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怪不得會被太監扔進來,定是怕擾了公主雅興。
林初似有不舍的從凳子上起身,随着起身,長裙滑落,蓋住了剛才那頹靡痕迹。她滿眼打量,緩緩朝着渾身是血,衣衫褴褛,渾身虛弱的男人走去。
“哎呀,怎麼兩天不見,躺着回來的?真是的,快起來,快起來,躺地上幹嘛,多涼啊。”林初說着俯身扶起石景,看似小心翼翼,實際手上的勁頭卻并不輕柔。
手握住胳膊的那一刻,石景皺着眉,微微咬牙,不可察覺的”嘶”了一聲,他緩緩站起身,整個身體微微搖晃。
“陸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打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林初看着石景,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不過這狗東西,怎麼這時候送你回來,居然打擾我的好事。”林初說着,滿臉的心疼瞬間被陰冷替代。
她站起身揮了揮手,“擡走,我還要辦正事呢。”林初滿臉不悅對一旁的太監說道。
“送隔壁偏殿吧,哈爾布公子留在這裡,跟我睡。”林初說完,漫不經心的走向酒案。
林初坐到木凳上,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擡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哈爾布,此刻渾身Y火卻眼神冰冷望向自己。
這個男人不僅長得美,還透着一股子正直,很符合林初的胃口,此時此刻,她真想要了這個男人,可是她從小就和别人不一樣。對于哈爾布,她竟然有點舍不得讓他變成太監。
她輕抿一口,酒香在口腔中四溢。
這時,腦海中突然閃過石景救下十名花魁時的英勇模樣,她有些心神蕩漾,起身走出殿外。
見林初走了出去,哈爾布趕緊說道,“公主?請問解藥……”
“哦,解藥~等我心情好時候,再給你。”林初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躺在擔架上的石景,一路擡着他的人從官兵換成太監,在由太監被丢進永甯宮,他受傷嚴重加上一路的颠簸,使他内心格外脆弱,他滿眼微紅,心中無比酸苦。他緊緊咬着嘴唇,一滴淚順着臉頰滑落。
兩名太監将接近癱瘓的他放到一處小榻上,随後默默退了出去。
他躺在榻上一動不動,雙眼空洞無神,疼痛席卷全身。
一陣冷風襲來,屋内燭光搖曳,林初推門而入,燭光猛烈搖晃後恢複正常。
“渡?你怎麼樣?”林初急切的走進屋内,朝着床榻跑來,語氣裡滿是緊張。
“阿初……我……我沒事……”他語氣虛弱,見公主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不顧刺骨的疼痛,勉強坐起身。扯了扯衣襟,想遮住滿身污穢——這般血肉模糊的模樣,不該污了她的眼。
觸到石景的視線,林初腳下一滞,這般怯懦、卑微,他不是渡。林初眨了眨眼,恢複鎮定。
見石景整件衣服都被鞭子抽的快成爛布條一般。她好奇傷到底多重。
她坐在床邊,毫不憐惜地将石景身上的衣服拉開,随着布條撕扯,有些陷進皮肉裡的衣料粘着血絲被拉扯出來。石景感覺身體似乎有無數根銀針在紮自己,他疼的渾身抽搐,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滴在床上,細長的手指握成拳頭,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林初看着一道道縱橫交錯、血肉模糊的鞭痕,皮開肉綻的地方泛着絲絲縷縷的血光,臉頰處高高腫起,一片青紫。對上記憶中那張相似的臉,林初眼底少有的出現一絲心疼。
青絲随意披散肩頭,面色慘白,眉頭微皺,微睜的眼睛滿含淚水,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就像一隻蝴蝶,落在了林初的心頭上。
仿佛一碰就會碎的柔弱,林初竟然覺得石景就應該被這樣對待,這淩亂不堪的模樣簡直太美了,這樣想着,那抹心疼被興奮占據。林初感覺臉頰微熱,這是從小到大以來,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心跳。
她指尖不由得顫抖,她伸出柔軟的舌頭,舔了舔嘴角,不自覺的吞咽,眼中浮現出一絲嗜血的情欲。
林初貼上他蒼白幹皺的唇,舌尖一點一點浸潤摩挲,感受到那抹溫濕的柔軟後,石景渾身僵硬到不知所措,林初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笑,一邊含着他的雙唇,一邊含糊命令,“乖,張嘴。”
石景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下意識打開齒關,一片柔軟試探着滑進深海,肆無忌憚地纏上另一片呆愣笨拙的柔軟,好似兩條首尾相接的錦鯉,一條活潑,一條微死。
石景瞪大雙眼,看着緊閉雙眼。睫毛微顫,平時高傲跋扈的一張臉,此刻居然透着一絲柔情。他無法理解,自己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公主居然不嫌棄的親吻自己。
他眼角彎彎,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燕子,飛上了雲端,在天空中翺翔,
“啪”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偏殿内傳來。
沉浸在幸福棉花裡的石景被林初的一巴掌扇懵了,他看着眼前臉頰微紅,美貌如仙的林初為何突然暴躁,他滿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