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頓,又指着那個盒子,對溫廷晔質問道:“所以,你就因為人家約女孩,就把人家命根子給切了?!不是我說你,你這次太沖動了,真的不至于。”
溫廷晔依舊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派去監視徐曉的手下,曾經見到過你的這位男同學在我的賭|場裡惹事。”隻見溫廷晔語氣平平,可又步步緊逼着。
跟他的對峙,她完全沒有勝算。盡管她拼盡全力去守着防線,可每走一步,他卻還是能交代出比她更勝券在握的底牌。
溫廷晔默了下,微微彎下身來,彼時,俊朗的臉龐,跟手裡拿捏着的照片同處在她的面前。望着她水漾的眸子,又瞥了一眼照片,一字一頓道。
“所以,徐曉去見他,是去問賭Ⅰ場的位置,對不對?”
穆甯倏然間心裡一沉,隻覺被逼近了死胡同,抓着被子的手緊了緊。
氣氛一時陷入僵滞。溫廷晔信誓旦旦地看着她,他等着她破防,他這次一定要撕開她的僞裝。
穆甯卻生出一個念頭——自己還有一線機會,盡管很渺茫。
溫廷晔既然監視着徐曉,說明他早已懷疑徐曉的身份,之前的接近......多半也是為了查查她。所以,他懷疑徐曉是警察的人,而他的賭場一定不能被警察知道。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一定會立馬讓人把那男同學抓走,審問有沒有告訴徐曉。要是告訴了徐曉,要是徐曉知道了賭|場的位置,那麼,今天被溫廷晔拿來放在她面前的,就不隻是那個男同學的器官了。
所以,徐曉肯定還沒有得到答案。而徐曉有沒有來得及開口問,她沒有辦法下定論。
所以,是不是存在一種可能——溫廷晔壓根就沒等到徐曉開口,就把那個男同學抓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溫廷晔開口道。就在他以為就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線時,穆甯突然推開了他,一臉氣惱道。
“溫廷晔,你有被害妄想症吧!你懷疑我要抄你老巢?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根本沒記得照片上這人就是賭|場裡撞我那個人,徐曉也肯定隻是想看看他真人啥德行。況且,她為什麼要去問賭|場的位置,我壓根沒把賭|場的事告訴過她。徐曉跟我一樣,就是一學生,你是知道的。”
溫廷晔看着她振振有詞的樣子。俯下身去,直視着她的眼睛,捏着她的肩頭揉了兩下,想感受這身子是不是熱乎的。分明是熱乎的,怎麼這麼大着膽子敢哄騙他。而且剛才,他拿了那麼血淋淋的玩意,親眼看着她都快被吓傻了,她的内心理應混亂一片,從實招來才是。
可現在,竟然還在裝,甚至是操着對賭的心态。他審問了她那個男同學——賭|場的位置,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他知道賭|場是哪群人管的,所以徐曉問他他沒敢說。
他現在還沒摸透徐曉的底子。可穆甯說謊了,徐曉知道賭|場的事,她分明就是穆甯指使過去的。
不由得感歎穆甯的心理可真堅實,像一堵石牆一樣堅實,堅實到把他的心意,也死死的隔絕在外。
溫廷晔眯了眯眼。“你是怎麼做到的?”
穆甯不解,悻悻道:“做到什麼?”
溫廷晔淡淡說道:“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冷靜,明明心裡慌得要死,臉上又裝的這麼自然的?”
穆甯又埋怨道:“我裝?你要是懷疑我,剛開始就不該讓我去那裡。我也不想被你這麼誣陷。明明是你說的喜歡我,要忘掉過去,要重新開始。是你說的,是你求我的,溫廷晔。可你看看這兒,你給我裝的那些監控監聽,你在門口安排的那些人,你還懷疑我想端了你的老巢。你說,到底是誰做的不對?”
溫廷晔聽着她這番話,隻覺她像隻狡猾的狐狸,分明是在利用他對她的喜歡,在他的心上胡亂抓撓,一門心思的畏罪潛逃,真是讓他心裡愈發難受不堪。
片刻後,張了張嘴,嗓子有些沙啞,艱澀道。
“從我說我喜歡你開始到現在,你就壓根沒想過跟我好好的,是不是?我讓你去了賭|場,那個一旦走漏消息就會全軍覆沒的地方。可你,一直揣着别的心思,你看不慣那裡,你瞧不上那裡。所以,你不止想端了我的巢,對嗎?”說道最後情緒難抑,把手裡攥着的照片狠狠甩在床上,眼眶酸紅,恨聲道。“你還想要我的命!阿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