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藏風邊笑邊揮起一刀向蘇詩囡砍來。
“黃泉路上慢走！”
叮——
【系統提示：【清女】與【鶴仙】完成交易，送上禮物【清狸面】。】
【【周先生】成為勝利方，身份更改為【唯一的監護人】】
“結束了！”
手掌中的血順着刀刃流入刀身，刀刃漸漸發出紅光，在李藏風注意到這一點後直接被蘇詩囡打飛了。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轉了個圈用雙刀插入地下才停下。
【周生先】也注意到了：“怎麼回事？”
“不知道。”
李藏風起身用手擦去嘴角流下的鮮血：“人突然就使出好大一股靈力。”
無臉女的心髒處飛出一小個光點到蘇詩囡的耳邊一下又消失了。
“好……”
【請奪回【臉】】
臉皮最後還是被【周先生】搶走了，蘇詩囡提刀落寞走到無臉女的身邊半跪用手在她黑漆漆的面部摸了一把為她合眼。
“……MD”
李藏風拔出雙刀對此不屑，揮刀強大的氣場掀起大風：“死之前逼出對恐懼的求生欲而已，撐得了個什麼？”
說罷，一腳用力蹬飛沖向蘇詩囡持刀要将她撒碎。
蘇詩囡悠悠起身，握長刀刀柄走向沖來的李藏風。
見蘇詩囡的送死樣李藏風更得意了。
蘇詩囡與李藏風擦肩而過後風吹到了她額邊的發絲，擦肩而過後身後掀起大量煙塵強大的吹亂了蘇詩囡身後的頭發。
蘇詩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她身後的李藏風半跪雙刀持于胸前也不動，【周先生】對些很是意外剛想開口問被蘇詩囡一個擡眸便吓得他不敢說話，而此時在她身後還半跪的李藏風倒了。
在她的面前有雙腥紅的雙眼如同野獸盯獵物一樣在門口的位置死盯着她。
“為什麼要殺了她？”
“你拿她的面皮、骨頭、肉幹了什麼！？”
【周先生】對蘇詩囡的憤怒反而笑道：“你不知道了嗎？”
蘇詩囡抽刀站在那裡雙眼猩紅用刀指着門口的人：“今天就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收了你！”
男人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就憑你？”
“就憑我。”
蘇詩囡一手握住男人揮來的拳頭，男人這一拳用力之大在蘇詩囡擋住時強大的氣流吹動了蘇詩囡留在額邊的幾縷碎發。
力氣這麼大！
在男人震驚蘇詩囡的力氣時蘇詩囡握緊用力拉男人往前面幾步後趁其不備右手的刀一劃直接将男人攔腰斬斷。
男人還口中血都來不急吐出下半身就倒下了，蘇詩囡嫌棄看了一眼松開左手握着的男人手後又是一腳踢開了男人的上半身。
長刀上還流着男人鮮新的血在黑暗中滴，滴，滴。
刀光劍影間，雙刀偷襲者漸漸落了下風。蘇詩囡的每一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這些招式每一下都精準打退他。
寒光在他的面前劃過，指在他的喉前，在劍刃劃過時他有一瞬間看見了蘇詩囡那雙眼睛。
“你，不殺我？”
面對這個疑問蘇詩囡剛要開口時在耳邊實然傳來一聲大笑。
而蘇詩囡可以确認這個聲音是面前人的聲音，可方向是——身後！！
鮮血噴濺而出，一隻手刺穿蘇詩囡的左胸部，那是！
心髒的地方！
身後的人嚣張不屑，而他的手中正是一顆跳動的心髒，鮮血順着手臂滴在地上。
在他自認為赢之時，蘇詩囡手中的刀劃過後在李藏風頭上出現了幾根白線，在蘇詩囡收刀後線斷人倒。
“什麼！”
在身後人震驚完全愣住時他想捏爆蘇詩囡的心髒時才注意到手被紅線纏住，而手中也沒有什麼心髒。
想抽回時也抽不回了，可蘇詩囡的身體依舊是被穿空。
“操控？”
“你在我的看前，玩「束」？”
——關公面前耍大刀
在蘇詩囡說話間，滿屋天花闆上布滿了紅線，而身後人的關節處也被頭頂的白線所困。
這紅線，正是他在用手刺穿蘇詩囡後所被困，正因如此，剛才他才無法收回手。
蘇詩囡的左手用手指将身後人的手彈出身體後。
在【周先生】震驚的目光中蘇詩囡用剛才他同樣的方法用手刺穿了他的胸口，不過捏出來的不是心髒，而是一副面具。
