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一圈發現暗影們終于脫離盤算利益的低級趣味,準備展開宇智波溫馨人文關懷後,我圖窮匕見,我說:“既然如此,你打算送多少禮金?”
被我随機抓住提問的幸運暗影一哽,半天它豎起一根手指,我哇哦一聲:“一百萬?”
“怎麼可能!你把我賣了都沒這麼多啊!”
“好吧,看起來是這樣。”
不僅是我的話,連着我隐約撇嘴的動作都讓暗影感覺到了冒犯。它憋着怒氣說:“我送多少禮金和你有什麼關系?”
好問題。我說:“當然是因為宇智波緒的遺産将由我繼承。”
它:“??”
富嶽沒聽說過還有我這号繼承人的存在。他問:“誰說的?”
“我說的。”
……
“我有些分不清了。”
不久之後,絞盡腦汁讓我沒有因為過于沒素質而被趕出去的止水這麼說。我困惑地看他一眼:“什麼?”
“你是演的吧?”
他這種疑問的語氣讓我感到有被冒犯到。“說什麼呢,”還不是為了讓你認識到敵人的冷酷與殘暴,我露出譴責的表情,“當然是演的啊!”
“那你現在這樣也是嗎?”
止水冷靜地問我。
忍者并不搞大操大辦那一套,在棺木下葬之後葬禮就算結束了。此刻墓地隻剩下我們兩人,我這種黑戶也終于能摘下一會面具。
和墓碑上照片如出一轍的黑發藍眼、是出盡美人的宇智波一族中也難見的漱冰濯雪的清麗——止水就看見我往墓碑邊上一個跨步,保持着半蹲的姿勢面無表情在臉邊比了一個V。
我催促止水快按下快門:
“現在當然是做回自己——說起來你真的不覺得參加自己的葬禮很值得紀念一下嗎?”
***
止水嘴上說不覺得,實際身體非常誠實,幾乎不需要怎麼勸說就加入了我,笑的甚至還挺燦爛——總之就這麼順利拍到了人生照片。
反正家裡也沒别人會來,我幹脆光明正大把相框擺到了書桌上。
而因為臨近中忍考試開幕,在從宮殿裡出來後,現實中的第二日我就收到了報名的通知。
“隻有你參加哦。”
已經是中忍的我的隊友告知了我這個殘酷的事實。信說:“不用擔心啦,憑你的實力,很輕松就能過關。”
椿在旁邊笑着點頭,這兩人莫名都是一副比我還有自信的樣子。而我随手把富嶽的ddl通知與團藏發來的就業指導一起折成紙飛機飛進垃圾桶,我說:“好不習慣。”
“怎麼了?”
“止水老師居然還沒有出現。”
我把我的精神食糧揣進懷裡,表情警惕地梭巡一圈四周。按理來說,每次緊張刺激的偷懶時刻,在我們以為止水不會出現時,他就會突然出現吓死我們,是一款具有非同尋常惡趣味的宇智波。
而現在,我撥開身後樹叢:“止水老師——”
我跳上高處樹枝:“止水老師——”
……
我打開水杯蓋子:“止水老師——”
椿:“這個怎麼想都不可能藏的進去的吧!”
我哦了一聲,把蓋子扭回去。
說不定就是不在呢。我的隊友覺得我是有點草木皆兵了,“或許是被叫去火影辦公室,商量接下來中忍考試期間村子裡的布防了。”家裡有人的椿這麼說。
木葉的街道上已經能看到不少帶着别的忍村護額的忍者,對于安保來說是不小的壓力。不僅是本就負責村内秩序維護的宇智波,日向、山中等家族的忍者也被抽調到村内的各個位置,随時防範意外的發生。
信點點頭,他表示最近村内戒嚴還有一個原因。雖然椿并不知道他在根部的身份,但這個消息但凡有點渠道就都能知道,也因此不受咒印的影響。信說:“曾經是木葉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最近相當活躍。”
大蛇丸在忍界享受的可是超級巨星的待遇,幾乎沒人沒聽過他的名字。椿表情複雜起來:“大蛇丸?當初他做的那些血腥人體實驗被揭露後就叛逃了木葉,沉寂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突然又冒出來?”
“誰知道呢?或許是找三代大人複仇吧。”
當初是三代主張摧毀他的那些進行人體實驗的實驗室,也是三代在大蛇丸叛逃後派出自來也追捕他,從這點來看,信的推測……或者說結論具備相當的可信度。
至于團藏和大蛇丸至今有着聯系,并且在暗中支持他的人體實驗這一點,信受限于舌根禍絕之印無法向我們——向我傳遞。他對我說:“總之考試的時候當心點吧,宇智波的血繼可是有着相當的吸引力。”
中忍考試并不缺乏死亡的風險。憂心忡忡的椿也瞬間切換成了老媽子模式,仿佛之前對我蜜汁自信的兩個人不是他們一樣。
男人實在太善變了吧。
但想到寫輪眼對大蛇丸的吸引力确實不比肉骨頭對狗小多少,我說:“如果這麼說的話,要擔心的也不是我。”
“止水老師應該不用擔心吧,他打起來……呃,挺有謀略的。”
“反正他不在,直說吧,他挺陰的。”這是深受其害的信。
“沒說是止水啦。”
我本來想說該擔心的是鼬,但想到原作裡大蛇丸好像一見到他就被秒了,話到嘴邊,我又改口說:“該擔心的應該是大蛇丸。”
“诶?”
