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設計師來,讓他們在邊上加一個櫃子。”
“就在那,也方便你用,可以嗎?”說話間,顧賀刑輕點了下不遠的處吧台。吧台後面是靠牆連成排的酒櫃。
“那會不會太麻煩。”關傾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但心裡還是開心的,他沒有因為這些杯子的收藏價值不高而丢掉。
關鶴每次去她家都揚言要把她這些杯子全都丢掉。
因為他每次去,她都會拿一次性杯子給他。沒辦法,她的杯子過于貌美,關鶴不配。
“那把這些丢了,你會不會委屈。”
關傾笑了下,“那也沒有誰家會特地做一個放杯子的展櫃呀。”
“我家會。”
溫和的嗓音流入耳畔,關傾偏過頭看向顧賀刑,嘴角抑制不住的揚着笑。
很奇怪,心裡有種被填滿的感覺。
開心又悸動。
顧賀刑低頭看着手機,并沒有留意到關傾看過來的目光,回了對面一條消息後,顧賀刑才開口說:“晚上有個飯局。”
“你有什麼想吃的和林叔說。”
“當自己家。”
回完消息,顧賀刑偏過頭看向她,“那我先回房間換衣服?”
關傾懵懵懂懂的點頭:“哦,好。”
心裡的悸動不斷拍打着心尖,就像是大腦在自己的心裡放了一場獨屬于她一個人的盛大煙火。
“嘭!嘭!嘭!”的在心底散着獨特的色彩,情緒湧上腦海。
沒有思考,全是靈感!
“關小姐有什麼忌口的嗎?”
關傾搖頭,很是禮貌的說:“林叔,你随意做就好。我先去畫室把我的畫收拾一下。”
說完,她三步并兩步的往畫室跑。
畫室在一樓,朝南的那面弄成了一面玻璃牆。窗簾一拉開,就能看見院子裡的兩棵杏樹。
這會才五點多,窗外留着一抹昏橙的餘晖。天空被橘橙色所侵占,放眼看過去,似是一幅被擴大的油彩畫。
橘色透過玻璃直撒關傾的眼底。
靜谧又多彩。
天上的河流暈染了整片天,同時也在不知覺間渲染了地上的河流。
看似不能相交的兩者,卻在這一刻實現完美的重疊。
關傾用黃昏調了一個色盤。沒忍住,在新到的畫室裡,畫下了今年的第一幅畫。
橘色的百合花之上,是顧賀刑的畫像。
溫柔的眉眼,似是他們很久之前就相愛過。
将手的顔料擦幹淨,關傾急迫的拿着吹風機,想要将這幅畫快速吹幹。
等畫幹了後,她小心翼翼的将這幅畫重疊在另一幅畫上。
那張也是畫的顧賀刑,同樣出彩。隻是那幅是她上高中時候畫的,畫的是少年時期的顧賀刑。
色調以藍、白色為主。
如果要讓關傾說出兩幅最大的區别在于什麼,她會回答不是顔色、不是構圖,也不是年紀。
而是眼中的感情。
18歲的顧賀刑或許不會喜歡她。
但28歲的顧賀刑,正在努力靠近她。
将畫重新裝入畫框後,她才來得及收拾被她弄的亂糟糟的畫室。
将畫筆丢入小水桶中,正準備将地上被她丢棄的畫稿撿起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這才從地上站起來,胡亂的将手裡的廢紙團成團丢到垃圾桶裡。
開了門,隻見顧賀刑穿着一身黑色俊朗的西裝站在門口。
關傾有些驚喜:“你不是有飯局嗎?”
顧賀刑将手腕上的表擡起舉到她面前,聲音很是清透的說:“現在已經十點了。”
他這麼一提醒,關傾才反應過來的,“啊”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沒看時間。”
“怎麼了嗎?你要用畫室?”
顧賀刑嘴角好像微微上揚了些,幅度不大,關傾不太确定。
“你還沒有吃晚飯,不餓嗎?”
很久沒有被靈感充沛的感覺了,所以就忘了時間。她無措的笑着聳了聳肩:“我收拾一下就去吃飯。”
“沒事,林叔一會過來收拾。”
“你先去吃飯。”顧賀邢冷聲的打趣道:“再不吃,就是夜宵了。”
關傾哂笑了下,說:“你等我一下。”
她轉身又進了畫室,将剛剛畫好的畫拿給顧賀邢,“哝,今天說好要給你的那幅。”
她笑着,微亮的眼眸滿含笑意,似是春天拂過的柔風般,溫和明媚。
“我畫好了。”
而這一次。
也有理由和身份,可以把畫送給你。