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毒是天生的。數值麼,八成是他位高權重了,沒什麼追求目标了,就想來吃吃回頭草緩解一下他内心的空虛和寂寞咯。”溫斐道。
“還能這樣麼?”毛球表示不能理解。
“很正常,特别是我那時候對他的确挺好的,給他留了個好印象。”溫斐跟毛球說着話,還能毫不分心地把遊戲玩得飛起,“但你要是看過一部很有名的作品,就會理解他了。”
毛球問:“什麼作品?”
溫斐繼續打遊戲,道:“《雷雨》。裡面有個周老爺,他年輕的時候跟侍女在一起,他們的愛情沒有得到祝福,侍女在一個雪夜裡被趕出了周家,投河自盡了。從那以後,周老爺就很懷念那個侍女,家裡的一切都按照她活着的時候進行布置。但後來那個侍女其實沒死,在多年後回來了,當活着的人站在他面前時,他卻厲聲質問她被誰指派而來,想用錢打發她走。”
他補充道:“忘記說人物設定了,侍女挺善良的,而周老爺本生在官僚家庭,後來成了資本主義的一員,他是個很勢利也很殘酷的人。”
“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轉變?他到底愛不愛她啊?”毛球瓜子都忘了磕了,全神貫注地看着溫斐,問道。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我覺得是因為周老爺是愛她的,但他更愛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一個在回憶裡死去的人并不會讓他感受到威脅,他可以放心地懷念他們在一起時的過往。可當她出現,并且被他認定對自己所有的一切造成威脅時,那麼什麼情啊愛的都能被抛下,他會為了自己,再趕她一次。”
溫斐順利地KO掉前面一個角色,繼續道:“你可以根據我說的這個人物,去思考尹重行的所作所為。尹重行這個人也是很愛慕權勢的,隻是他現在什麼都有,所以才有閑心來騷擾我罷了。你别看他一副愛我的樣子,雖然他也實際上愛着我,但比起他的盟主之位來說,我算不得什麼。如果事情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選擇殺了我,踏着我的屍體登上這個位子。如果你現在拿我做威脅讓他丢棄他的寶座,他肯定一百個不樂意。”
毛球又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你們人類的感情真複雜。”
“人類不就是這麼複雜的一種生物麼?”溫斐笑着說。
毛球追問道:“那謝謙吟呢,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斐想了想,道:“他麼,比尹重行好一點。尹重行是利欲熏心,謝謙吟則比較順從自己的感情行事。他喜歡尹重行的時候,就願意為他做出各種事情,包括坑我啊什麼的。可他同時又比較有良心,覺得不能讓我就這麼可憐地死了,所以跑到山下去救我。結果還不是我表現好讓他愛上我了咯,他喜歡我之後,就事事為我考慮了。”
“厲害厲害,宿主大人你看得好透徹啊。”毛球開始誇他,“不過尹重行不是喜歡謝謙吟麼,為什麼又愛上你了?”
“我有說他不喜歡麼?他是兩個都想要。隻是現在偏向于處理比較棘手的我而已。”
毛球表示自己三觀都被震碎了。
溫斐笑了笑,繼續埋頭玩遊戲去了。
毛球切換了一下視角,看了看謝謙吟那邊的情況,對溫斐說道:“宿主大人,攻略目标發現你不見,找都找瘋了。”
“讓他找吧,不會瘋了的,放心。”溫斐道。
“宿主你為什麼故意讓系統把藥材耽誤在路上啊,你就是猜到謝宮主會離開,所以想給尹重行抓到你的機會麼?”
“是啊。”溫斐手指如飛,在顯示屏上敲擊,“謝謙吟快把數據給我刷滿了,尹重行這邊還有一大截,我趁機過來刷刷呗。看能不能完成雙殺。”
他說完之後,就又投入了遊戲中。
毛球看他沒功夫再理自己,也打開了一個顯示屏開始看電影。
尹重行後來給紀晚竹熬了一回藥,直接爬上馬車來,給紀晚竹灌了下去。
紀晚竹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嗆着了,一個勁地咳。
“等去了長安,我請禦醫給你看看。”尹重行道。
紀晚竹倒不知道他這麼厲害,還能請的動禦醫。不過想想尹重行現在的身份地位,也沒覺得太訝異。但他還是冷笑道:“連神醫木逢春都束手無策,你覺得宮裡的禦醫能治得好麼?”
聽他說完,尹重行也皺起眉頭來,顯然也有些憂慮。
紀晚竹笑道:“你這麼費心救我做什麼,我死了你不更好麼?謝謙吟可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尹重行道:“你怕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現在謙吟都被你迷了心智,如果你真的死了,他怕是從此以後心心念念的隻有你一個,再也不可能愛上我。你活着才好,你在哪裡,謙吟就會到哪裡。”
“那你是想把我們兩個都留下咯?”紀晚竹眼裡暗潮湧動。
尹重行道:“主要是留住謙吟,你嘛,就順帶着留住吧。不管是捆着還是綁着,隻要謙吟願意跟我和好如初就好了。”
“做你的鬼夢去吧。”紀晚竹端起旁邊的茶水,潑到了他的臉上。
尹重行猝不及防被他潑了一臉水,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他拂袖抹去臉上的水迹,抓着紀晚竹的衣襟将他提起,道:“你别以為我不敢動你。”
紀晚竹挑釁道:“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尹重行道:“殺你,你以為我會這麼便宜你麼?”他說着便将他扔在榻上,扯掉他的衣服。
“你就用這身體迷惑謙吟的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好的。”他用腰帶将紀晚竹的雙手捆住,接着去撕扯他的褲子。
紀晚竹心裡既驚又怒,面上卻不動聲色,反倒笑了起來:“好啊,那我也試試看,看你比不比曹随昀厲害,看你們誰長誰短,誰操得我更舒服。”
聽他拿自己跟曹随昀那種人作比,尹重行惡心得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下賤。”
紀晚竹的連被打得偏過去,左耳裡像是有一萬隻蜜蜂在那裡鳴叫,弄得他半邊腦袋都疼了起來。他伸出舌頭舔舔被打裂的嘴角流出的鮮血,扭過頭來看着尹重行,道:“是麼?是誰讓我這麼下賤的,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振聾發聩。
尹重行瞳孔一縮,惶惶然退了兩步,接着倉皇扔下他,掀開馬車簾子走了出去。
紀晚竹躺在車廂裡,看着馬車的頂棚,眼裡一片空茫。
尹重行坐在駕車的位子上,想起紀晚竹剛剛說的話,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一樣,難受得很。
【系統提示:支線人物尹重行喜愛值+5,後悔度+10,當前喜愛值90,後悔度80。】
溫斐讓系統給他屏蔽一下痛覺,然後在系統裡吩咐毛球道:“給謝謙吟一點機會讓他找着我,一直這麼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得找到什麼時候。”
“好的宿主大人。”毛球手腳利落,很快就給他辦好了。
溫斐看到謝謙吟行進的路線發生了改變,滿意地回到了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