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愣愣地問:“你要幹什麼?”
尼娜指了指他們找來的植物,“熬成一鍋,你們一人一碗,喝下去。”
“什麼?這就是你的辦法?你拿我們當什麼呢?”艾文聽到這話,頭都大了,這實在是太不靠譜。
其他人本來就不知道尼娜和阿諾是從哪來的,現在聽這個小姑娘似乎也不太認真,一時間倒都不怎麼信他們了。
“我知道了,從一開始你就在騙人對吧,你有什麼目的?”艾文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已經嚣張得敢質問尼娜了。
“什麼目的,我的目的不就是幫你們嗎?同樣的,你也要帶我們找到那座塔。别忘了,當時我本來是可以要了你的命的,現在你倒懷疑上我了?”
艾文不說話了,臉倒是氣得通紅。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時候,柏裡斯捧着一口盛了水的鍋出現了,他當着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搬來幾塊石頭,架起鍋後就開始拿火柴點火。
“父親,你這是?”
“不管怎麼說,這位小姐算是我們的朋友了,正如她所說,她饒了你一命,作為朋友,我們應該信她,不管是什麼方法,嘗試一下也是好的。”
柏裡斯似乎從一開始就一直是這樣冷靜的樣子,不管尼娜說什麼,他都是很友好的模樣,阿諾一直沉默地看着他,盤算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巫師這個群體,獨來獨往慣了,真的會輕易和别人交上朋友嗎?
柏裡斯做完這一切,看向尼娜,“我猜你的配方不止這兩樣吧,還有其它的嗎?我會去找。”
尼娜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還算真誠,跟他說,“不用了,最後一樣東西,就在我這裡。”
尼娜當着所有人的面,走到了逐漸燒開的鍋面前,扯下了自己幾縷頭發,捏在手裡,在心裡念了咒語,手上的發絲逐漸變成粉末,尼娜一揚手,粉末紛紛落入鍋中。
希望有用吧,尼娜也不确定是不是可行,但是一直以來,梅安都是這麼教她的,如果有什麼無法解釋的東西,那就去找馬鞭草和莳蘿吧,梅爾達不會騙人的,這兩樣東西能幹擾其它巫師的魔法。
不過梅安教她的時候,還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她們的頭發,出身于楓樹林的聖泉邊,希爾德家族生下來就是紅發,雖然尼娜自認為頭發應該不會有什麼特殊性,但是她還是暗暗擔心,伊芙莉絲的頭發真的可以嗎?
尼娜看着鍋中逐漸沸騰的水,眉頭卻越皺越緊,阿諾注視着她,目光卻漸漸越過了尼娜,落到了她後面的柏裡斯身上。
他看見當尼娜揪下自己頭發的時候,柏裡斯露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淺笑,那種笑容,是一種賭對了的笑。
看來柏裡斯一開始就對尼娜報了很大的期望,帶她來這裡,也沒指望她空口無憑的就真的能幫他們徹底擺脫林賽的詛咒,隻是因為他猜尼娜比這裡所有的巫師都要厲害,而就在剛剛,他确定了,自己沒有找錯人。
能将自己的頭發也當做魔法來使用的,隻有希爾德家族的女巫。
水燒開後,馬鞭草和莳蘿也被放了進去。
艾文一直抱着一種無所謂的态度,柏裡斯讓他幹嘛他就做什麼,但是什麼興趣都沒有。
直到他成為了這堆藥的第一個試藥人。
當尼娜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站到他面前時,隻覺得尼娜渾身都寫滿了不懷好意,再低頭一看他将要喝下去的東西,散發着一股難聞的苦味。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嗅覺。
他希望自己視覺也能失去,于是他閉上了眼,喝下了那碗藥。
當最後一滴也被他喝下時,艾文感覺到了渾身漫上的涼意。
而站在他面前的尼娜,也很清楚地看清了他身體的反應,他的皮膚很快變成了紅色,那是血液在重組,看來梅爾達給予後輩的祝福奏效了,馬鞭草和莳蘿依然管用。
柏裡斯也看到了艾文的變化,當艾文的膚色再次恢複成正常模樣時,柏裡斯來探了探艾文的體溫。
“真的降下來了。”
自從他們變成狼人後,體溫也随之升高,比正常的人類要高兩度,而現在,艾文的體溫又恢複成了人類應該有的溫度。
艾文也很心喜,很滿意自己身體的變化。
“太好了,父親,這個小女巫還是有點意思的。”
然而,就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尼娜的笑容消失了。
怎麼牙齒有些奇怪呢?
隻恢複正常了一顆,艾文右邊的門牙,還是尖尖的。這個樣子,比起兩顆尖牙來,似乎還要難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