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吟像是看笑話一樣看着他,說:“你想我們三個人在一起?”
“是,不是挺好麼。”尹重行笑着道。
謝謙吟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滾。”
“那你們誰也别想走。”尹重行持劍朝他擊了過來,迫使謝謙吟不得不把紀晚竹放下,與他戰鬥起來。
紀晚竹坐在地上,看着他們兩個打。
他沒什麼力氣,但他手裡拿到了一樣足夠自保的東西。
一柄回旋刃。
他以為這東西已經被他丢了,丢在了雪地裡。可他沒想到謝謙吟又把它找了回來,放在了身上。
謝謙吟在盛怒之下,每一招都帶上了殺機。
他是真的想殺了尹重行,他恨他的無情無義,恨他扯自己下水,恨他害紀晚竹至此,恨他将紀晚竹帶走,恨他傷害自己的愛人。
尹重行本來沒準備來真的,可當謝謙吟越逼越緊的時候,他也漸漸起了殺心。
他的武功本就比謝謙吟高,謝謙吟憑借輕功也許還能跟他打成平手,可現在他這樣,根本不可能有心情閃避。
尹重行看了紀晚竹一眼,心裡愠怒非常。
他甚至有點嫉妒起謝謙吟來,本來那個人該是他的,本來謝謙吟也應該是他一個人的,憑什麼現在他們要把自己排除在外。
尹重行的劍越來越快,在謝謙吟身上留下不少的傷口。
當他一劍刺向謝謙吟時,紀晚竹突然出手,用回旋刃割傷他的手腕,痛得他一縮。
而謝謙吟趁勢退開來,拿妖羅扇割傷了他的腿。
尹重行捂住自己腿上的傷口,難以置信地看着謝謙吟。
謝謙吟把他的劍踢開老遠,然後一拳揍在了尹重行臉上。
尹重行正準備還手,他又是一拳打來。
謝謙吟收了武器,赤手空拳地把他揍了一頓。
尹重行被他弄得還手無能,等他打完,已經是鼻青臉腫。
謝謙吟打完,對他道:“這頓打我是替晚竹打的,如果你真有點良心,有點你所說的愛,你就别再來打擾我們。”
他抽身離開,走到紀晚竹面前,伸手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尹重行也不知道是被打懵了還是怎樣,竟然沒有來阻攔他。
謝謙吟抱着紀晚竹走出幾步,聽見尹重行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他的狀況很不好,記得帶他去看大夫。”
謝謙吟聞言,道:“我比你清楚。”
說完直接走向馬車,把紀晚竹放到裡面,然後駕車離開。
【系統提示:支線人物尹重行喜愛值+10,後悔度+10,當前喜愛值100,後悔度90。】
等到離開尹重行的視線,謝謙吟便停了馬,走到裡面去看紀晚竹的狀況。
剛剛他的神經一直緊繃着,現在終于得以松懈下來。
“晚竹,剛剛是你救了我。”他抱他起來,說,語氣裡帶着欣喜和感激。
紀晚竹沒睡着,也沒點頭。
謝謙吟湊過來,用額頭抵着他額頭,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他知道,紀晚竹愛他,這就夠了。
即使紀晚竹沒說,但他已經知道了。
紀晚竹沒給他感慨的時間,很快又睡了過去。
謝謙吟重新坐到車廂外,駕馬往就近的城鎮走。
天底下醫術最強的人,其實就是木逢春。
即使謝謙吟知道他當初幫着藏起過紀晚竹,但為了紀晚竹的身體着想,他還是準備把紀晚竹送過去。
路上又請了幾個大夫來看,可紀晚竹的身體還是不見什麼起色。
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
或許是人之将死的原因,随着死亡的臨近,紀晚竹也不再那麼排斥謝謙吟了。
謝謙吟對他很好,在最後的這段時日,他不想活在憎惡裡。
或許他依然愛着謝謙吟,隻是他無法釋懷過往的一切。
一路苦挨到木逢春的回春堂,謝謙吟抱着他進去的時候,紀晚竹明顯地看到了木逢春眼裡的詫異。
也是,之前鬧得那麼生死不相見的模樣,現在又一起來了他這裡。
木逢春沒有對他們的感情給予什麼評價,他隻是盡責地給紀晚竹把脈,診治。
紀晚竹強打起精神看他為自己把脈,謝謙吟把他放到藥堂的榻上後,就待在一旁看着他們。
木逢春是享譽天下的神醫,不然當初謝謙吟也不會請他來救紀晚竹。可這次,木逢春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謝謙吟似有所感,沒有當着紀晚竹的面問木逢春結果。
紀晚竹其實比他們更加清楚,但看他們都不好說的樣子,隻好佯裝睡着。
謝謙吟和木逢春随後出去,他們并未走太遠,所以紀晚竹聽到了他們所說的話。
謝謙吟問他:“木神醫,他怎麼樣了?”
木逢春道:“你怎麼現在才帶他過來,你知道情況有多嚴重麼?”
即使過了好幾年,謝謙吟還是被訓得跟個孫子一樣,低着頭不敢反駁。
木逢春道:“他的傷勢本就嚴重,兩年前他來我這裡時,又受了寒氣,寒氣入了體,更是損傷了他的心肺。我本來準備留他下來繼續治,結果他又要走。”
謝謙吟自然知道那些日子是什麼個情況,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如果一直持續喝藥和藥浴,再配合針灸的話,也許還能拖延個一兩年……現在,他現在每日是不是很嗜睡,還能保持多長時間的清醒?”
謝謙吟老實回答道:“每日隻有一兩個時辰會醒。”
“我治不好他了,他的情況太嚴重。不過我有個師兄,隐居在大理的山林之間。他醫術比我高,你可以帶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