是我的隊友的疑惑的聲音。
大蛇丸唯一成功拐走的就隻有佐助吧。我嚴肅說:“畢竟,他可能要在這個兒孫滿堂的年紀多出一個爹了。”
“???”
***
我還是堅持止水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隊友問我有什麼依據,我說這是人類的直覺。而與此同時,在終末之谷、岩像的頂端——
湍急的瀑布自定格在結下對立之印瞬間的兩尊高大雕像之間穿過,遠處風吹起陣陣翻湧的林濤,大概是因為現實中的終末之谷沐浴在夏季豐沛的陽光下,讓遠離似乎永無止境的陰雨天的止水怎樣也沒法和宮殿裡的自己共鳴。
倒是透過烏鴉的視角,止水全程見證了幾個學生是怎麼在共同蛐蛐他之中得到非凡樂趣,一路從訓練場偷懶到村子裡的餐館的。
信的宇智波濾鏡就不用說了,椿此刻也是已經向諧星、老媽子,或者别的什麼都好——反正就是與他曾經資料上端肅内斂評價完全南轅北轍的方向發展了。
至于三個人中間從來頂着一張無表情冷臉、看起來并不比天上的月亮更好接觸的宇智波緒,不僅在修行上有着非凡的天賦,在帶歪周圍人畫風上面的實力更是讓人望塵莫及。
比如現在,他們就開始讨論起了大蛇丸的爹是誰、誰的八字硬到能當大蛇丸的爹這個足以點爆整個忍界的話題。
止水:“……”
他果斷切斷了與烏鴉的感官共享,因為再看下去他真的很難保證他不在這種嚴肅的氛圍裡笑出聲來。
刻意放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宇智波鼬應約而來。
……
鼬按下被風吹拂開的劉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止水要約定在這裡,他也有迫切的問題想要詢問,但并不缺乏甚至時常顯得過多的禮貌還是讓他安靜的等待。
結果止水轉過身時,臉上那種嚴肅話題專用的表情并沒能維持比一秒更多的時間。卷發隽秀的青年笑得肩膀抖動:“抱歉,我本來不想笑的……”
實在是忍不住。
隻要認識大蛇丸,誰能抵抗住這個話題的魔性吸引力。
敏銳的察覺到這中間有他不知道的隐情,脫離理性的推理,在某種直覺的牽引下,鼬找到了一個切中真相的名字。而對止水,“沒關系。”然後若無其事的,鼬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怎麼?”
“我接到了監視宇智波緒的任務。”
“這樣啊。”
“不驚訝嗎?”
在鼬的疑問中,止水想了想:“有一點。沒想到你會這麼直接就把話攤開來說了。”
畢竟是什麼都會百轉千回的藏在心中的性格。
至于什麼時候發現的——
談到開啟萬花筒的後遺症時,緒堅稱會影響睡眠質量:“有時候半夜睜眼看到好多暗影在頭上遊蕩,這裡明明是我家,這種無視道德踐踏法律的事情我根本無法忍受,立刻就起床去開寶箱……不是,打擊罪惡了。”
據說那段時間暗部離職率高的可怕。
而對于鼬,“他就是想暗算我。”緒更堅持這一點,“每次他都偷偷出現在差一點我脖子就扭掉的角度,這還不是挑釁?”
雖然把監視兩個字描述的百轉千回,但确實是監視沒錯了。哪怕緒的萬花筒不開啟,她對于周邊的暗影都遠比三勾玉時期要敏感的多,雖然本人可能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鼬陷入了沉默。
猿飛日斬的心思很好猜,既需要萬花筒表現出的戰力,又擔憂宇智波緒此刻心向村子,日後心思改變,就轉眼間成為了不穩定因素。
“不擔心我嗎?”被托付這個任務的時候他也問過這個問題,而猿飛日斬說不,他甚至說比起止水,在他眼裡鼬要更明白大局兩字,這也是所謂火影思維的核心所在。
大局。
默念着這兩個字,十三歲即已成為暗部小隊隊長、在成就上遠遠超過虛長年歲的大人的宇智波鼬,自認已經脫離低級趣味的宇智波鼬,在顯得漫長的沉默中做足了心理準備。
他說:“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和她打好關系。”
“但她好像不喜歡我。”
“止水哥,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