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娜似乎已經明白了,希爾德家族的人死後靈魂會回歸大地,林賽大概就是剩下一縷殘魂,然後用了黑魔法利用了這個女巫家族曆代流入大地的力量活了過來,但是□□卻已經泯滅了,所以她才會讓烏西雅給她找十個女孩兒,她要挑一個最合适的,而安瑟爾大概就是她挑中的人。
沒過多久,林賽似乎又恢複如常了,她看着尼娜逐漸清明的眼神,咬了下牙,帶着些怨恨跟尼娜說:“尼娜,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梅安從我這裡搶走了你,卻沒有好好教導你,她真令我失望,現在我既然已經回來了,你是我的女兒,自然要回到我的身邊。”
開什麼玩笑,誰要跟在林賽的身邊,梅安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大人,但至少沒有把尼娜教導成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一個為了自己那不值一提的命連祖先都利用的人,到底有什麼資格還活在世界上,那一瞬間尼娜真的很想就那麼掐死林賽,但是一看見面前的臉,尼娜馬上又想到了安瑟爾那天真活潑的樣子,就那麼生生忍了下來。
“尼娜,你不要不知好歹。”達西亞見林賽受了冷落,自然不會給尼娜好臉色,幾乎是瞪着眼睛跟尼娜說道。
尼娜此時已經不想理這個分不清是非的蠢女孩,但她犯的錯尼娜還要帶她去償還,“達西亞,你殺了人,等這個女人死了我會帶着你回霍斯莊園。”說完,尼娜就向林賽撲了過去,一拳打到她的臉上。
林賽挨了一拳,眼睛瞬間腫了起來,但她不會再這麼毫不反抗了,盡管現在這具身體并不适合使用魔法,但她還是念了咒語。
頓時,尼娜碰過林賽的手紅了起來,似乎正在腐爛。
但是尼娜卻不管,揪起了林賽的衣領,将她拖了起來,用力将她的額頭磕在地上,正對着她剛剛躺着的那塊墓碑。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向他們道歉,你借用了他們的力量,卻要來害約頓的村民,梅安姨媽是不是你吊在樓梯上的?如果我去晚了一步,她就死了。”
林賽被尼娜按着,頭被她壓得很疼,此時卻大笑了起來,“我的女兒,你是不是傻,我現在對付你都費勁,又怎麼有能力把梅安吊起來,你不覺得很巧嗎,你剛好救下她,你都沒有想過你的好姨媽是不懂魔法嗎?弄斷一根繩子對她是很難的事情嗎?”
尼娜手上的勁兒松了一些。
林賽還在繼續說:“她現在知道博取你的同情了,還記得你小時候她是怎麼對你的嗎?”
手上使的勁兒雖然輕了一些,但尼娜的聲音很冷,“我可以不在乎她是怎麼對我的,至少她沒有要害村子裡的人,而你現在卻要奪走我朋友的命。”
“那我們就賭一下吧,看祖先到底會庇佑誰。”
聽着林賽的話,尼娜不為所動,她手上的腐爛痕迹越來越明顯,但是卻沒有什麼疼痛感,尼娜猜是因為林賽現在的能用出來的魔法不過十之一二,這可能隻是一種迷惑人視覺的魔法,隻要不害怕,就算不了什麼。
尼娜撿起地上的一節枯樹枝,念出咒語,樹枝變成了一把刀,她用這把刀劃破了“安瑟爾”
的手腕,血立刻噴薄而出,将安瑟爾的衣裙漸漸染紅。
另一邊,早在尼娜按着林賽磕頭的時候,烏西雅就害怕達西亞搗亂,将她提到了一邊去,盡管有黑魔法的加成,但達西亞卻不是烏西雅的對手,論黑魔法,烏西雅可以當她的老師。
“你還在聽她的話幹什麼,你覺得她真的在乎你嗎?”
“你懂什麼!一個孤兒,不就是想要一個家嗎?有人願意做你的母親,願意教你東西,難道我不應該感激她嗎?”
烏西雅已經打算讓這個“聽話的乖寶寶”睡一覺了,她念了一個咒語,達西亞隻感覺到了頭上似乎有一條小蟲爬過,随即就覺得頭腦有些發昏,眼皮也有些擡不起來了,然後眼睛一閉,向後倒了過去。
在徹底昏睡前,烏西雅模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既然你是一個孤兒,就應該明白,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會抛棄自己,又怎麼能把希望寄托在陌生人身上。”
處理完達西亞,一轉頭,烏西雅看見尼娜在給地上的“安瑟爾”放血,眼神瞬間緊張了起來。
“笨蛋,你在幹什麼?”
“逼她出來。”尼娜沒什麼感情地回答道,眼睛仍舊盯着“安瑟爾”逐漸渙散的瞳孔。
聽到這話,烏西雅感覺心都吓得慢了半拍,立馬快步向尼娜走去。
“她知道我們要來,就一直在這等着,連達西亞的身體她都沒有奪取,你猜她是想要幹嘛?”烏西雅邊走邊大聲說,“你還站在她身邊幹什麼,尼娜!”
自然是因為這裡的身體林賽都看不上,她一直想要的,都是年輕強大的女巫身體。
尼娜自然明白,正因為明白,才要這樣做。
林賽面對着烏西雅和尼娜兩個巫師,再怎麼想要占據她們的身體,也不得不挑好時機,而現在安瑟爾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已經沒有時間給她去機會了,她必須要馬上、立刻奪取其他人的身體。
“烏西雅,如果我失去意識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假如林賽奪取了尼娜的身體,那麼尼娜隻有寄希望于烏西雅,希望她不要手下留情,能夠給自己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