在身後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幕時寒光乍現，在半空中纏在蘇詩囡身上的白線在這一斬後紛紛斷落，同時身後人被分為幾塊。
一場都結束了。
在蘇詩囡仰頭喘氣時手中的長刀化為了一股銀白色的靈力纏在手腕化為一隻鳥。
這隻鳥站在她的肩上。
而在她左手手中的面具也化為泡影。
叮——
在蘇詩囡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張藍屏：【是否領養【孤兒】?】
孤兒？是誰？
“媽媽？”
“是你嗎？”
小孩站在樓梯上，沒開燈她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隻能隐隐看清一個長發的身影站在那兒。
“别過來。”
蘇詩囡走去，這客廳太血腥了不能給小孩留下個什麼心理陰影。
當她走過無臉女的時候無意瞄了一眼發現無臉女的屍體隻剩下了皮，有些震驚但她過多在乎。
這小孩也是聽話呆在那裡不動抱着兔子玩偶等蘇詩囡過來。
當蘇詩囡在她面前時小家夥擡頭無辜看着她。
“願不願意和我走？”
在黑暗中，聽見身後沒動靜蘇詩囡又道：“願不願意和我離開這裡？”
“……要。”
回了這聲後才傳來哒哒腳步聲，蘇詩囡才松了一口氣。
——要
【是否改名?】
——Yes
藍屏上出現一個省略号跳動幾下又出現一行字【入新名______】
沾血的手指在藍屏上劃了劃。
——蘇千媛
【恭喜九号玩家成功完成『當歸』，解鎖成就『白撿一閨女』】
聽着系統聲蘇詩囡蹲下緊緊抱住蘇千媛。
“媽媽？”
——副本完結——
【正在退出中……】
——倆人化為泡影
與此同時
袁紹進辦公室後沒有關上門，在他前腳剛進後腳一個男士便跟了上去。
反手關上了門。
“神經。”
男士邊走邊撕下臉皮罵。
袁紹坐下：“消消氣，生氣氣壞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方思衍将人臉皮丢在袁紹的辦公桌上憤怒質問：“不是，你為什麼不當面給他們威嚴！他們在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那幾個眼珠子都掉在你身上了！”
剛才方思衍就站在袁紹的身邊聽完了，她差點當場把人弄死在現場，可被袁紹攔住了。
“一個兩個盯你就像餓狼盯肥肉一樣！你别告訴我你一直這個樣子！我在旁邊聽他們口中的【殲靈計劃】不像是第一次提，連藥劑都弄出來了不給你一點拒絕的機會！”
相比起方思衍急燥的樣子袁紹現在都還在喝水的平淡樣就是事不關己。
“哈，水都涼了。”
放下茶杯擡眸與對面的方思衍對視上愣了一兩秒安慰：“不急，不急，有漏洞自然就是破解辦法。”
“你現在這性子和蘇詩囡越來越像了。”
聽到還有希望方思衍連忙問：“什麼辦法？！”
“他們口中的【殲靈計劃】是以靈力才是最重要的，可持有者如果死了，靈力也會随之消失。”
“你！”
聽袁紹的話方思衍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袁紹見方思衍的這個樣子也明白她懂了。
“我想請你來了送我這最後一程。”
“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方思衍立馬反對：“不行！”
“【鶴仙】身為【怪物書】中金子塔頂尖實力的存在，可不能白幹。”
沒有理會方思衍的反對，袁紹說話間已經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張白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最後是署名的他袁紹的大名。
方思衍在看到白紙時心裡就查覺出了不對，在袁紹開口前大步上前一把奪過。
在看完紙上寫着的東西方思衍怒吼：“你瘋了嗎！這種東西你也敢寫！”
方思衍邊說邊把這紙撕成幾塊碎片。
袁紹見方思衍有這麼大的反應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人不慌不忙将杯中推到方思衍的面前：“喝點。”
“我喝個屁！”
“魂飛煙滅不入輪回不是開玩笑的！”
“我以【玩家】的身份殺你，你還可以有下輩子!”
