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婵娟結婚,沒有大張旗鼓的請客,但村長幹部什麼的是要請來做見證的。加上于家的人,一共擺了三桌。
吃過晚飯,于悅将闫炎托人帶過來的信拆了看。
取出兩張薄薄的信紙,她抖了抖,果不其然,錢和票---九張拾元大鈔和若幹票據。
怎麼會這麼多?
拿起信紙,一目十行,上面寫明了原因。
是董奇需要物資啊。
她盤算着顧紹忠要在天水村停留七天,這期間她準備好東西就好。正好,有客人在這裡,家裡傳出一些肉香也正常。
七天很快過去,于家送走了客人,方家迎來了客人。
陳媒婆是方老太太找的,小兒子給她說了女方的事情以後,她找人打聽了那姑娘,聽說是個勤快聰明的,人長得也俊俏。她就找了媒婆上門打探,看女方家裡的說法。
陳媒婆做了一輩子的媒婆,口碑很好,到了方家水也沒喝一口,坐下來就給方老太太回話了。
“付家那邊給話了,他們也不要多,三十塊錢的彩禮就夠了。”
方老太太沒說話,莊戶人家平常人家娶媳婦十來塊錢就算多了。
“老妹啊,這彩禮要的是比别家多一些,但付家說了,一來是她家閨女勤快,值;二來是家裡還有個小子,也是等着姐姐出嫁以後接濟一下弟弟結親;三嘛,他們知道方家寬裕,這不,你女兒六頭大肥豬賣了大幾百塊錢的事情人家聽說了。三十塊錢相比這幾百塊來說,少了。”
方玉珍小聲說:“那付家倒是會賣女兒。”
方老太太皺眉:“付家這是在算計我麼?再說了女兒家已經嫁出去了,另成了一個家,哪裡還能往娘家盤東西。”
“是,是,老妹說的對。”陳媒婆做媒多年,不說那昧良心的話,盡量按照兩家的實際情況老實地講對方的情況,“付家還有個條件,說是得有三間他們小兩口的房子,還要有自己的廚房,方便以後有娃了好住,也方便以後他們過來看孫孫。”
“三間房?”方老太太臉色不好看。
家裡現在多餘的房子就一間,小兒子自己有一間房,那自己老兩口要把房子讓出來?那自己兩夫妻住哪裡?
還要廚房,全部給小兒子?自己就沒有住的地方了。
方玉珍遞了一碗糖水給媒婆,看到老太太愁眉不展:“媽,你也别擔心房子的事情。幹脆你和爸趁這個機會搬到我家住算了。付家不是說了嗎?他們是要過來看孫孫的,有人幫你帶孫孫,你還不高興?”
“這事,我和你爸商量下再說。”方老太太對陳媒婆說:“付家還有啥條件嗎?”
陳媒婆喝完了水,舒坦地放下碗:“其他的,結婚時一身新衣服,給家裡人每人一套新衣服。”
這年頭很缺布票,一人一套新衣服,說起來,又是一番花銷。
方玉珍攬下來:“這事兒,媽,幺妹有同學能拿到瑕疵布,還有上次賣豬的時候,公社獎勵了一些布票,你也不用愁。就當我們給四弟的結婚禮。”
陳媒婆眼看有戲,想着付家果然是把方家給打聽好了,提的條件方家都能答應。
“房子的事情,我再想一下。其他的條件都能答應。”
陳媒婆:“結婚是大事,老妹你慢慢想,想好了再托人告訴我。”
方老太太要留媒婆吃飯,事情沒辦好,陳媒婆是萬萬不留的,最後她還收下了方老太太送的一小袋花生,客氣地送走了人。
晚上,方老太太老兩口帶着兒子到于家商量。
方永康悶悶地說:“媽,大哥和三哥結婚你都沒有離家,現在我結婚了,你就要到二姐家了。咱村的人指不定在後面怎麼戳我的脊梁骨,你要這樣,我就不結婚了。”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方老爺子繼續說,“我的意思呢,你大哥和三哥結婚的時候,家裡都給了彩禮和兩間房。你呢,自己出彩禮,房子我們給你結婚用,也不算過份。你哥嫂那裡也能說得過去。”
這樣的結果,勉強能過的去,方永康低低地同意了。
于火明:“那爸,媽,你們搬過來,像住多久就住多久!”
方老爺子聽着女婿斬釘截鐵的話就高興,他當初選女婿沒選錯:“火明啊,我和老太婆就先住在你這裡,麻煩你們一兩年,等我錢攢夠了以後找村長批地基,院重新修間房子住。”
方玉珍不高興了:“爸,你這就見外了。你想村裡人指點我們啊,房子能給外人住,就容不下自己的爹媽?這後院不是還有地兒?改天找人拾掇一下,咱們再蓋間青瓦房!”
姐姐和姐夫如此大方,方永康更不自在了,但付美麗是他好喜歡的人,他咬咬牙,結婚以後,他一定好好和付美麗說,讓爸媽搬回來。
…
通過多方面打聽,确定航模大賽确有其事,但目前在商讨細節,還沒有對外發布細節消息。
但,這個消息讓闫炎振奮,他一面等待更多的信息,一面和物理老師翻找往年的資料,一起畫圖、設計、商讨。
物理許老師又高又瘦,端着個瓷盅盅低頭一吹,眼鏡上全是白茫茫一片。睜着迷茫的眼睛看不到前路。
“大炎啊,這動力的事情,還需要你去想想辦法。”
“許老師,這周末我就去我師父那兒。”
對于徒弟要去參賽的事情,葛師傅很上心,給他提供力所能及的最好的資源。
闫炎要做的是飛機模型,第一次做這個東西并不是太容易。幾個人反反複複,做出來的成品,總是不不符合。
好不容易解決了機身的平衡問題,随之而來的是動力問題。
除了吃飯睡覺時間,闫炎的一切休息時間都撲在了航模制造上面。
就這麼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8月底的時候,航模比賽的消息終于登報了。航模機也進行了最後的對試飛,對比去年的數據,許老師認為能進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