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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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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陳舟然入座,前面的人也越來越滿,傅喬南漸漸開始看不到對方的背影了,于是他趕在視線被徹底遮擋住之前站了起來,結果被一旁的蘇蘭一把拽倒。

傅喬南被拽得不輕,覺得手腕生疼,隻急切地問對方:“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不知道。”蘇蘭是真的不知道,每年的情況都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每天的時間都不一樣,這得根據地宮關押犯人的實際情況來決定,他是外來人,不可能知道裡面的情況,“你安心坐着就是了,陳舟然又跑不了。”

傅喬南知道,可他就是着急,對方坐得離競技場那麼近,如果出現意外怎麼辦,真搞不懂為什麼越高位的人坐得越前面,如此風險不是最大嗎。

後來傅喬南明白了,他在周圍人激烈的反應中明白了。

弗萊特州注重法律,一切行為離不開法律的制約,有時候法律甚至比所謂的道德還要更加嚴格。明文規定一個州區的生存法則,這是所有人需要遵守的,即便明文之下依舊存在許多暗律,可那遠不及克萊亞州。

克萊亞州的法律浮于表面,暴力遠高于人人眼中呈現出來的法律條文。

就像此刻一樣,逃離法律制裁的犯人在受害者家屬乃至陌生人的有效檢舉下被關入地宮審查室,經一系列審訊與調查被判有罪,下押至鬥獸場為自己贖罪,同樣也是給他們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

可所謂活命的機會,是在萬人面前被野獸撕咬,血肉橫飛,鮮血自脖頸處噴湧而出,灑在沙地上,又很快被下一隻襲來的野獸一腳踩在沙地上,掩埋鮮血,繼而用獸口獠牙一整個咬在犯人的腰上,将人撕扯得四分五裂。

周遭的人在狂歡鼓掌,越靠上的人喊得越大聲,面上的笑與瘋狂比傅喬南之前見到的所有人都要極緻,瘋狂到極緻,惡劣到極緻。

而與之相反的,越靠近競技場的人越是平靜。

傅喬南往下望,看到最前面幾排幾乎沒有人鼓掌,卻也沒有人離席,他看不到那些人的表情,隻知道沒有激烈反應,好像冷血淡漠,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

傅喬南聽到身邊有人在遺憾,在怒吼,為什麼自己的位置不能靠前一些,倘若坐在監察官的位置上肯定能非常清晰地看到犯人被撕扯出皮肉的樣子,興許還能聞到最濃郁的血腥味。

瘋狂變态到極緻。

彼時沙地上傳來一聲号角聲,第一個被摔上場的人宣告死亡,人被撕成了兩半,攔腰斷開,其中一隻腿還在野獸嘴裡,它正趴在地上撕咬着,濺出鮮血。

傅喬南:……

傅喬南想吐,他覺得自己現在渾身發麻,自頭皮到腳底,整個人好像怔住了,渾身打寒顫,好像在一瞬間喪失了對世界的所有感知。

他說不上話來,也移不開眼睛,他不想研究場上的血腥暴力,但他此刻無法做出支配自己視線的這一行為,他被吓得仿佛靈魂出竅。

周遭似乎在歡呼,可究竟說些什麼他聽不清,他仿佛耳鳴,前面有人站起來了,不知道原因,但那個人的背影很好地遮擋住了沙地上的視線。

傅喬南感受到手中傳來震感,像是某種指引,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隻一眼,他垂眼一瞬,一滴淚水打在屏幕上,打在陳舟然給他發來的那條消息上。

—早。

可現在是晚上,傅喬南出神地想。

他從前聽父母說過,克萊亞州是個極度暴力自我的州區,他們會在傅喬南成年後帶他去各個州區旅遊,唯獨不會來這個地方。

傅喬南也在書中看到過,弗萊特州的所有書籍,對克萊亞州的描述或多或少都夾雜着一些個人色彩,批判也好,不解也罷,他都隻當學個知識,了解個大概就好。

可如今親眼所見,這所謂的表演賽,所謂的身份越尊貴位置越靠前,一切都是如此的諷刺。

傅喬南聽見蘇蘭似乎在喊他,大概是發現自己被吓到了,但好在他此刻面上沒有淚水,隻剛才那一瞬。

他沒有回應對方的關切話語,隻是問他:“我們可以去外面等他嗎?”