“你上哪成為【玩家】。”
“我們在都是Bug。”
“我去争！去搶！我去頂替！”
“我來想辦法！我有的是辦法！”
“你寫這些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當英雄嗎！”
方思衍憤怒質問眼前的人：“大公無私，當什麼聖賢偉人！【領頭羊】不明不白死了除了在這個世界的人留下恐懼和混亂，有誰會把你的死與【腐蝕雨仙君】的死聯想到一起！”
袁紹沒有插半句，沉默聽完方思衍的話。
認識這麼久從未見她發這麼大的火氣對自己。
“這世道可不差英雄，參加了反抗的人無論生死男女老弱病都可稱之為英雄。”
“我隻不過是個連死都偷偷摸摸的窩囊廢。”
“窩囊廢？”
方思衍也不知被氣笑了還是怎麼了，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
“你是在貪生怕死嗎？”
都敢讓自己摯友來殺死自己，他哪是貪生怕死！
在方思衍的眼中他就是想以自己來換大局平安。
可笑。
簡直可笑。
“我在這裡不人不鬼的日子過夠了，我不想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可他不是在逃避。
正因要所有人活下去才要他去死。
他可以不清不白去死！他必須要以人類身份死！
“你少和我扯！”
“我們幾個人你最怕死！少和我講什麼活夠了！”
方思衍怒吼一把抓住袁紹的手腕：“我帶你走，我帶你和她一起走！我們回以前小隊的日子！”
“你在那個世界的事我來辦，你隻管好好的活下去就行！”
“方思衍！”
打斷方思衍後袁紹反笑淡淡，他早已看淡一切：“你怎麼帶我走？”
“不是我在逃，是你。”
“這個副本的本質你我心知肚明。”
“你殺了我，完成副本任務你和蘇詩囡就安全了，這是最好的辦法，這樣我很知足了。”
“你不屬于這裡。”
袁紹反駁：“你錯了，我不屬于真正的世界了。”
“你在不舍什麼！”
袁紹單手解開衣領的扣子，在他的脖頸部是用綁帶纏了一圈又一圈。
手抓住綁帶一把扯下露出了他的頸部。
“我【同化】了。”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
而方思衍在看清袁紹脖子側邊成痂的編号數字時連抓住他手的力氣都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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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又将衣領往下拉，露出皮膚可映入她方思衍眼簾的是袁紹暴露在外的肌膚上有着一層厚厚的冰霜。
“我是NPC。”
“我已經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而你很清楚這個副本到底應該怎麼出去。”
【同化】就意味着他徹底成為了這個副本不可分割的一份。
再也逃不出去了。
方思衍最明白，最清楚。
方思衍抓在桌邊的手用力,身體不易察覺發抖，抖的越來越曆害，漸漸松開了袁紹的手……
“我回不去了。”
這短短五個字讓方思衍眼眶打轉的眼淚流下兩行，她的眼淚如同掉線的珍珠滴掉在辦公桌上。
“我……是我……”
袁紹一手撐在桌上一手伸去為方思衍擦去淚珠：“别哭。”
方思衍咬着嘴唇打開袁紹的手後往後退了幾步，自己擦去眼淚。
“契約是幌子，你明知我不和你達成契約我也會幫你們的。”
用力咬下嘴唇情緒高漲，聲音不由高了幾度：“你就是！想讓我來動手！”
而且，他也明白她下不去手。
“你是真的要至我于不仁不義的地步。”
“我要成千古罪人的。”
“可你是我的救世主。”
她怕的不是千古罪人這個名号，自己親手再次失去至親摯友才是最可怕的。
心頭痛啊，刀尖挑的、絞的痛啊，專心的疼啊。
痛的她喘不過氣，這心上難受的想哭可又哭不出來。
在她的大腦裡隻有“完了”這兩字。
“有些東西，就是要某人親自交還于人。”
