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咬牙切齒,“你居然殺了我的母親!”
尼娜瞳孔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馬上揪住了小孩的衣領,說:“我要去你家,帶我去!”
“看來我們來遲了。”地下街的一處旅館二樓,基甯推開了一間客房的門,裡面的蠟燭都已經燃盡,但是卻沒有一個人。
“她已經離開了。”芙羅拉跟在基甯後面,跟阿諾說道。
阿諾最後一個走了進來,打量了一眼這個簡陋的房間,看見了被扔在地上的繩子,眉眼之間微微有些詫異,走上去撿起了地上的繩子,看了看旁邊的椅子,心裡就明白了,有人曾經被綁在這裡。
旅館老闆也一直跟在他們後面,說:“我就說她們已經走了,你們還不信。”
“她們?”阿諾皺眉。
“對啊,一老一小,姑娘看着挺年輕的,她是後面走的,不過穿的嚴嚴實實的,你們說她是不是得什麼病了?”
阿諾眼神沉了下去,瞥向了旅館老闆,老闆被這狠厲的眼神一看,下意識地心裡咯噔一下,這是說錯話了?
“她去哪了?”
阿諾沒說是誰,但是旅館老闆已經能意識到是在說年輕的那個女孩。
“好像出門往左拐了,具體去哪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什麼時候走的?”
“好像是半小時前?反正沒多久。”
就來遲了一步。
除此之外,阿諾還有些糾結另一件事,老闆說尼娜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是因為受了傷想遮掩,還是不想讓别人找到她?她知道自己在找她嗎?如果知道,為什麼不現身?
心上似乎有種壓抑的情緒一直在盤繞着,繞的阿諾心裡發慌又煩躁,這跟當時找伊芙莉絲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心境,找伊芙莉絲,心裡隻盼着她安然無恙,而對尼娜,除了她的安全之外,還要懷疑她是不是在躲着自己,一想到這些,阿諾就煩悶無比,甚至焦灼得他想毀壞一些東西。
“就是這了,你先放開我啊!”小孩一路上都被尼娜拎小雞似地,讓他每一步都走得很難受。
小孩開始求饒,但是尼娜卻沒有理他,仍舊抓着他的衣領,自顧自地打量起這個藏在地下街深處的小閣樓,小閣樓外觀看上去比較老舊,感覺再過幾年連人都沒法住了。
尼娜忽視了腳下随處漫延的髒水,讓小孩打開了門。
随着門的打開,一股沉悶的濕重空氣撲面而來,尼娜都被嗆了一下,這讓她忍不住捂着嘴問手裡的小孩,“诶,你平時都不住在家裡嗎?”
不怪尼娜這麼問,這實在像太久沒有人住過的房子。
“地下街不就是這樣嗎,常年不見陽光,我這屋子也不透風,那不就是這樣的!”小孩因為一直被尼娜控制着,語氣不怎麼好,聽上去似乎還在怪尼娜大驚小怪。
尼娜真想踹這個賊一腳,但一想到他可能和自己有某種血緣關系,還是忍住了,隻是等兩人都進去之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誰知小孩一看她閉上了門,又掉頭回來把門打開,“喂,你幹什麼?我這屋子窗戶少,打開門透氣不行嗎?”
尼娜嗤笑一聲,“真有意思,你一個小偷還天天門戶大開的。”她看了一眼垃圾堆似的閣樓環境,說:“不過你這應該也沒有人願意來。”
“這什麼啊?”尼娜走了一步,差點被地上一個空罐子給絆倒,就給了這個罐子一腳,把它踢到一個角落裡去了。
“别瞎動我東西啊!”
沒想到對這些垃圾小孩看得跟寶貝似的,明明是需要清理的東西,他卻不讓别人碰一下。
“你别動我東西啊,你要知道我母親的事,就跟我上樓去。”他走到那個罐子面前,彎下腰将它撿了起來,放到了旁邊的架子上,随後上了樓。
尼娜看着他這古怪的舉動,也是沒多說什麼,就跟着他上去了。
誰知等尼娜上了樓,卻發現先他一步上樓的小孩不見了,而且出乎意料的是,跟一樓的髒亂差比起來,這一層幹淨整潔多了,地面打掃得一層不染,也沒有堆積亂七八糟的東西。
“喂,小賊?”尼娜看屋裡沒有人,就嘗試着叫了那小孩一聲。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
尼娜環視了周圍一圈,随即将目光放到了僅有的一扇門面前,走了過去,正要擰開門把手,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叫什麼?既然帶你來了,就不會跑。”
尼娜愣住了,開門的不是剛剛的小孩,而是一個和尼娜差不多年紀的女孩,黑色及肩的直發,健康的麥色皮膚,明亮的紅色瞳孔。
尼娜吸了一口氣,這實在是和她見到的林賽天差地别。
“你母親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