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叫的包子剛到,衆人還來不及吃,街上便一陣喧鬧。
蘇簡随便拉了個路人問發生什麼事情了,那人說新政街上死人了,聽說是袁家布莊的二公子。
袁家布莊的二公子是誰?袁文。
衆人顧不得吃飯了,連忙跟着人流趕往案發現場。
幾個人到達現場的時候,官府已經對周圍進行了封鎖,他們被攔在外面,根本進不去。遠遠的能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躺在地面上,男人周圍到處都是血迹,他的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着,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折斷了一樣。
“可惡!”蘇簡暗罵了一聲。
唯一的人證,就這樣死了!
“袁文不是一直躲在家裡嗎?為什麼會死在街上。”李奕君說。
“他的手上有東西。”孫小柔說。
“你們看他的左手,好像攥着一個布條。”
“要是能把那個布條拿過來就好了。”汪思誠說。
“蘇簡兄弟,你看不如像那次進入袁府一樣,裝作是肅妖内衙的人?”李奕君說。
“不行,拿天士令牌騙騙普通人還行,官府的人不會這麼好糊弄,他們是一定要看腰牌的。”
“那用隐身符呢?”
“周圍都是血迹,踩在上面一定會有腳印,恐怕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交給我吧。”孫小柔說。
“我去取袁文手裡的布條,你們去查我從樹梢上取下來的衣料碎片是誰的,來自于哪裡。”
“你一個人行嗎?”汪思誠問。
“喝。”孫小柔輕笑一聲說:“不用你擔心。”
“好吧,那還是福源客棧會合。”
“好。”
蘇簡跟随着衆人前往布莊,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他隐隐感覺昨天發生的血案似乎和今天袁文的死有關,但是具體是什麼聯系他目前還想不到,他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圈套裡,自己則猶如提線玩偶一樣任人擺弄。
還有那個出現在何府門前的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故意扮成袁文的樣子出現在他們眼前?他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蘇簡,你怎麼了?”顧遠在一旁輕聲問。
蘇簡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我在想這兩天發生的事,你有什麼頭緒嗎?”
汪思誠看着站在布莊門口的兩個人,從屋子裡面走到蘇簡的身側停下然後說:“我查到誰訂過這種布料了,布莊的老闆說這種布料一直是送往怡情軒的,一般都是怡情軒的人定完布料,怡情軒的姑娘們再過來量尺寸,做成衣裙。“
又是怡情軒。
這時孫小柔恰好經過,她看到衆人之後走了過來。
“我拿到布條了。”
“是嗎?上面有寫什麼嗎?”汪思誠問。
孫小柔将布條攤在手心說道:“上面應該是有寫字,我有聞到墨的味道,但是很可惜,布條上沾上了血液,字迹被掩蓋了,完全看不清。”
“孫姑娘,能把布條給我看看嗎?”
“好。”
李奕君接過布條,将布條放在鼻子下仔細的嗅聞着。
半響,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臉上展現出笑意。
“我想寫字的這人用的是徽墨。”
“徽墨?”蘇簡問。
“徽墨你都不知道?”馮盈盈嗤笑一聲。
“徽墨最早産于黃山市和宣城市,這種墨條制作極費工夫,用這種墨研磨出來的墨水寫下的字,據說遇水不化,遇火不焚,千年不腐。”
“沒錯,我想我們可以試着将布條點燃,也許字迹會保留下來。”李奕君說。
“奕君兄,你懂的很多嘛?”蘇簡看着李奕君笑着說。
“哪有,蘇簡兄弟謬贊。”
“奕君兄,你是怎麼想到徽墨的?黃山市離這裡有千裡之距吧,這裡也不是産地?”汪思誠好奇的問。
“不過是碰巧罷了,我認識一位友人,他們家族世代就是制造這種墨條的,他曾跟我提起過家裡有親屬搬遷到了南甯城,我想可能也會将這種墨條帶過來。”
“哦,是這樣,不過一直奕君兄奕君兄的叫着,還不知道奕君兄弟究竟多大?”汪思誠問。
“我今年正好二十。”
“二十,正好是弱冠之年,正是最好的年紀。”說完他看向蘇簡,笑着說:“蘇簡,我沒算錯的話,你今年二十四了吧,一直叫人家奕君兄?”
蘇簡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實是沒問李奕君的年紀,李奕君性格沉穩,個子又高大,他下意識就認為他比自己大,誰能想到他才二十啊!
這麼仔細一看,李奕君臉上的五官确實好像還沒有完全長開一樣,兩邊的臉頰上還帶着一些軟肉呢!
蘇簡尴尬的說:“是我冒失了,奕君弟弟。”
李奕君微微一笑說:“叫我奕君就好,蘇簡兄弟。”
“叫我思誠就好,蘇簡兄弟。”汪思誠看着蘇簡,忍不住犯了個賤。
蘇簡嘴角抽了抽,他用一臉你是不是欠揍的眼神看着汪思誠說:“我比你大,以後記得叫我簡哥。”
“可是我比你高啊,簡簡。”汪思誠看着蘇簡,眉眼都是笑意,他終于是忍不住把這個名字叫了出來。
馮盈盈看着汪思誠這麼親密的叫着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心底又生出一團火氣。
“師兄!你不許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