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你要喂六頭豬?玉珍,你咋想的哦?”方外婆咋一聽到女兒的話,衣服也不晾了,拉着女兒進屋說話。
“媽,我這不是收了趙婵娟做幹女兒嗎?她說冬天頭幫到割豬草喂豬。”
“安?你收了個幹女兒?”
方外婆覺得今年女兒家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孫女一個人出省借錢,女婿動手術,女兒收留娟兒,要養豬…還是六頭!
“你還有啥子事一起給我說了,我還受得住!”
方玉珍小心翼翼地看了她娘一眼,想到早說晚說反正都要說,不如現在就說:
“媽,我準備修房子了。”
饒是方外婆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吓了一跳,她氣惱地盯着女兒說:“你屋頭啥子家務,你不曉得嗦?你修房子不得花錢啊?生産隊的錢還沒有還吧?火明他現在還不能上壩吧?咱方家可不能做寅吃卯糧的事!”
被親娘數落,方玉珍也沒生氣,她耐心地給方外婆解釋道:“媽,娟兒修兩間,錢她自己出。我想着,幺妹和小勇也大了,不能老是住你這邊,我也修兩間。另外,再修兩個豬圈,後院子就算圍起來了。”
“媽,你不要擔心。我算了,土磚先在村裡借點,以後再還,木頭找村長批點,也花不到好多錢。就是修豬圈需要點紅磚…手頭的錢夠!”
方外婆歎了口氣:“你想好就對,我老了,也管不到你們了。”
方玉珍見她娘焉焉的,又說:“媽,這不是火明暫時也沒得事做,他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在家,他心頭能舒服?這不是給他找點輕省的活路,他心情好,恢複得也快。”
方外婆想了半天,“修房子的事,哪天開始?我喊你幾個兄弟過來幫忙。養豬的事情,我怕是幫不到啥子忙了。你要仔細點,養死了六頭豬,你一家人得白掙好多年工分,可不是開玩笑的。”
親娘支持,方玉珍高興,“媽,再過半個月開工,等房子修好了,我接你過來住。”
隻修了兩間,哪裡有自己住的地方,方外婆嘴唇動了動沒說話,最後點點頭。
“媽,那我去自留地了。幺妹上山撿柴了,等到了冬天,要好多柴煮豬食。”
…
山下的草好些枯萎了,鶴歇山上仍然是草木葳蕤。
一棵不知道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下,一個裝滿柴火的背篼,和一個手裡拎着一隻死兔的二八少女。
“如果空間能一直保持食物的新鮮度就好了!”高挑的少女喃喃自語,不無遺憾地說,“那麼,這兔子就可以到黑市去賣了。”
一瞬,少女不見了,樹下,隻留下一個空背篼,一隻死掉的兔子。
于悅進了空間,黑土地上豆杆上已是飽滿的豆莢,被重新種植過幾次的紅苕藤爬滿地,最初栽種的構葉樹已經兩米高了,粗壯的枝叉上滿是寬大的綠葉。
三天前,她在山中找到的三株芭蕉小苗已經接近一米高了。
還有她從外婆那裡讨要的花椒顆粒,種在地裡,現在長出了三厘米高的小苗了。
還有從家裡搜刮出來的南瓜,冬瓜,包括山上撿到的幾顆毛茸茸的不明種子,全部種在了黑土地上,并且他們全部已經發芽了。
一共種了七種植物。
它們長得這麼快,紅苕騰騰下的紅苕甚至都能吃了,這是可以光明正大拿出去的。
從末世穿過來,擁有了空間,聽到植物生長的聲音,在她失去寶貝竹筒後,第一次有了小富婆的感覺。
有了這個空間,她再也不怕餓死了,再也不愁吃了。
出了空間,她将兔子放進背篼,邊下山邊撿柴,大多放進空間,少部分放在背篼裡。柴火放在空間不怕它變壞,可以放心大膽地放。
經過一片竹林,于悅頓住了腳,靈光一閃,我可以種竹子啊!竹筍自由什麼的,立馬就能實現!
想到就做,于悅拿出了小鏟鏟,大汗淋漓後,艱難地鏟了一小叢竹兜。
看四周無人,迅速地閃進空間,種上!
整理好了背篼,于悅這才下山。
快到家門口時,右舍的門開了。
左鄰是曾經的女主家,右舍是曹家。曹家隻有一個獨子,或者是因為一個孩子負擔小的緣故,曹家的院子是用土磚砌的,不像别家的籬笆牆院子,根本擋不住人。
這倒是稀奇了,曹家兩口平常下工以後就大門緊閉,他們不愛和别人打交道。
二十二歲的曹立春出來就見到鄰居在門口張望,皺着眉頭道:“幺妹,女娃娃家不要到處亂看。你爪子?”
“我看稀奇不可以唛!今天你家居然開門了。咦,你回來了啊?你現在是光腳闆兒醫生了哇?”
曹立春:“…”
曹立春背一挺,鄭重地說道:“我是赤腳醫生,不是光腳闆醫生哈!”
于悅嘿嘿兩聲,低低說道:“還不是一個意思。”
看到曹立春瞪她,立馬轉了一個話題:“那啥,曹立春你現在是醫生了哈。我家要養豬了,以後我養的豬生病了,你要幫我看哈!”
曹立春咽下一口老血,吼道:“幺妹!我是醫人的,我不是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