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蘇簡推開門,便看到顧遠李奕君二人站在門口等他,今天顧遠穿了一身白袍,外面搭了一件對襟短衫。
“我穿着也挺好看的吧。”顧遠笑着問。
蘇簡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實,顧遠個子很高,肩寬腰細,無論什麼樣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好看,那張臉雖然說不上精美絕倫,但是卻有一股獨特的氣質,尤其是眼角的淚痣,讓那張俊朗的臉更添加了一絲柔美的感覺。
蘇簡輕笑一聲說:“你學人家李奕君幹嗎?”
“……”
“蘇簡小弟,咱們昨天還提到一個人,你們昨天睡的早,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李奕君說。
蘇簡看向李奕君說到:“叫我蘇簡就行,我記得,袁文提到了一個叫瑾娘的名字,還說她是怪物。”
“咱們今天要不要到縣衙問問,找一下這個瑾娘是誰,住在哪裡?”
“不用了,瑾娘這個名字聽起來像個化名,像是青樓女子用的,今天還是去怡情軒。”
“也好。”
怡情軒這個地方有些古怪,那個從沒有見過面的阮玲是這裡的人,何守财也是死在了通往怡情軒的路上,所以一聽到瑾娘的這個名字,蘇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叫瑾娘的女人,是不是怡情軒裡的姑娘。
他們果然沒來錯,怡情軒裡确實有一個叫瑾娘的姑娘。
三個人坐在廂房裡等待着,沒一會一個姑娘懷抱琵琶走了進來。
蘇簡看着女人,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女人微微垂着眼眉,柔聲問:“三位大爺想聽什麼曲兒?”
“随便彈一首蘇州小調吧。”蘇簡說。
“嗯。”女人柔聲應下,手指在琵琶弦上撥弄。
一曲完,三個人相對無言。
李奕君看着女子語氣溫和的問到:“你叫瑾娘是嗎?”
“是的,爺。”
“你認識袁文嗎?”
“爺是說袁家布莊的二公子,袁文嗎?”
“沒錯。”
“袁文公子常來,奴家倒是認得他的面容。”
“你們這還有别的瑾娘嗎?”
女人仍是柔柔的低垂着頭,她回答到:“怡情軒裡就奴家一位叫瑾娘的女子。”
蘇簡看着李奕君搖了搖頭,這個女子身上沒有一絲妖獸的氣息,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
難道他們找錯了?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喧鬧,三個人走到窗邊向外看去。
幾個縣衙的衙役正擡着一些空架子急急忙忙的出城去。
“發生什麼事了?”
“幾位爺不知道嗎?”
背後傳來女人輕飄飄的聲音,把蘇簡吓了一跳。
“ 怎麼了?”
“城外死人了,出了縣城東門往西南走,一條山間小路裡死了好幾個人呢。”
蘇簡想了想,随後看着李奕君說:“去看看吧。”
“嗯。”
三人走後,瑾娘将頭探出窗外,她看着匆忙奔向城東的三人,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蘇簡三人奔走的很快,先縣裡的衙役一步到達了案發現場。
案發的地方位于山路中央的一家小茶攤,幾個男人橫七豎八的趴在桌椅上,身體裡流淌出來的鮮血将土壤浸成殷紅色,空氣中彌漫着濃厚的血腥味。現場除了這幾個死人之外,還有兩個姑娘。
蘇簡看到她們,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兩個名字。
阮玲和瑾娘。
他連忙拉着那兩個人躲在了草叢裡。
這兩個姑娘一高一矮,高個的姑娘腰間挂着一把長劍,神情嚴肅,矮個的姑娘穿着一身乍眼的紅裙子,長相明豔漂亮,但是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卻顯得有些淩厲。兩個在屍體中翻找一會,随即在樹梢上摘下了什麼東西。
蘇簡從草叢後面走了出來,對着兩個人喊到:“阮玲?”
兩個人先是一愣,随即戒備的看向蘇簡三人。
“你們是什麼人?”個子較高的那個姑娘質問到。
“這個問題應該我們問你們才對吧?光天化日的,兩個姑娘在死人堆裡找東西,你們是瑾娘的人?”蘇簡問到。
他不确定這兩個人是不是阮玲和瑾娘,之所以一口一個阮玲瑾娘的稱呼她們,無非是在詐她們。
那個紅裙子姑娘聽到蘇簡的話,笑了一下說:“沒錯,我們是瑾娘的人?你們是什麼人?跟瑾娘又有什麼關系?”
“我們是瑾娘的朋友。“李奕君一邊說着一邊臉上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哦,這樣啊,那你們來這的目的是?”紅裙姑娘問。
“跟你的目的一樣。”李奕君用不輕不重的話還了回去。
“ 你們剛才從樹梢上摘下了什麼東西,能否給我們看一眼?”李奕君問。
“那個啊?那個我們要交給瑾娘,不方便給你們看。”
“巧了,瑾娘派我們來也是來取這個東西的,那不如我們一起回去?”蘇簡說。
“好啊。”紅衣姑娘說。
她說這句話時,那位高個的白衣女子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随即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兩句。
“既然如此,那你們過來吧。”紅衣姑娘說。
李奕君站在蘇簡的身側,小聲的對他說:“恐怕有詐。”
蘇簡小聲回到:“有詐也得過去,大家多加小心。 ”
就這樣,蘇簡三個人緩步向兩位姑娘走去。
剛走兩步,地上便射出數隻鋼針!李奕君連忙向左躲閃,顧遠拉着蘇簡向後一躍,堪堪躲開了襲擊!
紅裙女子見他們躲開了,神色有些不滿,随即跟着白衣女人一同沿着小路逃走。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