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
天水村的魚塘在舊年并沒有捕撈,畢竟,魚塘裡的魚苗少的可憐,林成旭實在沒有信心能撈上一條大魚。
但這不妨礙大家對于魚塘的熱情期待,現在大家都不在村口聊天了,不少人就在魚塘邊繞老繞去。
有的人幹脆端着碗,蹲在旁邊,盯着魚塘。
仿佛自己是就着魚湯在吃飯。
“村長,你看,剛剛我看到有魚跳起來了,估計有尺把長啊?”
林成旭順着陳老六的筷子看過去,隻看見池中一圈圈的漣漪。
忽地,漣漪加深,一條兩尺長的大魚淺淺探出水面。
“村長,看情形,今年下半年就能看時捕撈了,”陳老六說,“這批魚今年上半年應該能産下不少卵。”
林成旭激動地站起來說:“我得和隊長、會計他們商量一下,得排專人看守、喂養。”
“村長,我,我可以!”陳老六追上去毛遂自薦。
于悅背着背篼上山聽見,一笑而過,深藏功與名。
自家的養的豬已經完好無損地出欄兩批了,拿到手裡的錢和票可不少,村裡的人跟着也養了不少。這就造成原本就沒有多少草的田間地頭更沒有草了,方老太太怕兒孫們太辛苦,商量着要不要少養一些?
少養?
那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有個名正言順拿票買肉的機會,于悅是不會同意的。
何況,後面的幾年會越來越艱難。
後來,于悅就又重新攔下了打豬草的活兒。
剛進山那裡也沒有多少野草了,她擡頭,将目光放在樹上。
構葉樹樹葉已經掉光,還好她有準備。
想到明天兩個姐姐的孩子要過來,于悅避開稀疏幾個撿柴的人,往山裡面深處走了一些。
親侄兒侄女過來了,雞肉,兔肉是必須要安排的。
當她翻過一個山頭,經過一處林子時,突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看對方的着裝打扮,像是附近的社員。
隻是,兩個男人背着背簍,是到這裡來割豬草?
這不是女人家做的事情嗎?男人這時候不應該在自家自留地裡面忙活嗎?
更怪異的事,兩個男人結伴割豬草?
于悅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突然想到闫炎在心中提及特務的事情。
闫炎在心中提到,現在潛伏在各行各業各處的特務還很多,鄉下,尤其是他們後面的山大,可是潛伏的好地方。
讓她注意安全,平時盡量不要單獨往山裡走。
眼前這麼可疑的兩個人,于悅當即停下腳步,将背篼收入空間,自己爬上樹躲了起來,看兩個人做什麼。
張軍和王志林曾經是扶桑國人,當年扶桑國投降,他倆沒有回國。
而是留下來執行秘密任務。
他們在華潛伏多年,無人發覺。
張軍年年前接到上級任務,說是他們曾經在這裡隐藏的兵器庫現在可以安排運輸了。
這種兵器庫裡面存放了無數支的槍支彈藥,甚至還有坦克。
原本這個兵器庫是用來作為下川省的,但是沒想到大部隊戰敗,是部隊撤回,當時的情形沒有辦法搬走這座兵器庫。
現在上面要求他們先找到這座兵器庫。
張軍和王志林是川省的特務,潛伏在這附近,兩人便湊在了一起過來找。
張軍找了大半年,将附近疑似兵器庫入口的地方都查看了,最終找到此處。
想到過年時,進山的人少,這附近的村子一個知青以外的外省人都沒有,兩人便再次過來确認。
于悅聽着兩人叽哩哇啦,她聽不懂,也聽不清。
兩人随後到了一個微微拱起的小坡,小坡的旁邊有一株大樹。
張軍走近,示意同伴上前。
王志林環視四周沒有人,他走到大樹邊,在樹下挖出一個牌子,上面有扶桑國文字。
抹幹淨上面的泥土,陳舊的牌子上的文字恰能與上級提供的名字對上。
兩人欣喜若狂。
這裡面裝的武器彈藥,足以使川省省會夷平。
一座城市被覆滅,這該是多大的功勞?
張軍覺得自己如果能圓滿完成這個任務,扶桑國就能占領這個天府之國了。
王志林低頭看樹下的土坡像墳堆,且隻有一個小口,旁邊還有很多低矮的灌木,隻能爬進去了。
兩人清理好洞口,朝着一個拱起的洞裡鑽了進去。
有蹊跷。
于悅從樹上滑下,看着墳堆一樣的東西,覺得兩人更像是盜墓的。
她在樹下轉來轉去,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萬一,還有其他出口,這兩人就逮不着了。
突然,她背上被拍了一下。
她吓得差點跳起來。
轉頭看,是闫炎。
“你……你怎麼在這裡?”
于悅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前天,郵局剛放假的前一天才收到他從湘省寄來的信。
“信是我爸幫着寄出的。”闫炎說,“晚點再給你解釋,你現在趕緊下山,按這上面的電話打過去。告訴對方,我現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