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聽完心裡暗暗鼓掌,師傅真是奸商本商啊!他忍不住發自内心的由衷誇贊道:“師傅,您是真黑心呐!”
“你說什麼?”蘇簡皺着眉頭問。
“啊……沒有,我是說您頭發真黑,一看就年輕,這仔細一看吧……哎?這怎麼有根白頭發?”
說着顧遠走到了蘇簡的身前,他被一股天然的吸引力牽扯着伸手就要拽那根白頭發。
蘇簡看着越靠越近的顧遠,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他擡起手把顧遠推開,然後煩躁的說:“起開!”
顧遠往後退了幾步,被推搡的胸口隐隐發疼,他一臉茫然的看着蘇簡。
蘇簡神色不自然的躲閃過顧遠的目光,然後說:“這叫白頭發嗎?不懂事。”
“師傅,我錯了。”顧遠知道自己的行為太過草率了,但也不至于引起師傅這麼大反應,但不管怎樣,認錯總是沒錯的。
蘇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對着顧遠說:“跟上我。”
“哦。”
顧遠跟在蘇簡的身後,他看着蘇簡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頗感有趣的笑容。
顧遠假裝害怕的說:“師傅,這裡會不會很危險啊?”
“不會,至少暫時沒有危險。”蘇簡回答道。如果這裡有危險的話,李裴钰不會浪費口舌跟自己扯那麼長時間。
李裴钰對這個暗殿的構造很清楚,他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肯定向他隐瞞了什麼事情。他也不必旁敲側擊的問他,沒有必要,像他那種人是不會松口的。抛開這些先不提,他對銀票獨特的敏銳性讓他察覺到他之後肯定能從李裴钰身上大撈一筆!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能賺到錢,這一趟就不算白來。
從石門進來之後他們就都聚集在石門前,現在李裴钰沿着石門的正北方向往西走,他則沿着石門的正北方向往東走,沒過一會,他就碰到了一面牆壁。
蘇簡走到牆壁跟前,用手敲了敲牆面,然後耳朵貼在牆上聽着牆壁的回音。
“師傅,這牆面怎麼是黃色啊?”顧遠疑惑地問。
“因為是黃銅的。”荀夏回答說。她剛才也跟在了蘇簡的身後。
“黃銅?”
“黃銅為匣,可以困住亡者的魂魄,黃銅為室,他究竟要困住多少鬼魂……”荀夏口中的那個他顯然就是薛侯爺薛念萁。
蘇簡轉過頭,笑着對荀夏說:“呦?小狐狸怎麼跟上我了?”
荀夏眨了眨眼睛随口說:“喜歡你呗。”
蘇簡貌似無奈的歎了口氣:“太英俊就是麻煩,太惹眼了。”
他轉過身緊接着說“現在還不能斷定這是不是一個完全由黃銅鑄造的密封屋室。”
蘇簡摸着牆面,沿着石門的正北方向往前走,荀夏和顧遠見他走了便也跟了上去。
蘇簡走了一會,突然停了下來,他側過頭看向左側遠處的一小團火焰,那是李裴钰手中的火把,看來他也在和他做一樣的事。他不必再往前走了,石門背後,也就是這裡,多半是一間由純黃銅打造的密室。
一團爆裂的火焰突然從地面竄出,炙熱火焰所攜帶的刺眼光芒迫使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蘇簡慢慢挪開擋住眼睛的手背,觀察着眼前的情況。
此時從地面噴出的火焰火勢已經弱了下來,貼近地面穩定的燃燒着。準确的說那不是一團火焰,而是一圈火焰,火焰沿着地面上雕刻規正的圓形凹痕噴射而出,在火焰的中心有一尊黃銅雕像。
此時李裴钰以及遁雲宗的弟子都聚集到了銅像的周邊,他們站在火焰的外圍,打量着那尊銅像。
這尊銅像大體形似鳳凰,卻又與鳳凰大有不同。這尊銅像所雕刻的鳳凰,如同重現了鳳凰涅槃重生那一刻的樣子,它高昂着脖頸,張開了兩側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被烈火點燃,彎曲着落下片片灰燼。
到這裡,倒與鳳凰别無二緻,隻是再往上,鳳凰的臉上并無慷慨赴死的平靜和安詳,而是充滿了痛苦和憤恨,一雙由紅寶石鑲嵌而成的眼睛,仿佛正充滿惡毒的詛咒着它所看到的每一個人。
遁雲宗的一些弟子忍不住挪開了視線,那尊雕像看得他們心裡發寒。
蘇簡越過銅像看向李裴钰,然後笑着問道:“浴火鳳凰,黃銅密室,李伐主沒什麼想說的嗎?”
李裴钰看着蘇簡,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開口了。
“…………”
蘇簡看到李裴钰張口了,但是沒有聽到聲音。
“打啞謎可就沒意思了,我也不擅長讀唇語。”蘇簡說。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也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一陣眩暈突然襲上腦後,蘇簡看到遁雲宗的弟子一個個倒在地上。
“怎麼……”他的話還沒說完,便也暈倒在地。
顧遠扶着蘇簡,眨了眨眼睛,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他也暈過去好了。
想着他便以一個浮誇的姿勢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