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身着青衣的年輕男人身上穿的都是青龍服,青龍服就是一種在衣襟上用繡線繡着細龍盤梅的一種衣服,隻有遁雲宗的弟子才會穿。
蘇簡用眼睛掃視了一圈,人群中有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想必他就是這些人的頭頭。
“我不記得和你們有過過節。”蘇簡看着那個中年人一臉不爽的說。
“尊天士和我們遁雲宗自然并無過節。”
說話的是站在中年人旁邊的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長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同他的臉型一樣,他的眼睛也是圓圓的。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蘇簡說。
“你怎麼跟我們青伐主說話呢!我告訴你,你面前站的可是遁雲宗昂字科昂青伐伐主,他肯跟你說話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敢口無遮攔,還不快快請罪!”那個大叔沖着蘇簡喊道。
蘇簡轉頭看向那個娃娃臉的年輕人,他原以為薛府隻是跟女子失蹤案有關,沒想到竟然把遁雲宗青字輩的伐主都驚動了,看來薛府内大有文章。
“退下,不可妄言造次。”
“是……”那個大叔不情願的應下。
“天士請見諒,鄙人的徒弟年齡尚小,出口不知約束,鄙人在這裡替他向您道歉了。”
“年齡尚小?我看他四十都不止了吧?”
聽到這話那個大叔臉瞬間憋的通紅。
“你瞎啊!我才十九!”
“…………”
“噗!哈哈哈!”
聽到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笑聲,遁雲宗的弟子瞬間警惕的握住了挂在腰間的劍。
蘇簡雖然也被這個不知名的笑聲吓了一跳,但是他聽出這個聲音是誰的了,他轉過頭,看到顧遠邁着岔氣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師傅……我看你出來就跟過來了,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忍不住,噗!”
李裴钰上下打量着這個突然出現在蘇簡身後的年輕男人,雖然他剛才并沒有刻意的探查四周,但是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氣息,這種情況并不尋常。
“不知這位天士尊姓大名。”李裴钰對着顧遠客氣的問。
蘇簡看娃娃臉的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剛才顧遠出現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娃娃臉沒有察覺,他多半以為傻小子是什麼隐士高人,其實這是因為顧遠隻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沒有天士特有的氣。不過連自己都沒有察覺這就有點奇怪了,蘇簡沒有在意,畢竟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他是幫我扛行李的,沒學過士術。”蘇簡說。
李裴钰點了點頭,這倒是還勉強說得過去。
“你還笑啥!”娃娃臉旁邊的大叔看着顧遠咬牙切齒的說,他顯然是被顧遠連綿不斷的笑聲給觸怒了。
“不好意思!”顧遠連忙調節了一下氣息,停止了笑聲。
“鄙人李裴钰,不知尊天士的姓名……”這句話,娃娃臉是對着蘇簡說的。
“我的名字你不必知曉。”蘇簡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李裴钰被當衆駁了面子,卻絲毫沒有生氣。
“尊天士莫要動怒,現在薛府内情況複雜,不得已之下,鄙人隻得先試探尊天士的士術。”
試探要用飛雪劍陣?不過李裴钰如果真的決意想殺他的話,是不會用飛雪劍陣的,一是現在是盛夏,飛雪劍陣在冬日使用才最好,根本不易察覺,二是劍陣并沒有加持,很容易從内部攻破。
蘇簡雖然心裡明白,但嘴上還是不留情面。
“為了試探我,還真是大動幹戈啊,你們遁雲宗的人,行事都如此誇張嗎?”
“我們此行來,是有特殊的目的,想必尊天士也知曉,最近金陵女子常有失蹤的消息。”
蘇簡順着李裴钰的視線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袖口。
李裴钰接着說:“其實金陵不止有女子失蹤,大量來金陵的外鄉人口也不知所蹤,經我們探查,所有的失蹤案都跟薛府有關。我發現薛府外調的人口常去薛府附近的一座名叫伊靈山的山丘,通過對整座山山體的搜索,我們發現薛府在伊靈山山體内建造了一個暗殿。”
蘇簡聽出接下來李裴钰要說重點了。
“想必尊天士也清楚,此次并不是簡單的人口失蹤,那些失蹤人口的魂魄也不知所蹤,我們懷疑,他們的魂魄都被困在伊靈山下的暗殿中。”
“就算這樣,金陵城也不歸你們管吧。”
“遁雲宗奉天命行事,有責任保一方安甯,此事事關重大,且我們有委任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