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你讓她感到很無語吧。”多林格翻了個白眼。
一旦扯上戀愛、告白之類的話題,這些可悲的傻子就會被蒙蔽雙眼,連常識都沒有了,完全是一幫沒有女人緣的男人自顧自地瞎扯。
雷利和賈巴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語。還叫什麼羅傑海賊團,幹脆改名叫全員笨蛋算了。
雷利姑且還是詢問羅傑的意見:“怎麼辦船長,你有什麼看法?”
拿着酒杯的羅傑喝了一口酒,笑了笑,他側過臉朝樓梯的方向瞥了一眼,看見戴着草帽的香克斯鼓着臉頰,好像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
“嗯……既然是别人的信件,擅自拆開肯定不好,還是轉交給小弗洛倫斯讓她自己決定吧,她可比有些人成熟多了。”羅傑用「你們大可放心」的随意語氣說。
阿萊爾覺得這群人的腦子肯定有問題。
弗洛倫斯怎麼可能和戀愛話題沾上邊,她一看就是比起「誰喜歡誰」更在意「什麼元素發生了什麼反應」的類型,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環顧四周,看見有些人是在真情實意的擔心,有些人是在看熱鬧,也有些人覺得沒必要過度在意,總之大家的态度都挺鮮明。
巴基……那家夥在皺眉啊。
平時和弗洛倫斯總是吵得不可開交,這時候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嗯?巴基為什麼看了一眼香克斯?
阿萊爾古怪地盯了那個方向一會,抱着雙臂陷入了思考。
……
三隅對外界發生的“炸了文學”一無所知,也不清楚導緻整艘奧爾·傑森号炸開鍋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等她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前所未有的多。
嗯?難道是他們看穿了她的計劃?這不對吧?
三隅提高警惕心,小心翼翼地挪動到餐廳。
“今天人好多啊。”三隅說。
餐廳内人頭攢動,平時很多人都會錯開用餐時間,也有人會在甲闆和其他地方邊聊天邊吃,所以今天房間内擠滿了人影很不尋常。
“哦、哦,是嗎,大家都很餓呢,大概是昨天餓壞了吧。”桑貝爾撓頭笑着說。
昨天吃了那麼多還餓,是飯桶嗎。彌門十分失禮地在心裡吐槽。
三隅坐下來看了一眼桌面,豐盛到極緻的餐點都讓她懷疑是不是最後一頓了,她遲疑地拿起一個飯團:“這是什麼餡的?”
“是早上香克斯幫忙捏的鳗魚飯團。”廚師先生解釋道。
“哦,我喜歡鳗魚飯團。”三隅說。
緊接着,對面的香克斯臉色好轉了很多,本來她進門的時候看見這人的表情簡直可以說是烏雲蓋頂,看來香克斯少年時期很在意别人的評價,又是一條沒什麼用的情報。
“那個…小弗洛倫斯,你怎麼看待白胡子那邊的馬爾科?”康奇諾突然發問。
三隅咬了一口飯團,覺得鳗魚十分好吃,然後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最近真的好多人問她對某人某事的觀點,而且還是對面海賊團的醫生,怎麼,他們是改變主意想邀請馬爾科上船嗎?