蘇蘭怔了一會兒,眼底好像有些恍然大悟與悔意,但傅喬南不确定,他不想花心思去揣摩對方此刻該是什麼心情,但是沒多久,他聽見對方說:“好,我待會兒和陳舟然說一聲,在外面等他。”

傅喬南想了一會兒,腦海中的血腥畫面揮之不去,他忽然拿起手機給陳舟然發消息,不願再去想所謂的工作與奉承。

他此前不知道科德倫鬥獸場的表演賽是這樣的,他以為即便上場的是人,也隻是鬥牛士那樣,而非真的惡意撕咬人至死。

傅喬南發消息:你現在可以出來嗎?

對面沒有回消息,傅喬南起身焦急地望向最低處。

一分鐘後,手機傳來震感,陳舟然打電話過來了。

周遭是喧鬧聲,前面又有人站起來了,他看不見陳舟然的身影,但他在嘈雜中聽見聽筒裡傳來對方的聲音,聲音很沉,在周圍的對比下顯得非常細微。

“你在哪裡?”

“我……”傅喬南被身旁突然站起來的人撞倒了,蘇蘭連忙扶住對方,這才沒有跪倒在地上。

傅喬南又将手機放到耳邊,揚聲說:“我在……”

話沒說完,沙地場又傳來新一輪的号角聲,這次兩個人都在聽筒中聽到了同一聲号角聲。傅喬南繼續交代被打斷的話,結果還沒開口就聽到對面挂斷電話的提示音。

傅喬南茫然地看着熄屏後手機屏幕裡的自己,正要再打回去的時候,蘇蘭拽着他的手腕往外走,嘴裡還揚聲念叨着:“走吧,那麼大一聲号角,你不說他也知道你在哪兒。真是要命了,待會兒他要是拿槍抵着我你可得攔啊。”

傅喬南被對方拽着走,一路上肩膀撞到了好多人,他還沒來得及道歉就又撞向下一個人,最終幹脆将口頭上的道歉轉為行為上的自保,他整個人就像快要縮在一起,跟着對方在人群中穿梭。

他們最終在守衛的幫助下回了休息室,蘇蘭中途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後表情變得很不對勁,傅喬南懷疑對方接的是陳舟然的電話,因為他在蘇蘭走後不到一分鐘就看到了出現在休息室的陳舟然。

“陳舟然?”

傅喬南的聲音在輕顫,随後立馬沖向了站在門口的陳舟然,他沒來得及看對方是什麼表情,隻在看到那熟悉的臉後立馬沖了上去,毫無顧忌地環抱住。

對方這一抱用了很大的力,陳舟然向後踉跄兩步才站定,卻沒有回抱住他,因為他兩隻手都被對方禁锢住了,死死地圈在懷裡。

陳舟然自打聽到号角聲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都垮了下來,周邊人問他怎麼了他也隻是賠罪說有事先走一步,隻留費洛德一個人在競技場應付其他人。

但鬥獸場和地宮那兩位确實也不是好應付的,所以他在來的路上就和蘇蘭交代了目前的大概情況,讓他先去頂上那邊的座位。

陳舟然聽見懷中傅喬南的聲音,似乎是在小聲喘息,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來鬥獸場時的情形。

陳舟然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放低聲音,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傅喬南想了想,埋在對方懷裡的聲音悶悶的:“和你說早的時候。”

陳舟然那時剛睡下不久。

“蘇蘭帶你來的?”

傅喬南點頭,頭發掃過對方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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