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光乍現,風中都帶着熱氣,留給人們的隻有無盡的煩躁。
落煙煙推開門走到陽台,一股熱浪頓時席卷她全身。
踮起腳,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看去。
街道上,隻有熙攘幾個人,躲在樹蔭下乘涼。
落煙煙轉身回到房間,犯懶。卧在沙發上,眯上了眼睛。
她上衣穿了一件白T,搭了一條紫色破洞牛仔,頭發被她綁成一個低丸子頭。
很疏懶的感覺,但也洋溢着青春獨有的美好。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急促的門鈴聲響起。
她磨蹭起身,門鈴聲還在不斷響着,她煩躁的皺着眉。
周聞站在門口,定定的看着落煙煙。
“進來坐。”落煙煙松開門把手,側過身,讓人進來。
周聞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擡腿就走了進來。
落煙煙沒反應過來,手裡就被塞了一個筆記本,看着手裡的筆記本。她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周聞看了一眼稍顯淩亂的沙發,桌子上散落着各科試卷。沉思問道。:“考試成績出來了。”
“嗯。”
“我幫你補數學吧。”周聞眉眼微動。
落煙煙洗水果的動作停下,笑笑說說。:“不用了,已經有人接下了我這個麻煩。”
她調侃起自己。
“郁子柳?”
落煙煙聞言一愣:“是啊。”
“你以後想考哪個學校啊?”周聞擡起頭,一隻手撐着臉,看着落煙煙。
他的話題轉變的很快,以至于她剛想說的話,停在嘴邊。
把水果擺到他面前,落煙煙又整理起桌上的試卷,聽到他的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目光看向周聞,認真說。
“京大。”
周聞看着她,嘴角抿成一條線,忽地從沙發上起身。有些激動的問。:“為什麼不是清大呢?”
“我不喜歡。”落煙煙直視他的眼睛,看到他躲閃的眼神,垂眸說道。
聽到她說,不喜歡。周聞面色不改,匆匆說了一句,:“我先走了。”逃也似的離開。
落煙煙走向陽台,看着散落在天空中的白雲,眼神飄忽。
下午的這段時間最難熬,看着太陽落幕,天色漸漸轉暗。
街上遊耍的小孩回家,一天的光陰仿佛就快結束了。
落煙煙卧在沙發上,整個人蜷在一起,和孤獨的光影落在一起。
她是孤獨的,但她也在野蠻成長。
收拾好家裡,順道把垃圾,丢到垃圾房。綠燈亮起後,她跟着人流走動。
夜間的風還是很舒服的,她在街邊散起步來。
“煙煙。”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轉過身,迎面許清月走了過來。
許清月走近,揚眉笑起來,:“煙煙,你怎麼在這。和我們一起去玩吧。”說着指了一下後面的人。
沈寒看着許清月眼底含着笑意,看向落煙煙,微微颔首。
落煙煙笑笑,:“你們去吧。我馬上回去了。”
“啊?行吧,那你早點回去休息。瞧小臉白的。那我們先走了哦。”許清月看着落煙煙,眨了眨眼睛。
看着二人走遠,她收回目光,漫無目的的閑逛。
走到一個陰暗的小胡同,她停住腳步。
“就是你,欺負我兄弟,你他媽不長眼啊。”
“啧。”熟悉的聲音傳來,落煙煙在牆角拿了一根棍子,手機裡找了一個警報鈴聲播放。
幾人聽到聲音,惱怒,:“你他媽竟然報警。他媽的給老子等着。”
落煙煙拎着手裡的棍,遠遠看見一個人,背靠着牆,一股懶散的勁。仿佛剛才聽到的聲音是她的錯覺一樣。
她離的很遠,手機還響着警報聲,快跑過去,在郁子柳面前蹲下,擋住了一部分光源。
“受傷了嗎?”落煙煙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有。”郁子柳嗓音低沉,拿過她手裡的棍。
“出去說話。”落煙煙見他沒動靜,伸手拽他的袖子。
郁子柳難得乖巧,跟在她後面。
晚上八九點正是人群擁擠的時候。
擁擠的人海,兩人逆着人流,似在對抗世界。
落煙煙被擠的差點摔倒,郁子柳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往身後一帶。落煙煙擡頭看他的背影,眼神清靈。
“許清月,這題不是這麼解的。”沈寒無奈說道。
許清月皺着眉頭,嘴裡嘀咕着。:“那我重新做一遍。”
兩人找了一家咖啡館,沈寒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好看,沉默看着許清月。
許清月臉上表情也不太好,:“我先回家了。”
沈寒垂着頭,:“許清月,我想去南大。”
許清月低頭不語。
她好像拖累他了。
随即擡起頭,輕聲說。:“祝你心想事成。金榜題名。”
許清月說完,也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着。
沈寒起身拽着許清月的手,讓她直視自己。:“走吧,回家。”
“膽子夠大。”郁子柳轉身彎下腰,玩味笑着。
落煙煙後退一步,:“沒有你大。”
“你怎麼會來那條小巷子。”郁子柳眸子漆黑,聲音更是冷漠。
落煙煙扭頭不看他,:“湊巧。”
聞言郁子柳抿嘴。
“我要怎麼報答你呢?要不我以身……”郁子柳戲谑看着她。
落煙煙臉霎時绯紅。
“以身教你數學題。終身免費。”郁子柳故意拉着語調。
落煙煙绯色不減,抿唇:“你也幫過我一次,兩清了。”
“是嗎?”郁子柳低聲說道。
似是覺得他忘了,落煙煙補充:“在東街那條小巷子。”
“不記得了。”郁子柳說。
落煙煙神色暗淡下來,又撐起一抹笑,:“忘了也沒事,兩清就行。”
郁子柳眸子深沉:“所以,以身相教。終身有效。”異常鄭重。
落煙煙低着頭,沒回答。
郁子柳低頭隻能看到她的頭頂,頭頂毛茸茸的。眼眸露出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