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謝霖百無聊賴地戳着石桌,輕聲問。
“明天。”
“好,别亂搞。”謝霖恹恹道。
“好的寶貝兒。”
他在男人的笑聲中挂斷了電話,這樣平穩的日子真是無趣極了。
謝霖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謝家亂成一鍋粥的壯觀場面了,一想到這個,他的嘴角止不住上揚,眼裡閃過一絲陰鸷。
第二天下午三點,機場。
出口處人很多,韓晔提着行李箱彎彎繞繞走了好多路才站到了謝霖跟前。
他笑着打趣:“寶貝兒,我才離開幾天,你把自己整成這副沒精打采的死樣兒。”
謝霖帶了墨鏡和口罩,沒管周圍站了多少人,摁着韓晔的肩踮腳湊了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韓晔無奈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很想親我,但是,你知不知道口罩外面是髒的?”
謝霖幽幽道:“又沒弄進嘴裡,髒什麼?”
他接過韓晔的行李,轉身往車邊走去。
韓晔寵溺地笑了笑,“等我啊。”
主駕駛位上,謝霖偏頭對着他說:“發消息給鐘漸清,讓他來見我們,哪能讓他真磨蹭到十号。”
“好的,但......”
“但什麼?”謝霖直直地望着他。
韓晔忽然伸手摘下了他的口罩,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戲谑地說:“先滿足你想親我的心思。”
謝霖嘴角緩緩勾起,啟動車輛帶他回别墅。
“他說要定位,他現在可以見我們。”謝霖剛下車,還沒關上車門便聽見韓晔說話。
“那就發呗,讓他直接在這裡來,還省的我們跑一趟。”
韓晔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放好東西後,謝霖給家裡的傭人都放了半天假,兩人在草坪中央的石桌邊靜靜地等待着鐘漸清的到來。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鐘漸清才來。
“幹什麼?”鐘漸清看着面前坐着悠閑喝茶的兩人很是不爽,“今天不是才五号嗎?”
“幹嘛非得等到十号?”韓晔不悅道。
謝霖拍了下他的膝蓋,平靜道:“不說其他的,鐘漸清,我需要你手上的那個U盤。”
鐘漸清眯了眯眼,警惕地問:“我沒有U盤,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别裝,你知道的,你爸和謝興彥在賣假藥。”謝霖盯着他輕聲說着。
“知道能怎麼樣?”鐘漸清舉着茶杯一飲而盡,固執道,“那不是我爸,說話注意些。”
一旁的韓晔哼笑一聲,竟然還認同般點了點頭。
“U盤裡有參與制假藥的人員名單,還有線下各家藥店的具體位置以及真藥的制作配方。”謝霖深深地望着鐘漸清,問,“你就沒想過告發他們?”
鐘漸清一聽,心中了然,他坐下身,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有什麼能力能告發他們?謝興彥,謝氏藥企的掌權人,人脈遍及各個領域,我敢說我前腳去告發,後腳就會有人給他洗白,最後再随便找個人替他背鍋,這事兒就算完了。”鐘漸清嗤笑道:“而我作為那個告發他的人,必須整天擔心自己的性命,我嫌自己活得長了是嗎?”
謝霖幽幽道:“所以我找你啊,我來做這個告發者,我還會把你的功勞還給你,當然,這取決于你的意願。”
“先不說我沒有U盤,就算我有,我也不會給你們,萬一你們拿走U盤之後反而和謝興彥混在一起了,那又怎麼辦?我并不想管那些人的死活。”
“我也不是善人啊鐘漸清,要不是為了報仇。”謝霖淡笑道,“誰會為了不相幹的人堅持查一件事十四年?你應該知道我在謝家已經被架空了,我父母都是被一家子人害死的,我怎麼可能和會那堆人混在一起?”
“是嗎?我怎麼能相信你們?”鐘漸清心中頓時有了想法,要是他們能揭露那些人的罪名對他而言也是好事,最好是能把鐘家人全部送去踩縫紉機。
鐘漸清冷冷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也姓謝。”
“為了讓我回來用盡各種手段,甚至拿别人的性命做籌碼,你們怎麼值得相信?”鐘漸清淡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
“黑車裡的人是韓晔找的賽車高手,要是你當時沒出現,他也絕對不可能撞上你心上人。”謝霖抿了口茶,解釋道。
“你也可以不相信我們,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朋友陳初焰需要一種藥控制腦部腫瘤的生長速度,他手裡的藥根本不起作用,你可以去找醫生看藥品的真假;還有——”韓晔笑着,他插話道,“你爺爺是不是不願意跟你一起去西藏,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