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覺得,大話還是不能随便說的。
他說要把餘維安铐起來日,結果一覺醒來,被铐的就是他了。
更氣的是,他身上還穿着衣服,餘維安也沒脫,就坐在床邊低着頭看他。
肖寒睜眼的同時動了動腳腕,聽見嘩啦嘩啦一陣響,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孫子給非法拘禁了。
“心肝寶貝兒,看不出來你挺會玩的啊。”肖寒沖他擠眉弄眼,道,“我昏迷未醒,你就不知道多做點别的?”
餘維安聽他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看他臉上半點焦急神情都沒有,也有些驚訝。不過肖寒的騷話還是讓他有點耳根子發紅。餘維安定了定神,對他道:“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肖寒眨巴眨巴眼睛,小虎牙咬了咬下唇,笑嘻嘻地道:“是讓我叛變吧,好說好說,伺候得我舒服了,你想聽什麼我給你講什麼。”
肖寒面上打着趣,心裡其實門兒清。餘天鷹能這麼快找到他們,說明餘維安跟他一直是有聯絡的,也許在自己暗殺餘天鷹失敗之後,自己的行蹤就一直在餘天鷹的掌握之中。
想了想前因後果,肖寒道:“所以你玩了這麼一出,又帶我去找王爵,又跟我一起被霍汶七抓的,就是為了看看我後頭站着的是誰?”
餘維安伸出手來,撸了一把肖寒的黑發,道:“是。”
“餘公子玩得挺大啊,把我都給騙過去了。”肖寒道,“還是說,這就是你們卧底的職業素養?”
餘維安笑笑,說:“你不也反應挺快,我都沒說什麼你就猜出緣由來了。”他正色道:“我的确是想看看你後頭的人是誰的,畢竟你的身份特殊,各方盯着你的人不少,盡管我父親能猜到有人隐藏了你的行迹,也查不出是誰在操縱你。所以就隻能由我來深入虎穴,把你後頭的人勾出來了。”
“勾出來幹嘛,你不也沒對霍汶七幹啥嗎?”肖寒道。
“不需要我對他做什麼,這個計劃的重點就在于你。”
“哦?”肖寒眼珠子一轉,有些懂了,“你想讓我對停止對他的支持,為你們所用?”
餘維安點點頭,說:“對。”
“抱歉,我被洗過腦,看來幫不了你們什麼了。”肖寒拒絕道。
餘維安見他情緒不高,又說:“跟我們合作你百利無一害,況且記憶這種東西,雖然失去了,卻還是有辦法找回來的。”
“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肖寒眼裡的笑意散去,正視着餘維安的雙眼,問。
“想要你幫我們扳倒霍汶七。”一道聲音突兀地插進來,伴着聲音一起出現的,是餘天鷹。
看着那人反手關門,緩步而來,肖寒突然意識到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餘天鷹不帶保镖的樣子。不過這并不代表他放松了警惕,畢竟這裡還有一個餘維安在,自己的親兒子應當也是有幾分戰鬥力在的。
“就為了這個?”肖寒問。他下意識覺得這裡頭有問題。
“這個理由不夠麼?”餘天鷹是個非常有威嚴的男人,或許是久居高位的緣故,他身上那股子姿态是餘維安都學不來的,“霍汶七接手了你父親的産業,現在他在□□裡的地位,比你父親之前還要高不少。打垮了他,又是大功一件,你覺得呢。”
盡管他解釋了,肖寒卻還是有點不太信他的。畢竟餘天鷹這又是讓餘維安來當間諜,又是飛機遊艇一起來抓人,這成本也太高了。他不信餘天鷹僅僅是為了升遷,肯定有什麼是更值得他動手的理由。
“你也沒什麼好猶豫的。我可以告訴你一點,當初我們能成功端掉你父親的老巢,就是因為有人吿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就是霍汶七。”餘天鷹慢慢誘導着他,“是跟我合作,還是繼續當個傀儡,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餘天鷹好像沒什麼時間跟他磨蹭,來說了這樣一番話就走了。餘維安見他走了,沒多久也離開了房間。
他走之前用唇語給肖寒說了兩個字:“金礦。”
肖寒看着餘維安的背影,若有所思。
數據雖然是溫斐奮鬥的目标,但通過數據他也能獲知不少東西。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餘維安對他的喜愛就已經飙升到了70,說明這個故事的主線應該并不複雜。而且他能感覺到餘維安是隐隐偏向他的,隻是這偏向能否讓他背叛餘天鷹,轉而維護自己,他還不得而知。
關于自己的過往依然是個謎團,從餘維安這裡他可以獲知一些東西,但明顯餘維安也不願意多透露給他。
肖寒在床上躺了半晌,最後打定了主意。
反正他現在人在餘天鷹這邊,肯定不能跟餘天鷹對着幹。既然餘天鷹要針對霍汶七,那讓大不了順着他的意好了,反正霍汶七是死是活于他來講并沒太大差别。
他想通這一點之後又思慮起餘維安透露的信息來,金礦,如果是這種東西的話,看起來的确對餘天鷹誘惑力挺大。畢竟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沒有人能抵禦得住這麼大的誘惑。
肖寒把自己已知的線索串聯了一下,勉強得出一個能說得通的結論來。
餘天鷹想通過他父親吃定□□,從而獲得自身的升遷。為了更好地達到目的,他派了餘維安去自己身邊卧底。
後來自己的父親在與王爵交涉的過程中,被霍汶七背叛,于是警方來了個黑吃黑,将肖楓眠殺死。王爵僥幸逃走,肖楓眠的産業便落入霍汶七手中。
既然各方勢力這麼看重自己,那看來肖楓眠應該是将這些告訴了自己。但因為霍汶七對自己的洗腦,這些重要信息被自己給遺忘了。
肖寒把這些想明白之後,也明白了自己現如今的處境。餘天鷹算得上自己的半個殺父仇人,不可深交,如果有機會肯定也需要報複報複。而根據餘天鷹那種老奸巨猾的程度,他定然也做好了自己會反叛的準備,應該也不會施予自己多大的信任。
金礦什麼的對于肖寒來說并沒有太大誘惑力,他這個人不愛财,不過他總覺得餘天鷹應該還有什麼其他打算。
再有就是餘維安,他的立場讓肖寒有些看不透。不過沒關系,他應該還有比較長的時間與他接觸。
他的猜測很快應驗,自從被抓回來之後,餘維安就負責了他的起居。肖寒手上的鍊子換成了特制的,能讓他自由地下床到衛生間,不過再遠就跑不了了。
肖寒沒怎麼把這鎖鍊放在眼裡,在他接受的特訓裡,開鎖是一項重要的内容。他之所以沒有跑出去,是因為他猜到外面應該還有其他防護。他跑出去倒是容易,就怕跑出去外面就瞬間架上十幾把槍,一把将他射成個篩子。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并不會冒險。而且他現在還得罪了霍汶七,就算從這裡跑掉,也依然無處可去。
這天餘維安照常過來幫他洗漱,他端來洗臉水的同時,還給他帶了早飯。
餘維安也算是個能耐的,之前中了幾槍,卻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這麼快又生龍活虎了。
肖寒把自己洗洗幹淨,便忍不住跟他打趣:“餘警官,你綁我可以,但都這麼多天了,飽暖思yin欲,你也不幫我纾解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