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騙人的嗎?
阿諾看着床上沒有氣息的“妹妹”,并沒有擔心恐懼,他知道這是傀儡,他與基甯在戰場上,見過很多這種被巫師幻化出來的傀儡兵。
這個是假人,那麼“伊芙莉絲”怕也不是真正的“伊芙莉絲”了,阿諾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花園裡,索伊還在揮刀,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天分高的人,小時候也不是沒有做過偉大騎士的夢,不過他來到了皇宮,發現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勇士,他能被阿諾殿下選上,索伊自認為已經很幸運了,但是,今天阿諾那一刀還是讓他對自己有些失望。
比不上阿諾殿下可以,但是不能讓阿諾殿下看不起自己。
從宮殿裡出來的阿諾,一眼就瞧見了這麼一個和自己較勁的索伊,他确實沒想到索伊居然還在這練刀,但并不意外,他一直都知道索伊是個刻苦踏實的人。
“索伊,過來。”他朝揮刀練習的索伊喊道。
練刀練得滿頭大汗的索伊聽見有人叫他,動作停了下來,扭頭才發現叫他的人是阿諾殿下,立馬收起刀,快步跑到阿諾面前敬了一個最标準的禮。
“殿下!”
阿諾見索伊氣都沒喘勻的樣子,居然被逗樂了一下。
“把汗擦了,去和我辦點事。”
索伊有些懵,“不會又是伊芙莉絲殿下的事吧?”
索伊問出口,才發現自己如此自然的提到了伊芙莉絲殿下。
“哦?看來你是越來越了解我了。”阿諾甩給索伊自己的手帕,徑直往前走了。
索伊慌忙地伸手将手帕接了過來,這是阿諾讓他擦汗的,但他還有些不敢用,猶豫片刻後才看到阿諾直接就走了,他這才沒有管這手帕是誰的,一邊擦汗一邊跟在阿諾殿下後面。
“剛剛我和你說了什麼?”
“嗯?”索伊不知道阿諾說得是那一句話,畢竟殿下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
“我說你的練習不會有什麼結果。”
索伊低下了頭,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老是從阿諾口裡聽到這句話,這話對他有着巨大的傷害。
“但是我很高興,看見你追趕我的樣子。”
還沒開始低落,阿諾一句話又讓索伊擡起了頭,他剛剛還有些焦躁,此時聽到阿諾很難得地誇了他,立馬就高興起來,但是他一高興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阿諾回話了。
顯然阿諾也不期待他說什麼,他隻管說自己的話,說完了别人回他什麼不是很重要。
“你知道伊芙莉絲去哪了嗎?”阿諾又問。
索伊一直埋頭苦練,當然什麼也不知道,盡管城門口剛剛都已經要鬧翻天了,但是他呆在花園裡仿佛身處烏托邦,他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他不知道伊芙莉絲在哪裡,有人知道。
剛剛被帕特裡克遣走的那個倒黴的衛兵正好撞到了阿諾的面前,他那毛毛躁躁的樣子被阿諾和索伊逮了個正着。
“發生什麼事,你怎麼這麼急躁?”索伊把人喚了過來。
出門沒給自己占蔔今天運勢的小衛兵可要後悔死了,怎麼就會這麼倒黴了,才死裡逃生,又碰見了阿諾這個冰山臉。
自認倒黴,他過來給阿諾行了一個禮,“我犯了事,帕特裡克先生罰我。”
“犯了什麼事?”
“你是守城的衛兵吧?”
阿諾和索伊的聲音同時響起,索伊有些詫異,偏頭看了一眼阿諾,他沒想到阿諾能記住這麼一個守城的小衛兵。
衛兵也沒想到阿諾殿下能記得自己,頗有些感動,想着今天受的委屈,鼻頭一酸,狠狠忍住才把淚花憋了回去。
“是的,殿下!”他再次給阿諾敬了一個禮。
“你有看見伊芙莉絲殿下嗎?”阿諾沒有問他犯了什麼事,雖然知道這個衛兵可能不知道伊芙莉絲在哪裡,但還是随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正問對人了,衛兵一愣,剛剛還因為激動而眨個不停的睫毛此時也不動了,呆呆回道:“殿下,伊芙莉絲殿下剛剛和澤維爾公爵大人在城門口吵架。”
“啊?”索伊大跌眼鏡。
阿諾目光也是一沉,他命令眼前的衛兵:“說清楚,一字不漏。”
格蘭瑟城北的大獄地牢裡,赫伯特和安德斯兩人各自坐在牢房的一邊,幽暗的房間非常狹小,盡管兩人已經保持着距離,但是仍時不時會來上一段眼神交流。
天殺的,到底是哪個缺心眼的把他們兩個關在一起的,這是赫伯特和安德斯目前唯一的共同想法。
終于,在互相把對方當空氣很久之後,有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