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琴尊不敬。”易芳翁直接問罪道。
雲珩很是無語,他是怎麼不敬了,又沒親又沒操的,就抱了一下,難道還要賠罪的麼?
“琴尊本欲收你為徒,你自己不識擡舉,被發配到這冶煉閣也是你咎由自取。”易芳翁道。
雲珩想說,對對對,是是是,我咎由自取,那你們現在可以滾了嗎?
可他也就想想而已,他可不想這麼快暴露。
“所以呢?你想幹嘛?”雲珩看他逼逼這麼半天不切入正題,便問道。
“自然是代替琴尊教訓教訓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易芳翁道,接着指揮他的一個跟班道,“斂秋禾,你來。”
那斂秋禾依言出列。
雲珩定睛一看,啧,還是個築基九段的。
見今兒個這頓打免不了了,雲珩主動提議道:“要不,出去再打。”
他倒是不介意在哪裡打哦,隻是要是弄壞了東西,免不了要算在他頭上,他可賠不起。
“出去就出去。”易芳翁道。
于是少年們便都退了出去,雲珩緊随其後。
“在下天麓峰斂秋禾,築基九段,請賜教。”斂秋禾道。
“在下夏商州。”雲珩對他一抱拳,道。
斂秋禾介紹完畢,便直接祭出自己的法寶來。
他是個法修,隻見他手指從袖邊一晃,便拿出數十張黃符來。他以靈力燃燒符紙,呔地一聲,符紙朝雲珩面門直襲而去。
雲珩算起來,還是這些小孩子的師祖,見那符咒來襲,他迅速下腰躲過。
符紙以他為中心四散開來,形成一圈,赤黃色的光暈自地底升騰而起,織成一張網,将雲珩囊括其中。
雲珩的動作因為那光網停滞了一瞬,接着那斂秋禾腳跟往地上一踏,整個人騰空而起,手中突顯一個尖錐形的法寶,朝雲珩天靈蓋上紮去。
腦袋可不是尋常地方,幾處緻死之處皆在頭頂上。雲珩沒想到這人小小年紀竟這般狠毒,登時化拳為掌,合攏雙手,以虎口卡住那錐身,同時他身形下沉,盤膝坐在地上。
他嘴中念出法訣,法訣竟直接自他身周成形,化成一條條的文字印訣,非但将那符陣摧毀,而且還将斂秋禾重重捆綁了起來。
“居然不需動用手印便可結陣,這個人是什麼來頭。”易芳翁大駭道。
“不知道,我們封岚派可沒這麼古怪的東西。”賀玉來急忙撇清道。
雲珩抓着被靈力條五花大綁的斂秋禾,扔到他們腳邊,懶洋洋地道:“下一個。”
易芳翁臉色大變,卻并未再喊人出來,而是自己向前邁出一步,道:“易芳翁,請賜教。”
這些小孩子雖然毛毛躁躁的,但打架之前的禮儀還是挺好的。雲珩感慨道。
雲珩對他做了個請便的手勢,便站在原地等他動手。
易芳翁已經失去了輕視的心思,他現在看着雲珩的眼神中全是戒備。
據他所知,能不用手印結陣的人,目前為止也隻有琴尊和他大師兄能做到。這雲珩到底什麼來頭,莫不是什麼不世出的高人麼,可他明明隻有築基七段啊。
易芳翁沒有拖延什麼,他直接便祭出了他的法寶——七殺琉璃傘。
這傘是他入門之後掌門送給他的武器,由大陸最強的煉器世家所鍛造而成,是一件下品仙器。
憑借這琉璃傘,莫說築基期,即使對上外頭的所謂元嬰老祖,他也有一戰之力。
易芳翁以靈力催動那琉璃傘,在那琉璃傘的光華籠罩雲珩的同時,再度放出第二個武器。
生滅萬芳樽。
七殺琉璃傘負責控制上路,生滅萬芳樽則自地底突襲。
這兩樣東西同屬于仙器行列,一上一下,将雲珩困在其間。
雲珩的臉上顯出一絲訝異。
他沒想易芳翁竟然這麼受重視,竟然會有兩個仙器當法寶。
說時遲那時快,雲珩雙手一合,飛速掐出印訣,自天地之間陡然生出一道強大的吸引力,洶湧席卷天頂的雲霧。
眨眼之間,他們所站之處已是狂風大作。
雷雲迅速聚集,卷成巨大的旋風,毀天滅地一般朝那兩個仙器襲去。
“引九形天雷,這人是什麼來頭?”易芳翁見他鬧出這麼大的陣勢,一時間已心生退意。
雲珩本隻是準備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這天雷看着聲勢駭人,實際上發動起來并不需要很高的修為和很強的力量。他隻是巡引天地之氣,造雷霆之勢,以此相抗而已。
易芳翁以仙器抵擋那旋風,巨大的沖擊力令他整個人都迅速倒飛了出去。
這還是雲珩留了手的緣故,若是他全力相擊,恐怕易芳翁不死都得廢了。
易芳翁堪堪停穩步伐,待他站定,隻覺胸口憋悶,仿佛被巨石擊中了胸口一樣。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驚喝打斷了他們的争鬥。
雲珩扭頭看去,見說話的是一名穿着長老服飾的人,連忙收了手。
漫天雲霧迅速四散了去,天地重歸一片清明。
這冶煉閣屬于黑月峰,來者正是黑月峰的長老,趙清辭。
易芳翁見雲珩停手,心思一變,生滅萬芳樽脫手而去,竄入地底,
雲珩察覺到危險來臨時,其實還是有反抗的餘地的。隻是他忌憚那雲宗的長老,怕自己暴露太多實力會被當成異類驅逐出去,便不敢動了。
這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被生滅萬芳樽化成的牢籠困在了其間。而易芳翁拿着七殺琉璃傘,對着雲珩一指,那傘身上便竄出數根尖銳的利器來。利器的另一端繃在弓弦上,隻需要易芳翁稍稍動一動手指,雲珩便會被射成篩子。
趙長老見易芳翁已起了殺心,有心勸阻,道:“芳翁,放下武器,莫要傷人。”
易芳翁一點也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而是道:“趙長老,這人對琴尊不敬,對我不敬,我教訓教訓他,不可以麼?”
趙長老本以為這隻是小輩之間的私人矛盾,此時見他搬出琴尊來,一時也不敢攔了。
他隻是個普通的長老,但對方卻是琴尊的弟子,是如何都惹不得的。
易芳翁一步步走過去,他的那些狗腿子也趕緊跟了過來。
易芳翁拿着七殺琉璃傘,湊到牢籠外邊,逼問雲珩道:“那九形天雷的召喚術你是如何學來的?這明明是我雲宗内門弟子才可修習的高階功法,你一個剛入門的,是不是偷偷進了藏經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