她倒是無所謂啦。
“挺好的,醫術高明,人很有意思,是個好人吧。”三隅說。
她說完,卻發現所有人竟然同時沉默了下來。
“……?”她愣了愣,還沒問怎麼了,就看見莫莫拉突然站了起來。
“什麼?什麼好人?我不允許啊!”莫莫拉大聲喊着,還露出了荷包蛋眼,“唔、唔哦哦哦哦啊啊啊啊——%?#@&!!!”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說到後面都變成亂碼了。
不僅如此,在看見多林格拍着莫莫拉的肩膀仿佛感同身受地讓他冷靜一點的時候,三隅的疑惑到了頂峰,她的腦袋上空具現化地冒出了好幾個鮮紅的問号。
當她望向巴基的時候,卻發現巴基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
真少見啊。
“總之,小弗洛倫斯看一下這封信吧。”康奇諾深吸一口氣,将白色的信件遞給她。
三隅接過信件,感受到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看着信封,也就是說,他們都知道這件事,這麼大的反應也跟此有關吧,所以她雖然不感興趣,但還是撒了個小謊:“好的,我等一會就看。”
“要不然,你現在就看吧。”蘭格拉姆提議道。
“對對,現在就看吧,萬一有什麼不健康的語言和字眼,可以跟我們說,或者看不懂地方也能問嘛。”洛文古說。
她其實不太想當着一群人的面拆信,不過由于不想添麻煩,還是很給面子地撕開信封,将紙頁展開看了看。
文字很簡短,三隅閱讀的速度很快,當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文字就已經進入腦子裡了,她頓了頓,随後收起信件,沒什麼反應地繼續吃飯團。
“喂,看上去很微妙啊。”莫莫拉小聲對皮塔姆說。
很久沒被這麼強烈地關注過了,三隅的視線有點遊移,她垂下眼皮,盯着半空神遊。然後她注意到香克斯在對面撐着臉看她,他的表情又有點微妙,渾身散發黑氣,她甚至覺得這個人在生氣,不,絕對是有人惹到他了吧。
明明人看上去就十幾歲的模樣,氣性還挺大的。
香克斯和三隅撞上目光後,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他的臉色更差了。
“那個…..發生什麼了嗎?”三隅問其他人。
“嗯、咳咳,小弗洛倫斯不想跟我們聊聊這封信嗎?”莫莫拉帶着點暗示地說。
“哦,不太想。”三隅如實說。
“!!!!!”莫莫拉。
也是,畢竟是個人隐私,小弗洛倫斯肯定也不想和不相關的大人透露太多吧,看表情都能看出來她的内心似乎很混亂,不要說開心了,她的樣子更像是覺得讨厭,或者說困擾。
“小弗洛倫斯…..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冒犯……”桑貝爾說。
“沒關系,你問吧。”三隅脾氣很好地說。
“嗯….你……你對戀愛是怎麼想的呢?未來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會和什麼樣的人交往呢?”桑貝爾問得很委婉。
但就是這麼委婉,都受到了彌門的手肘攻擊,彌門壓低聲音:“喂!你是什麼記者嗎!”
不知道為什麼,桑貝爾問問題甚至帶上了敬語,三隅覺得這種問題沒什麼好隐瞞的,于是老實巴交地說:“現在不會戀愛,理想型——嗯,目前還沒有考慮過,不會随便和人交往的。”
“那你被人表白過,或者向誰表白過嗎?”莫莫拉插話道。
“沒有。”三隅說。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這樣就說明那封信大概率不是情書了。
三隅很清晰地察覺到衆人又表現出了高興的樣子,他們是真的很關心她的八卦啊,她就這樣和他們有的沒的聊了一會,終于轉移話題的一幫腱子肉大漢們總算提起了其他事情,比如昨天大混戰的情況,還有晚上打牌的勝利方等等。
可當她松一口氣後,香克斯已經面露複雜的表情在看她了,可能是情緒波動相當大,他的神色在迅速發生變化。
失落的表情、生氣的表情、疑惑的表情,這人在想什麼呢?
“對了,我有話想跟船長說。”三隅決定暫時專注自己的小測試,去研究時間倒退器的事。
聽到她的話,羅傑立刻擡頭朝她看過來,沒有遲疑地就答應了:“好啊,吃完飯我們聊聊天吧!”
而另一側的雷利也突然出聲:“香克斯,我們很久沒有去釣魚了,要跟我去船尾釣魚嗎?”
香克斯沒有第一時間應聲,是心裡有什麼想法吧。他可能是對釣魚産生了抵抗?遲遲沒有開口。
“嗯…..好的。”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三隅收回視線,沒發現香克斯最後朝她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