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在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反正之類的手冊她閑來無事時,确實是看了不少。
亢金龍不打算打麻藥,不過她也不會讓對方腿腳利索,若是這家夥不要這二男,那也不能讓牠們還有行動能力。
幾聲慘叫之後,姜火種和妘承嬌都震驚地看着亢金龍幹淨利落的動作。
“原來你在打這個主意。”姜火種簡直醍醐灌醒,“這主意真是高啊。”
劉矮子剛被痛醒,就因為自己沒了針又徹徹底底地痛得暈厥了過去。
李大煙吸不到煙,撒不了尿就算了,居然還活生生地看着自己痛失針,牠徹徹底底地崩潰了,憤怒讓牠目眦欲裂,牠抓着頭發痛得嚎叫,拼命地罵着亢金龍。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侮辱亢金龍的話不絕于耳,但是她毫不在乎,隻是很詭異地揚起了一個笑容。
“這麼喜歡,就讓它陪着你吧。”
亢金龍溫和地笑着。
随後李大煙就說不出話來了,牠吐出來嘴裡的東西,被惡心得直幹嘔。
“瘋子,老子要砍死你,你給老子過來,老子不殺了你!!!”
亢金龍哪能給牠這個機會,隻是繼續沖牠笑着:“拐賣了這麼多年婦女,你也該體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你還算輕松的,隻需要跟那個男人待一輩子就好了,放心,一輩子很快的。”
亢金龍的眼睛寒冷得幾乎能殺人:“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地跟牠好好過日子吧,對方肯定對你不錯的,供你吃供你穿,多好啊?”
亢金龍說完這句話,也不管李大煙叫嚷着什麼了,更不管牠怎麼污言穢語地辱罵自己,轉頭就開着面包車離去了。
一時片刻的停留都沒有。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幹脆果斷。
姜火種趴在窗戶上,她看着茅草屋裡走出來一個男子,正在撿地上的兩個男子。
她再次回過頭,發現亢金龍的目光極其堅定,她完全沒有拖泥帶水,決定好做某事,也不在乎能不能成,就一定去做。
而且完全沒有回頭。
她覺得亢金龍身上,有種獸性。
可往往,又好像帶着與獸性截然不同的東西。
姜火種說不上來。
無人對亢金龍的舉動表示異議,但長期生存在和平社會裡的妘承嬌也還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們這樣做……好嗎?”
亢金龍隻是笑了又笑,整個人身上都有種舒展開來的感覺,她好像把一直以來存于腦中的構思付諸實踐了:“你可以揭發我的。”
窮鄉僻壤,哪裡來的道理可說呢?
既然做了,她也毫不在乎自己将會面臨什麼。
妘承嬌被亢金龍身上瘋狂的氣息吓了一大跳,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覺得剛剛一片祥和的氣氛一掃而空。
自己這是上了賊船啊!
早知如此,她不如不上這輛車了,怎麼讓她看見這麼殘忍的事情。
妘承嬌感到難以言喻,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作出什麼選擇。
亢金龍自始至終也沒有想要傷她的舉動,她對此松了口氣。
但是她仍然陷入了兩難的困境。
雖然她看這些新聞時,總有一種想刀了牠們的沖動,可這個畫面真的反複上演在自己的腦子裡時,她受到的沖擊性讓她有點想吐。
她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就這樣木愣愣地傻在那裡了。
妘承嬌一時間很複雜,她有點怪亢金龍,為什麼不提前跟她說呢?如果知道是這樣的場景,她或許根本就不想跟來,既然不知道的話,也就不需要作出選擇了。
可是……她心裡的另一種隐藏着的,在各類社會新聞下不斷滋長的瘋狂也讓她閉口不言,亢金龍所做的錯嗎?
人販子而已,那些被拐賣的婦女不無辜嗎?她們現在可能還在大山裡頭,被娃娃們捆得一輩子看不見頭!
如果沒有亢金龍,可能這些家夥一輩子都不可能被捉住。
沒有證據!
如此久遠,哪裡來的證據?
更别提打下來要多長時間,打下來之後呢?
她能找到多少由李大煙劉矮子張嫂經手的婦女,又有幾個願意站出來指認的?有幾個還是活着的?
妘承嬌簡直不敢細想,她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像有一個恐怖又冰冷的世界,朝着她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