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說:“村裡今天誰啥事?我看見那邊好熱鬧呀!”
“哦,那是方家娶兒媳婦兒,擺了十幾桌席,村裡的人都去了。”許亞強說,他有心借方家顯擺一下,好讓女兒大喜的時候,廖家鄭重一些。
看嘛,村裡擺席都這麼大方,你廖家城裡面的,理當更闊氣一些。
廖東倒是很好奇,打了聲招呼,走出去看。
許思蘭很不放心,他看着廖東到自家後就坐立不安的樣子,眼睛更是頻頻往隔壁看去。
她跟着出去。
廖東沒有朝熱鬧的方家走,而是停在這個于家門口,門是鎖着的。廖東是否不甘心?繞了于家走了一圈。
這才不甘心的往許家回走,至于那熱鬧,他是沒去看的。他并不知道方家和于家的關系。
“東哥,你幹嘛呢?吃飯了。” 許思蘭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說:“可别走迷路了。”
廖東僵着身子,終究沒有把許思蘭的手推下來。
吳素瓊正在上菜。
一盤素炒冬瓜,一碗蒸南瓜,一碗蛋花湯。
全素。
老廖:……
他今天上門帶了肉了。
可這連招待親家上門的荷包蛋都沒有。
許亞強招呼老廖動筷。
老廖他用筷子攪了攪冬瓜,裡面有幾片肉。
吳素瓊回了廚房拿了家裡最大的兩個碗。
村裡人辦席,她沒去吃,照理說,她是可以去端點東西回來吃的。
趙婵娟沒有坐下,她是作為半個主人幫忙着招呼應酬的。看見吳素瓊拿碗過來,她去接住。
幫忙着舀了一些魔芋燒鴨和闆栗炖雞。
吳素瓊在魔芋燒鴨裡放裡許多鹽和辣椒,又在闆栗炖雞裡灑了很多鹽,看到廚子看過來,她解釋:
“家裡人口味重。”
既然人家這樣說了,廚子也不好說什麼,反正鹽和辣椒這裡多的是,也不值錢。
隻是廚子看了她放的量,這還能吃的下去嗎?
吳素瓊沒說話,端着滿滿的兩碗菜回去。
許亞強吃了一塊雞肉,差點沒吐出來。
鹹的他吃不下去。
許亞強說:“去,這菜涼了,你拿過去再熱一熱。要加點湯,煮點啥菜進去。”
老廖本來想把那個又鹹又辣的鴨肉吐了,但想到自己也是很久沒有吃過肉了。忍了忍,将鴨肉咬碎,連骨頭都咬碎了,一并吞下去。
“等一等。”許阿強叫做無吳素瓊,“我家今天還有什麼菜?”
“土豆燒兔子,紅燒大鯉魚,鍋裡還有好多豆花兒,我看蘸水也是油汪汪的……”
許亞強後悔就不該為了面子答應老廖今天上門提親!
老廖何嘗不想去吃這麼多的肉,他咽了咽口水,對許亞強說:“親家,要不,你去吃席吧。”
“那……老廖,你看嫂子來了也沒人陪,我去叫我媽,讓她回來陪陪嫂子。你先在這裡吃着。我很快就回來。”
竟是撇下客人,自己走了。
老廖面沉如水:……
他就客氣了一句。
許亞強現在就敢将他落下,是看覺得他沒有本事翻身了?
要不是他要低調,他會瞧得上許亞強的閨女?
哼,等他把這難過去了,你許亞強,等着跪地求我吧!
吳素瓊端着菜去廚房熱。
趙英氣得想摔筷子,“什麼人啊!為了口吃的,至于嗎?”
許思蘭不知道說什麼,更不敢離開,夾了一塊肉片到廖東碗裡:“東哥,吃肉。”
吳素瓊再出來的時候,将加了苕尖的闆栗燒雞放上,招呼趙英吃。
菜沒那麼鹹了,但趙英覺得雞肉少了好多,再看看吳素瓊油亮的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是真不想和這家人結親了,奈何自家男人因為舉報的事情,舍了這些年全部的積攢還借了錢,才勉強退下将工作給了兒子。
可老廖在肉聯廠名聲已壞,兒子也隻是一級工,家裡還欠了不少債,誰也不願意将女兒嫁進來,除了這許家。
“讓我知道是誰舉報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趙英恨得咬牙切齒。
要不是這個舉報的,她現在如何要看人家臉色,還被人中途扔下。
趙英看着未來親家母抱着三合一的窩窩頭啃的攢勁,像是人家最美味,還一點兒也不怕鹹不怕辣的不停夾着鴨肉往嘴裡塞。
簡直沒眼看!
她啥時候堕落到要和這樣粗俗的女人做親家了。
哎呦喂,倒了八輩子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