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珍回來就見女兒仍舊還在剝豆子,她坐在凳子上拿了一杆黃豆杆繼續剝豆子,對着女兒說:“幺妹,這小顧同志人不錯。都來兩次了,你有啥想法?”
能有啥想法,顧紹忠一不是自己的菜,二是人趙婵娟的,自己也不能有想法啊。
“媽,瞧你說的,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我絕對沒有想法。”說着,看了眼正認真剝黃豆的趙婵娟,嚴正地表明态度:“媽,我不會喜歡顧紹忠同志的。你千萬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于悅頭枕着手臂,盯着趙婵娟一會兒收拾桌子,一會兒梳頭,一會兒理被子。
這麼賢惠美麗的娟兒姐,于悅真不想讓她快快地嫁出去。
何況,男主雖好,男主的爸媽甚至是弟弟弟媳都不是什麼善類。書中,趙婵娟被顧紹忠從河裡救起來,嫁給顧家,就犯了顧媽的忌諱。原本,顧媽是想大兒娶個部隊裡父母當官的妻子。
趙婵娟一無所有還滿身累贅,擋住了顧媽的路,所以趙婵娟出嫁後,好多年都沒有好日子過。
趙婵娟被她看得不自在,忍不住說:“三妹,有什麼話你就說,這樣看着我,怪吓人的。”
于悅抿嘴輕笑:“娟兒姐,你覺得顧紹忠同志怎麼樣?”
趙婵娟不解地說,“人看上去還不錯,他這一個月來看你兩次了,每次都不空手。人長得挺正氣的,你和他看上去挺登對的。”
女主這是醋了啊?可不能讓她誤會了。
于悅立即、馬上義正嚴明地發表聲明,“娟兒姐,顧紹忠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和他絕對不可能!”
“這麼好的條件你也看不上,你眼光高。”趙婵娟看了于悅瑩潤瓷白的臉,和被家人寵愛的一身慵懶的單純,羨慕地說,“不過,你有這個條件挑。”
于悅看着趙婵娟眼珠滴溜溜地轉,“而且啊,顧紹忠同志今天給我說了個事兒!””
趙婵娟借着外面一點光線,将脫下的衣服疊在枕邊後,舒服地躺下身子,閉上眼說道:“你們兩個的事兒,我就不聽了。”
于悅賣着關子說:“與你有關哦——”
于悅轉過身來,側身對着趙婵娟的耳畔說道:“他說他下次來的時候,想單獨和你說說話,問你點兒事!”
未婚的陌生男女單獨說什麼話?那是倆個小情侶才做的事。趙婵娟覺着三妹靠得太近了,說話時的熱氣吹得她耳朵發燙。
…
“赤腳闆兒醫生,你今天在啊?咦,你今天不關到門看書啊?”于悅又一次在曹家門口看到曹立春。
瘦高的小夥子,配着一副寸頭,很精神,他微笑着說,
“本來我想去你家幫忙修房子的,但我不會,怕幫了倒忙。”曹立春拿出了一包東西遞給于悅。
于悅看到黃皮紙包的不知名東西,疑惑地問:“什麼啊?”
曹立春微笑着的解釋:“是甘草,開胃健脾的重要。你給于叔每天一片泡在他喝的水裡。”
“好!”她拈了一片放在嘴裡,細細嚼着,“甜甜的,可真好吃。”
“嗯,這是炙甘草,用蜂蜜根據古方炙的。對于于叔那樣久病的人比較好。”
“蜂蜜炙的?怪不得這麼甜。”于悅有些恍惚,如果她的竹筒還在,她要有多少蜂蜜就有多少!
于悅望着曹立春身後,他家院中的柿子樹有許多年了吧?高出院牆好多,柿子樹上面挂了好多好多黃紅的像燈籠一樣的柿子。
她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的添了添紅唇,饞了。
唉,人家的柿子樹啊!張嬢每年留着去換東西的,自己是沒想頭了。
于悅收回視線轉到曹立春臉上,好奇地說:“赤腳闆兒醫生,你臉咋這麼紅?”
“幺妹,你…你看什麼?”
于悅不好意思地再次往他身後的柿子樹看去,一眼不眨地說:“春哥,今年你家的柿子結得可真多啊!吃得完嗎?”
曹立春順着她的眼光回望過去,“是挺多的,我媽說,今年走親戚全靠這些柿子了!”
“這麼多柿子全走親戚,呀今年二十一歲了吧?現在當了醫生,說媒的把你家門檻踩平沒有?趕緊,趕緊,我還等着吃喜糖……”
曹立春喏喏的想解釋又說不出話來,清秀的臉這下真的通紅了。
“幺妹,幺妹,快點過來,看我給你帶啥子好東西過來了!”林村長人還離着十米八米就嚷起來了,興奮地說:“六隻小豬!”
這麼快!村長他是掐着她家豬圈建好的時間送過來的?就這麼怕自己反悔了?時刻盯着全村的村民動向,這村長真事不好當啊!
林成旭覺得自己是不容易,一早打聽好了最近畜牧站母豬産崽情況。這不,等小豬滿月,他就迫不及待地和張會計擡了過來,正趕上于家的豬圈修好。
“幺妹,給你家批紅磚的時候,我可是一個趔趄都沒有打過就給辦好了。現在豬兒到了,你可千萬不要拉稀擺帶,你一定要認真地支持我的工作哈!”
于悅兩腳合攏,站定,行了一個軍禮:“村長,我保證完成任務!”
“好好好!”林成旭眼角又多了幾道紋路,他高興地說,“還是幺妹你覺悟高!這養豬的事情,我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聽我的。多養豬啊,養豬好!。一頭豬就是一個小肥料廠,豬多肥多糧多,你養六頭豬,就是六個小肥料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