布被突然的一巴掌扇懵了,他沒想到公主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說扇就扇。
随後“啪”聲不斷,林初一邊扇一邊笑,她笑聲癫狂,刺耳,越扇越興奮,手快的出現了重影,哈爾布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林初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滿臉歉意。“對不起啊,你輸的白子有點多。”說着,林初繼續擡手,框框一頓扇……
“好累啊,還玩麼?”林初一臉妩媚,眼神清澈,對着哈爾布腫的老高的臉問道。
哈爾布被扇懵了,腦袋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地疼。他呆呆地捂着臉,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他滿心後悔。沒想到公主不僅棋藝高超,手勁還這麼大。
他趕緊搖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說出的話因為臉腫而含糊不清,“不玩了,不玩了。”
林初則雙手抱胸,看着眼前被自己扇的像個豬頭的哈爾布。她微微皺眉,滿臉可惜,啧啧道,“你怎麼下棋這麼臭,呀,嘴角都流血了,哎,這麼俊俏的一張臉,好可惜哦。”
林初嘴上說着可惜,但語氣中滿是調侃。
“沒想到公主棋藝如此高超,在下心服口服。”哈爾布整張臉都被扇的變形,臉上疼的不行,手都不敢使勁捂着。
“來人,快,拿冰袋,這要是破相了可怎麼行。”
林初看着眼前的哈爾布,沒有半點俊朗模樣,眼中滿是嫌棄,“哈爾布公子,這兩天就睡我寝宮隔壁,好好休養。”
這時,一名小宮女屈身上前。“公主,中書令大人求見。”
“中書令?啊,不說我都忘了,他兒子還在我這蕩秋千呢。”林初語氣嬌柔,一臉玩味。
“你去告訴他,公主我正盛情款待他的寶貝兒子呢,他兒子現在開心的不願意回家呢。”
“是。”宮女說完,退了出去。
……
未來的兩三天,哈爾布臉部紅腫,林初就像銷聲匿迹一般,沒再打擾,哈爾布他覺得生活平靜了不少,他每天堅持用冰袋敷臉,腫脹慢慢消退,逐漸恢複了俊美的模樣。
林初側靠在床榻上,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纖細的手指反複摩擦杯口,看着杯面上的花紋,她百無聊賴問身旁的宮女。
“真無趣啊,玩點什麼好呢?”林初聲音嬌柔問道。
一聽這話,小宮女吓壞了,公主每次想玩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公主,這兩天哈爾布公子的臉不僅好了,反而更俊俏了,要不要叫來給公主解悶?”宮女聲音顫抖,對林初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