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南回到弗萊特州之後一直都很安靜,安靜地度過了剩下的假期,期間也時常給陳舟然發消息,雖然還是沒有及時回複,但也不會超過一天。
陳舟然每句話都會回複,似乎很有耐心,這讓傅喬南更加期待對方回來的那天。
學校在假期結束後開啟了籌備晚會活動的工作,今年是弗萊特大學創辦七十周年,佩斯利很重視這件事,州長與檢察院院長同樣重視,他們都曾在這所大學就讀。
有了卡塞爾家族的重視,各機關人員也都開始紛紛往這個活動裡塞錢塞人。為的不是别的,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通過這場演出在各機關領導面前漏個臉,畢竟大學四年隻在彈指之間,總得為以後考慮。
以後嗎,傅喬南突然開始迷茫了,他好像隻會彈鋼琴。
一上午的課很快就結束,林深拉着他一起去吃午飯,兩個人在飯桌上聊了很久,但大多都是和校慶相關。
林深撺掇着傅喬南和他一起報名鋼琴獨奏,說學院一共有十個名額,即便他為了那其中已經内定下來的四個名額憤憤不平好久,但依舊抱着試一試又不會少塊肉的心理勸對方一起報名,全當積累經驗。
傅喬南起初沒同意,他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演出了,上一次還是兩年前,他去易州參加的一個鋼琴比賽,最後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林深不死心,他向來是個會說話的,尤其他深知傅喬南耳根子軟,隻要再撺掇幾下就成。于是就在林深一陣憶往昔歎今朝盼來日的勸說下,他最終同意了和對方一起報名校慶演出。
說是同意,其實他也隻是缺一個能夠推他向前的人而已,心中如果真的沒有去的想法,無論怎麼勸說都是沒有用的。
吃過飯後傅喬南獨自打車回了公寓,他在樓下的時候碰到了蘇蘭,出于禮貌他打了招呼,但對方似乎并沒有看到自己,風風火火地上車走了。
傅喬南沒當回事,隻想着回家練會兒琴。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有在練琴,但報完名後心理上莫名緊張起來,不加練的話他就心虛沒底。
抱着這種勢必做到最好的心态,傅喬南開門進了公寓。
幾乎是第一時間,傅喬南發現了玄關處的不對勁,以往空的地方突然多了一雙鞋,他當即脫了鞋往屋裡跑,背上的書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
午間時分窗簾都開着,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内,落在地毯上,傅喬南推開虛掩的房門,又在看到人的那刻怔了神。
不等對方開口,隻一個轉身的瞬間,傅喬南踩在地毯上快步撲了上去,一把抱住陳舟然的後背,将對方的兩隻手都圈在懷中。
傅喬南的半邊臉埋在對方胸前,頭低低的,頭頂發絲掃過對方下颚,他的聲音悶悶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舟然見狀也隻由對方抱着,稍低頭就抵在對方頭頂,說:“剛回來。”
“你怎麼沒和我說一聲?”
陳舟然還沒有回對方五個小時前的消息。
他說:“沒來得及。”
傅喬南仰頭看他,額前發絲紮眼睛,使得他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睛,說:“我可以親親你嗎?”
陳舟然沉默片刻,低頭吻在他唇上,點到即止。
傅喬南蹙眉:“就一下嗎?”
陳舟然抿唇一下:“你想明白了嗎?”
傅喬南沉默了。
陳舟然又低頭蜻蜓點水一瞬。
“沒有想明白就不讓親嗎?”傅喬南像是真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一樣,認真發問,這讓陳舟然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在裝傻。
“犯法。”陳舟然面不改色,“這是性騷擾,會丢鐵飯碗的。”
又被套進去了,傅喬南聳聳鼻子,隻靠在他懷裡仰頭看着:“不會的,就算犯法也是我犯法,我沒有鐵飯碗,關進去也沒關系。”
陳舟然輕笑一聲:“你這是在知法犯法嗎,還是在檢察官面前?”
“你太溫柔了。”傅喬南說,“我有時候會忘記你其實是一個檢察官,感覺你沒有什麼威懾力,他們可能不怕你查。”
陳舟然微微挑眉,隻安靜地看着他。
“讓我親親吧。”
傅喬南還在索吻,陳舟然覺得好像将話說開之後,對方更主動了,他不太能确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他選擇了縱容對方。
他抽出雙手捧起了對方的臉,與之深吻,唇舌交纏間二人調轉了方向,陳舟然坐在柔軟的床上,一把掐住對方的腰将其抱坐在自己懷中,仰頭與之深吻交纏,又拱起對方的脖頸小心地親吻。
傅喬南十指插入對方發間,于纏綿中仰頭輕哼,然後很快又被陳舟然一把捂住嘴。
哼唧聲被打斷,傅喬南茫然地低頭看對方,聲音悶悶的,在對方掌心呼出熱氣,卻是半個字都聽不清。
陳舟然也看他,見對方蹙起的眉與疑惑的雙眼這才松開了手,緊接着就聽見對方控訴,即便音量并不算大:“你捂我做什麼?”
陳舟然沒答。
傅喬南就這麼皺着臉看他,好像得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不罷休一樣。
“太吵了。”陳舟然語氣平平。
傅喬南滿臉疑惑:“什麼?”
陳舟然答非所問:“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