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鍋。
許思蘭冷着臉,婆婆可真是懶,中午和公公兩個人的飯碗和鍋都沒洗。
挽起袖子,她将鍋碗端出去洗。
出廚房門被趙英攔住。
“就在家裡洗。”
趙英冷哼,别以為她不知道,這新媳婦心眼就是多,洗個碗也想讓鄰居看到。
平心而論,廖家的飯菜還是不錯的,比原來在家時要好。
今天時間急,婆婆已經到廚房催了三次,許思蘭圖省事就做了一個炒雞蛋,用豆腐和青菜做了一個湯。
四個人,兩個菜。有蛋,有湯,算是不錯的菜了。
趙英卻不高興,筷子拔了下蒸蛋說:“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炒個雞蛋都能焦。你是不是不想做飯,故意的?”
許思蘭小聲解釋:“不是的,我油放的少,所以焦了。”
趙英不高興新媳婦頂嘴:“油放的少?你來廖家一個月,家裡半年的油都被你用完了,你還敢說你放的少?”
老廖敲碗:“吃飯,是怕别人沒有閑話看是吧?”
許思蘭不敢說話了。
趙英仍舊不高興:“你看看,你後媽的女兒,你鄰居家的女兒,憑自己的本事到公社領工資了,你堂堂一個高中生,就比不過人家?”
原本在村子裡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說閑話,但礙于許幺奶的利嘴,還沒有人說到她跟前來。
現在……
許思蘭畢竟隻是一個高中才畢業的姑娘,沒經曆過什麼事,被新婆婆一說,眼淚就啪塔啪塔地往下掉。
“趙婵娟是靠他男人,于悅不過是仗着自己長得漂亮,成天勾搭這個勾搭那個,舉報這個舉報那個,在公社裡立了功才得了幹事的職位。我可不像他們兩個,靠别人。”
“舉報?”老廖擡起頭,眼睛緊緊地盯着許思蘭,“你說的是真的?”
“對呀!生産隊裡誰不知道,楊鳳就是于悅舉報下去的。就因為當初楊鳳看上了闫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那時就有一腿?不然,于家憑什麼給闫炎送吃送喝的?還有,于悅穿的那麼好,不就是闫炎送給她的嗎?”
許思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廖東,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闫炎又是誰?”老廖問,“是那個新來郵遞員嗎?”
許思蘭:“是,聽說是為了和于悅處對象,從湘省過來的。”
“從湘省?”
“嗯。先前于悅的爸生病要死了,于悅有親戚在湘省,她去借錢的時候勾搭的。”
老廖沒說話了。
那闫炎更像是于悅去親戚家,親戚給她介紹的對象。許思蘭诋毀,不過就是小姑娘間的互相嫉恨吧。
不過,事情不能這麼了,于悅那姑娘是有些不識好歹,自己上次好好給她說,她竟然聽不進去。
說不定自己這次落馬,就是那姑娘舉報的。
老廖忽然想到這種可能。
想到最近一直待在家中的窩囊和憋屈,他坐不住了。
這個仇,他必須報。
順手幫家裡的新媳婦出口氣。
許思蘭收拾完廚房,回到房間,看到廖東不在,她洗漱完畢再回去時,廖東癱倒在床上,好似很累。
床沿下的一雙鞋子沾滿了泥土。
這是出去過了?
見到許思蘭,廖東掀了一下眼皮子。
“你想回娘家不?”
“想啊,想。”許思蘭迫不及待的說。
嫁人了過的是牛馬生活,她想回娘家過一下衣來張口,飯來張手的日子。
哪怕一天也好。
“那等周日,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啊!”許思蘭可太高興了。
今天飯桌上廖東雖然沒有幫她說話,可他心裡是有她的。
這不,主動陪她回娘家了。
許思蘭一高興,就殷勤起來,半跪在床上幫他脫了衣服,準備幫他脫長褲時,手被捏住。
“我就是想讓你躺着舒服一點。”
“去打盆水來,我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