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組織的波本就像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對近在眼前的叛逆視若無睹。
貝爾摩德難得會有像今天這樣感到高興的時候了,她揉了揉面前柔軟的金發,嗓音變得溫柔起來,“憎恨我也是可以的,不過在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Boss應該不會允許我再繼續監護你了?”
畢竟以她做的那些手腳,等到實驗室的騷亂平息,應該很快就會被那位先生給看出來了吧。
這樣說着還感到有些遺憾,明明是洞察人心的魔女,卻居然沒有早點發現近在眼前的真相。
但是事情都已經做下,現在的做法也隻能繼續按兵不動,等待未來什麼時候,那位先生放松警惕之後再說了。
這樣想着,對未來那個即将接替她接手波本的組織成員,心底不由自主就充滿了惡意。
不過沒過多久,女人的表情轉又帶着幾分憐惜摸上面前金發青年柔軟的面頰,根據波本的特長,想必分配給他的搭檔就是行動組的人了,可是組織裡面以琴酒為首的那些行動組的大老粗們,真的能夠照顧好這個從實驗室裡出來之後,就被自己精細的照養着長大的孩子麼?
想到波本未來也要跟着行動組的那群人們東奔西跑,風吹日曬着,貝爾摩德就不禁像是在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那樣歎息道:
“明明早就什麼都知道了的話,為什麼不趁着今天這個機會逃跑呢?”
金發青年深深地看了一眼對方,嗓音中的情緒被收斂的很好,“但是逃不掉的吧,媽媽不是應該才是對這個道理最清楚的那個人嗎。”
貝爾摩德的笑容也變淡了許多,“是啊,對于我們這種像怪物一樣的身體來說,除了組織,還有哪裡能夠容得下我們呢。”
————
陽光逐漸升起,組織派過來接應他們的快艇也從海平面的那邊由遠及近。
迎着海浪的風潮,安室透将額前的劉海往後梳去,悠藍的海面顔色倒映在金發青年灰紫色的眼底。
漫長的一夜,終于還是過去。
這樣看來…也應該差不多打消貝爾摩德的想要對他下手的心思了吧。
不過想到離開時千面魔女的神色,好像效果還出乎意料的好?
安室透本來以為就算在情急之下被救了,又情緒大起大落的被他所刺激的情況,以那個冷血的女人一貫的作為,理應也不會有多少動容的才是?
畢竟貝爾摩德也知道,兩個人的任務,如果她死了,而隻有波本獨自一個人回去組織,在那之後的種種懷疑審查,絕對足夠造成足以令他焦頭爛額的大麻煩。
所以組織的千面魔女可以下黑手搞死波本,波本卻絕不能放任貝爾摩德就在面前喪生鲨口。
所以以此作為前提,不管怎樣都必須要救下貝爾摩德的他,無論做出什麼樣的行為,在千面魔女的面前都應該會大打折扣的才對。
甚至最差的情形,他還會被貝爾摩得懷疑遭遇鲨魚的情況,是否會是波本察覺了她在下黑手之後的反擊?
所以安室透才會隐晦地向對方暗示,自己似乎并不完全的站在組織boss的那一邊。
但是…金發青年的表情閃過一瞬間的茫然。
貝爾摩得難道是這種容易被Honey trip的甜言蜜語所迷惑,這種輕信的人設嗎?
感覺在某一方面好像真正的被那個女人接納了,能夠透過那顆冰晶般的心髒,觸摸到内裡那抹柔弱而又脆弱的火光。
雖然是好事,但是卻好像有什麼不在他預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
決定把貝爾摩德的異常放進并不要緊的那堆待辦事項當中,降谷零下意識的就不想要對組織成員去探究更多,總歸是不同立場的敵人,除了利用以外,不需要有再多的關系了。
這樣想着,金發青年的眉心皺起深深的折痕,看向越來越偏移他所熟悉方位的道路。
這似乎并不是去往他所熟悉的那間地下研究所的方向。
但是還不待他試探一二,駕車過來接他們的組織成員,就先一步朝着貝爾摩德發威。
“那位先生對你的做法感到很不滿意。貝爾摩德,接下來你會經曆些什麼,心裡也多少該有數了吧?”
從後視鏡裡看到千面魔女猛地沉下來變得冰冷的美顔側臉,百加得更加得意的勾起唇角,“還有你,我親愛的波本小可愛,Boss剛剛給我的命令,你下一步的實驗也要轉到我這邊來進行了,我這也算是在幫你們母子進行團聚了吧!真是可喜可賀呢,你說是嗎?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