袁紹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東西，是剛才袁泉沒有飽眼福的那個小黑盒子。
袁紹将小黑盒子打開，紫寶石的鸢尾花戒指上的紫寶石上已有一半染成鮮紅色。
方思衍盯着戒指上的鮮紅色久久才伸出手指輕點上：“本不該這麼早。”
手指再一起也帶起了寶石上的紅色靈力，指尖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挑這絲紅色靈力便化為星星點點。
袁紹将小黑盒用手指背往方思衍的面前：“去找她吧。”
“把這頁紙帶走吧。”
一張泛黃的紙張，可沒有什麼褶皺。
出神盯戒指的方思衍接過看了一眼，上面用黑色的筆寫下了四個大字——我回來了！
下面的感慨号還特意塗黑加粗了。
“放我墳前，也當回去了。”
方思衍沒有說話看着手中紙上的黑字出神。
袁紹笑道：“我寫着玩的。”
方思衍沉默把紙疊了疊進了校服褲兜裡：“騙子。”
“我之前，見到了我妹妹，還真當我回去了。”
“這都是夢。”
“還沒好好和詩囡告别呢。”
“想再見見她呢。”
“算了，見了就更舍不得了。”
“這天，我再也不會看到了。”
外面的天太陽已快落下，火燒雲的天今天格外美的令人久久出神。
“他是我，最為傲的驕陽。”
“袁泉，我的兒子。”
“我是真的把他當親生兒子的。”
頓了一下抿了抿嘴不舍看向方思衍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袁紹從窗邊又走回辦公桌邊将椅子扭向窗戶的方向坐下。
“再等等好不好？等她回來，再見一見也是好的。”
方思衍這死氣沉沉的樣子沒有要動手的樣子袁紹扭頭回看笑道：“别這樣。”
“這可不像你。”
“再等等，你再等一晚好不好？我去找她回來！”
“……”
“我現在就去！你再等一下！”
說罷，方思衍轉身就小跑。
“我等不了了。”
“他們今天當衆說那些，驗明藥劑就是為了逼我從了，可我要為A區的三百六十七名有個保障。”
“而最好的保障就是帶所有的三百六十七人回到上去。”
在袁紹說第二句時方思衍的手就已經搭上了門把手。
半響，方思衍久久轉身才邁出了一步。
……
“一定要好好的。”
當她走到袁紹的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
“多說一會吧，我想聽。”
擡頭與她對視上袁紹隻是笑笑又低下了頭。
像是做了重大決定才将人搭在袁紹的肩上，而另一隻手上空空。
袁紹雙手握住方思衍發抖的手，有一股暖流從手中化出一把短刀。
方思衍認出了這把短刀是袁紹的半生靈器。
這就是他袁紹的命。
“在我床頭櫃子裡，有三個紅包，每個紅包裡都有一點錢，是在末日爆發之前我打工存的，你拿兩個走吧，當你們的禮金。”
“别說什麼不收的話，哪有參加婚禮不給新人紅包的。”
“我也是參加了你們婚禮的人。”
“你們倆個這麼好看，穿上婚紗也一定很好看。”
袁紹的情緒有些失落可很快又擡頭看向方思衍笑着送出自己最為真摯的祝福：“百年好合哈。”
在方思衍愣神想說些什麼時她拿刀的手被袁紹的雙手帶動。
短刀幹淨利落刺入袁紹的喉嚨，專門挑了頸動脈處這也是為了減輕他的痛苦。
老者安祥閉上了眼，脖頸處的鮮血順着流下來。
握着刀的手脫力松開刀柄，抓着袁紹的肩又重了幾分，人也脫力跪在地上久久不起。
少女纖細白皙的手也染上鮮血，不仔細看還很難發現這人在抖。
她想說些什麼，可一開口就隻有哭。
為了防止被别人聽到她又一隻手捂住嘴不出聲。
親手殺死至親摯友，這可不像我們……
【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
袁紹的屍體周身有着淡藍色的靈力圍繞。
這些靈力全都纏在方思衍的手臂上再入心髒處。
“啧。”
黑暗中一直觀看戰鬥的男人靠着門框不悅，在轉身要走時寒光刀尖直指他的喉咽處，在他手中的木偶也随之掉在地上。
“來的這麼快？”
對于女人的出現他一點都不驚訝。
“陰溝裡的蛆蟲。”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