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被沈菀菀揭開内心的想法之後,沈墨傾心不在焉好幾天了。
他這種心不在焉既有被識破的尴尬,也有一絲絲害怕許乘月被搶走的恐慌。
沈墨傾正坐在書案前冥思苦想好久,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提前把他娶了不就行了!我真是個天才!”
這件事倒不是一時興起,他早就有過這些想法,但總歸是不敢實現。先抛開别的不談,兩人都為男子,兩邊的父母難免會尴尬和拒絕。
可是若是不早點娶了他,到時候爹娘又要催了,許乘月肯定也會被催,萬一他碰見喜歡的姑娘不要沈墨傾了怎麼辦。
沈墨傾越想越害怕,搖搖頭,想要把這些可怕的念頭甩出去,然後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乘月喜歡我,我喜歡乘月。”
說幹就幹!
沈墨傾興沖沖的穿上一件新衣服,那衣服倒不是往常他喜歡的紫色,而是淡綠色的,襟上還繡着白蓮。
他又興沖沖的跑出府去,腦子發燙竟然忘了提親是需要父母準許的。
他現在哪管得了那麼多,提上聘禮就往許府奔去。
一見到許乘月,沈墨傾将東西放在地上,攥住他的手,道:“阿月,和我成親吧!”
“什麼?”許乘月被吓了一跳,掙脫開被緊緊攥着的雙手,伸出手去探沈墨傾的額頭。
“你傻了嗎?還是瘋了?”
“我沒說傻話,真的,我喜歡你,我想娶你,除了你别人我都不喜歡。”說完,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爹娘天天催我成親,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别人,我喜歡你!所以……所以……”
說到一半,不知怎的,那比城牆還要厚的臉皮竟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許乘月耳朵紅的像要滴血,然後他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認真的?”
沈墨傾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牽上他的手,十指緊扣,眸子裡閃着光,道:“真的,我保證,我真的喜歡你,特别特别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我想和你成親!”
說真的,這倒是沈墨傾第一次這麼實實在在的對他說喜歡。從前的都是不言而喻,就連兩人互通心意都沒有說過一句喜歡。
許乘月剛想要再說些什麼,就被沈墨傾堵住了嘴。
兩人糾纏了好一會,沈墨傾對他說:“我真的喜歡你。我也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想娶你,好嗎?”
“什麼?!”兩人身後嘩啦啦一陣響,然後才樹下跳下一個男人,定睛一看,不是許安然又是誰?他大喊:“你想幹什麼?你倆剛才幹啥呢!我都看見了!”
開玩笑的,他什麼也沒看見。許安然打一開始就覺得兩人不太對勁,聊天就聊天,臉紅什麼?好朋友之間會手牽手一起走嗎?
深思熟慮好久的許安然,終于是太好奇了,這才偷偷摸摸看兩人到底是怎麼做朋友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朋友之間會成親嗎???
聽着聽着,樹底下就沒了動靜,許安然想要看清楚一點,但由于樹冠巨大,擋住了太多視線,他隻能隐隐約約看見兩人手牽手摟在一起。
等等,好朋友之間會這樣做嗎???
直到聽清楚沈墨傾說的話,他才反應過來。
“好啊,你小子,我早就看你不對勁了!一天到晚往這裡跑,我隻當你和乘月關系好,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真是……氣死我了!”他暴跳如雷,急匆匆的沖上去,一把把兩人扯開。
他回頭看自己弟弟,隻見許乘月眼尾泛着潮紅,像是被誰欺負過一樣,耳尖也紅的要滴血。再看一眼沈墨傾,眼神心虛,賊眉鼠眼,絕對有鬼!
“好啊,你剛才是不是揍我弟來着?還揪他耳朵?你看,耳朵紅成這樣!絕對是你幹的!”
沈墨傾:……
許乘月:……
許安然是個直男,妥妥的直男,直上雲霄的那種。
“不是,啊?我沒有啊!”沈墨傾百口難辯,既想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幹,又感覺自己什麼都幹了。
見他要再往前走,許安然擋在許乘月身前,像母雞護犢子一樣。
沈墨傾:……
“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喜歡什麼?什麼喜歡?拱了我家白菜,你你你,什麼時候惦記上的!”許安然把許乘月護在身後,仿佛身前是什麼洪水猛獸。
沈墨傾看的一愣一愣,實在不知道說點什麼。
“什、麼、時、候、惦、記、上、的!”許安然一字一頓道。
“呃,不好說……”沈墨傾撇過頭,突然就觀察起了一邊的蘭花。
“哎呀,這蘭花可太蘭花了……”他嘟囔着。
許安然臉氣的通紅,将人連扯帶推的扔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